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把早就准备好的礼品呈了上来。
“这是南边送来的玛瑙珊瑚,我知道皇叔向来钟情这些物事,便收了送来了。”轩辕昭笑着说道。
不为将那木盒子打开,只见木盒底部摆着一株硕大的珊瑚,通体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缺损,顶部还有一颗圆滚莹润的南珠,即便在日光下,也光彩夺目。
轩辕明只看了一眼,就十分的喜爱,他看了看轩辕昭,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道:“殿下送了这么重的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轩辕昭看着轩辕明那副奸诈的嘴脸,只觉得有些不安,但面上没有表露分毫:“只是恰巧遇见,皇叔又喜欢,便送来了,怎么皇叔难道以为身为侄儿,无事就不能送礼么?”
轩辕明郎笑几声,一挥手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收了。”
有下人过来将东西从不为的手里接过,轩辕明仔细的交代了下人把东西放在书房,好生的保管着,可见这东西是十分得他欢心的。
吩咐了下人过后,轩辕明才一脸笑意的道:“今日你来的正好,几日前黄莽他们送来了一些野味,说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次狩猎了,这雪一下,要想再找可就不容易了。”
轩辕昭为了给叶长歌拖延时间,自然无有不应的。
两人说说笑笑了许久,才有一人匆忙来报。
那人覆在轩辕明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轩辕明神色一变,看向了轩辕昭。
轩辕昭面色不动,心里却暗暗思忖是不是叶长歌被发现了,正想着如何帮叶长歌脱身,就听见轩辕明道:“大皇子如今就住在旁边的宅子里,他听说你来了,也要过来拜访呢。”
轩辕昭蹙了蹙眉,这凤氏的两人消息竟然这般灵通。
不过既然人已经到了,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且这又不是自己的府邸,便只能点了点头,只希望能拖得时间更长一些。
轩辕明见轩辕昭不反对,便道:“快去迎进来。”
凤溪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一同前来的竟然还有早上被扔在太子府的凤未央。
凤未央身边的丹青见不为也在这里,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家主子金尊玉贵,这太子殿下说走就走,打发一个婢女来通禀她们,分明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不为也有些不喜这位凤临的长公主,感觉和一块牛皮糖一样,走到哪里黏到哪里,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叶小姐那样的,虽然太过于冷清了,对殿下也没那么好,但至少还是真实的,不像这个尊贵的公主,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透露着虚伪。
不过这些想法即便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凤溪和凤未央的加入,让话题从朝堂转移到了凤临的风土人情上,轩辕明长袖善舞,惹得凤未央频频掩嘴轻笑。
轩辕昭在一旁一边吃着茶水点心,一边留意着在座的几人,主要是凤溪,或许只有叶长歌和轩辕昭知道凤溪伤在了哪里。
果然,轩辕昭见凤溪面色还隐隐有些苍白,强装着镇定却会时不时的换个动作,即便轩辕昭不懂医理,也知道伤在那里是不宜久坐的,但凤溪既然隐瞒了此事,想必是连凤未央都没有告诉的。
那今日的事情便是凤未央安排的了,他又不能不从。
许是坐的久了,凤溪隐隐有些忍不住痛意,面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上已然开始冒了冷汗。
轩辕明第一个发现的,他道:“大皇子可是身体不适?”
凤未央听见声音也看向了凤溪,果然见他面色难看,不由得紧张的道:“溪儿,你怎么了?”
凤溪哪里能在这样的场合暴露自己的隐疾,只能强撑着笑意道:“前几天受了点轻伤,无妨无妨。”
凤溪受伤,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听是因为这样,轩辕明马上道:“快,去传太医来。”
轩辕昭放下了茶盏,也颇为关切的道:“毕竟是在我天离受的伤,我听说大皇子为人低调,竟然只请了自己带的府医,这如何能行,还是请太医瞧瞧吧。”
凤溪看向轩辕昭的眼神有些古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太子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是些小伤而已,无妨无妨,可能是到了要换药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借王府的客房一用?”
轩辕明一听哪有不从的,忙到:“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大皇子当真不用请太医来瞧瞧么?”
他有些奇怪,这大皇子看似伤的不轻,但竟然不让人瞧,难道是不信任天离的太医么?
不过这样也好,如若日后有个什么差错,赖到了天离头上便说不清了。
有人来给凤溪引路,轩辕昭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叶长歌现在说不定在哪里,明王府上的下人不认识叶长歌,但凤溪不一样,以他们二人现在的恩怨,怕是叶长歌化成灰,凤溪都能认出来。
轩辕昭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随即斜睨了一眼不为,不为自是明白轩辕昭的会意,便一手扶着肚子,十分痛苦的样子,低声问一旁的小厮:“劳驾,我腹痛的厉害,哪里可以如厕啊……”
那小厮一脸呆愣的指了指一个方向,不为心中一喜,那正是凤溪离开的方向。
这一幕,都落在了轩辕明的眼中,之间他眼中藏了一抹笑意,随即又隐了下去。
不为走到了前厅看不见的地方,便直起了身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盒,握在手里。
远远的瞧见凤溪由人领着进了轩辕明的寝居,那院子分为左右两列,除了轩辕明居住的正房外,两侧都是客房,只不过嫌少有人居住。
此时,叶长歌正在其中的一间客房内,也不是她想进来的,只不过为了避开守卫,随便找了一间房间,见守卫走了,才想开门离开,便听得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正往叶长歌这个方向来了,她忙屏住了呼吸,躲在了屏风后,来人是一男一女,脚步声一轻一重。
正好停在了叶长歌所在的房间前,只听那女声道:“大皇子可是人服侍?”
看来是明王府的婢女。
那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些无力:“不需要,也不要让人进来,我有事情自然会唤你。”
是凤溪。
叶长歌心中一沉,他怎么在这里,真是流年不利,若是旁人,她当能随意找个借口离开,但凤溪,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