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流越喝退了练功场上的社员，摆开阵势和白尘开始了比斗。
这两人比斗的声势和上次差不多。整片练功场上，星辰涌动，流光四溅。
在旁观战的龙武社社员们都感受到天市垣玄诀的恐怖气势，下意识地后退，拉远与两人的距离。
“张流越师兄居然一上来就全力以赴……”有个社员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张流越师兄的全力。”
“好恐怖，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一招都坚持不下来。”另一个社员表情惊骇地说。
“我也是。”有人说，“可你们看，那白尘站在场上，居然丝毫不动，和传闻一样可怕……”
白尘一边用炼极指劲回击，一边看着秘灵之星的提示：
星力值+91毫。
星力值+87毫……
看着节节升高的星力值，白尘决定，以后每天都来找张流越修炼。
这效率，可比晒太阳高得多了。
张流越的攻击中，就算是星辰之力不纯的那部分也没有浪费。白尘催动至巅炼诀，完全可以用其淬炼自己的筋骨和灵力。
白尘装模作样地回击，小心地控制着输出，既不使出能击倒张流越的力量，又让其感受到自己的威胁。
他的灵力强度是一千点，同初入第四境的修行者一个段位。
另一边的张流越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白尘皮糙肉厚，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嗯……”比斗中，白尘突然开口说道，“我刚才就在琢磨，你的天市垣玄诀，是更适合群攻的大范围道术吧。单挑的话，很多灵力就浪费了。要是你能精确控制每一道星辰的能量，全部打击到我身上，才能取得更大优势。稍微改进一下术式，这应该不难。”
“你——”张流越闻言，气得咬牙切齿，“这是什么意思？”
这白尘，居然在比斗的时候，对自己提建议？这是要挑衅，还是语言干扰，亦或是单纯地想秀优越？！
“我早就说了，想和你交流心得。这才是主要目的。”白尘在星光的狂轰滥炸中从容地扯道，“你的术有缺陷，星辰之力凝练不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给我闭嘴。”张流越怒道，天市垣玄诀是他的得意发明，怎能容得下一个新生大放厥词。
白尘当作没听到，继续说道：“因为你对星辰运动规律理解得不透彻。这不怪你，毕竟天崩之后，星象观测结果就乱套了。如果你研读过天崩前的星象观察记录，就会明白……”
“有完没完了，谁愿意听你扯这些东西！”张流越吼道。
“星体发光的原理你学过没有？”白尘飞速地念了一通公式，“……这都是前人的智慧结晶啊。具体应用到你这个术上，应该这么做……”
周围观战的龙武社社员们都快惊呆了。谁都没想到，白尘和张流越剑拔弩张地展开比斗，结果居然边打边做起了学术交流？
虽然只是白尘单方面在说罢了。
这种场景，大部分社员都没见过。
原本大家还觉得，哪怕白尘的身躯和防护罩能扛下张流越师兄的攻击，也应该是境界更高的师兄占优势才对。谁能想到，现在场上是白尘更加从容。
“混账东西，为什么他还不倒下，还这么能说！”张流越在心中怒吼。本来，哪怕是第三境，也很难在他的天市垣玄诀夏支撑这么久。他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打一个中阶修行者。
两人足足打了二十分钟，张流越也听白尘念叨了二十分钟。在道道流光的轰击下，练功场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
白尘发现，自己吸收的星力值正在渐渐变少。从最开始的每秒八十、九十毫，下降到三、四十毫。
“看样子，这张流越的体力也快要耗尽了。”
白尘念及此处，也演出一副渐渐疲惫不堪的样子。
片刻后，张流越收了神通。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腿都有些发软了。
“为什么……呼……你能撑这么久，还这么能说……”他瞪着白尘说道，“这就是……至巅炼诀的防护力么……”
白尘也装模作样地喘了两口气，回道：“呵……看样子，现在的我也还奈何不了你。今天，咱们就算平手吧。”
“平手……”张流越的眼睛瞪得仿佛要射出光束来。和白尘平手，也是他不愿接受的结果。
可是没有办法，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仍然奈何不了白尘。不仅如此，在激斗了一番后，白尘剩下的灵力看起来还比他张流越更充裕的样子。继续打下去，肯定是张流越更不利。
这下子，他张流越被一个第一境的新生逼成了平手的事情算是坐实了。
白尘表情不变，拱了拱手：“告辞。”
看着他扭头就走，包括庞斗在内的龙武社社员们全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们有意出手将白尘留下，但又怕事情传出去也不光彩。
况且，他们也担心自己一伙人齐上都没法留下白尘，那就更丢脸了。所以最终，他们还是没敢动。
白尘走出练功场后，立即健步如飞地走起来，没有半分疲惫的样子。有了至巅炼诀的防护，他这次连衣服都没破，顶多身上沾些尘土。
白露儿兴奋地说道：“哈哈哈，那几货的表情还真好玩。尤其是那个庞斗，一副三观粉碎了的样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找咱们麻烦。”
“你就这点出息。”白尘嗤之以鼻道。
“祖先大人，我看您还有余力，为什么要强行和那臭小子平手？”白露儿不解地问道，“居然还给他提供修炼意见。为啥不直接摁死他，您肯定名声大噪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问。”白尘以一副鄙视的神情答道，“我干吗要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我这次赢了，下次还找什么理由去找他修炼？”
“您要专门盯着他薅羊毛啊？太狠了吧。”
“这么做确实不太厚道。唉，一切都是为了修炼。”白尘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所以，我在和他比斗的时候，给了他一些指导，作为陪练的资费。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他自己了。”
“我看您是想把他养得更肥吧……”白露儿在心中默默为张流越默哀。
白尘瞟了一眼秘灵之星，这一战，足足给他提供了八十点星力值，比他晒一次天痕倾火要多好几倍。
白尘顿时觉得未来光明起来。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薅羊毛不能只盯着一只羊，得想办法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