“真是岂有此理。”凤未央恨声道。
“而且也不知道殿下被她灌了什么**汤,处处维护她,如今连华府的小姐也不大搭理了。”
若是之前的坏话,只能让凤未央讨厌这个人,但叶清宁这最后一句,却足以把所有的厌恶变成憎恨,女人之间的嫉恨是十分可怕的。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叶清宁秉承言多必失的道理,又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丹青见叶清宁走了,才进来服侍道:“公主,那叶小姐和您说什么了?”
凤未央冷冷一笑道:“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我还当她这些年有什么长进,果然和她娘一样愚蠢。”
丹青见自家公主没被人挑拨的失了心智,一颗心也松了下来,凤未央手指碾过被子上的细密的绣线,虽说她知道叶清宁此行的目的,但她说的有一件事,她还是介意的,便是轩辕昭对叶长歌的态度。
若说是个毫不相干的人,死了就死了,太子妃之位空缺,她回去央了父皇,大可以两国联姻,但若说昭哥哥当真动了心,那事情便不太好办了。
“丹青,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她覆在丹青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要私下打探,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凤溪。”
说起凤溪,丹青神色有些畏惧,她连连点头。
服侍着凤未央服了药睡下后,她便悄悄的出了驿站,奈何她再小心,还是惊动了凤溪的人。
此时凤溪正在书房练字,听说丹青从后门离开了,一滴墨便滴在了顿笔处,吓得来人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属下该死,扰了大皇子练字。”
凤溪看着被墨水污成一团的字,随手一扔,走到一旁净手道:“可知道去做什么了?”
那人吓得声音都有些抖了:“说是丹青姑娘只是去打听一个叫叶长歌的人的消息。”
“哦?叶长歌,可是叶府的?”凤溪净了手又走到了桌案前,再拿起纸笔来,慢慢的写下一个字。
那人这次等着凤溪写完一句收了笔,才接口道:“是叶孤城和他先夫人的女儿,和……和天离的太子殿下定了亲,怕是不久就要成婚了。”
凤溪这一次手下根本不停,笔走龙蛇的写完了一幅字,他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拿起轻吹了一下,又仔细的端详着,毫不在意的道:“想来是姐姐让去查的,也罢,暗中看着点,别出乱子就成了,下去吧。”
最后这三个字,似乎是一道大赦天下的懿旨一般,那下人如蒙大赦,几乎小跑着出去了。
只留下了凤溪一个人在房间里,他重新铺展开了纸笔,在上面写下叶长歌和轩辕昭的名字,眼底有一丝疯狂瞬间不见。
另一边,叶长歌还不知道有人已经盯上了自己,她赶到叶府的时候,华严进宫去了,下人径直把她带到了西华知语的院子,叶长歌有些吃惊,华知语找自己做什么。
她进了内室,便见到华知语一人坐在铜镜前,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叶长歌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华知语的神色上看,显然是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
见叶长歌来了,她忙收起手里的东西,面上有些别扭的神色,叶长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道:“不知道华小姐找我何事。”
华知语起身,似乎有些纠结的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一个人。”
叶长歌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但奈何华严和许风还的关系,又不能交恶,她也有些无奈,只点头道:“好,你说。”
玉墨看在眼里,其实华知语和叶长歌都是性子直爽的人,若是没有那层关系,怕是两人能成为朋友也说不一定。
“你可知道凤未央?”华知语直接了当的道。
叶长歌蹙眉,怎么这几天一个两个都和自己提这个人,凤仙也就罢了,毕竟她是为了自己着想,而华知语又是为了什么,她应该知道自己并不在乎轩辕昭和谁是青梅竹马,又和谁两小无猜才对。
见叶长歌皱着眉头,华知语只以为她是不知道凤未央的,便打算长篇大论,叶长歌一看这架势,忙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她在太后膝下养过几年,也知道她是凤临的长公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华知语一怔,她试探性的问道:“是你派人去查的,还是殿下与你说的?”
叶长歌摇了摇头:“都不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那你可知,她当年为何被送来天离?”华知语继续问道。
“不是说她命中有一劫,不能留在凤临国内,这才送来天离的么?”叶长歌不明所以,想不通为何华知语这么在意这件事。
见华知语神色似乎有些古怪,叶长歌也意识到了些许不妥,但她没开口。
“虽说我当年我年纪还小,但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是说长公主从胎里带了热症,而凤临气候闷热湿润,不及天离气候寒冷,更适合公主调养。”华知语一字一顿的道。
“那许是我那朋友道听途说,也或许是我记错了。”叶长歌避重就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事实是,当年的确是因为有人断言长公主命中有一劫,但凤临的皇帝担心传出去,不利于皇室的脸面,便说了另外一个由头,至于什么热症,都是假的,借口而已。”叶长歌知道华知语的意思。
但她和华知语的关系,还没到她可以把凤仙的事情说出来。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华知语也看出她并不想说,也就继续道:“你怕是要提防凤未央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叶长歌只觉得一口大锅拍下来,硬生生的把她压在下面。
“或许你不了解这个人,但我是了解的,她这个人,十分的可怕……”说这句话的时候,华知语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可怕的回忆。
“叶小姐,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华知语忽然没了想要说下去的**,端茶送客。
叶长歌也不难为她,从她的院子出来,就径直去了许风还处。
华严和许风还不愧都是药谷的人,这满天离,怕是也没第三个人,有这般的医术了。
才几日的功夫,许风还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在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了,但叶长歌知道,只要那生死蛊不解,许风还终究还是有性命之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