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肯入赘,那还得再想想法子,总不能叫他凤家绝后吧?
用过晚饭后昭离便带着容卿回了自己房中,红袖在院中看着窗户里透出的烛光,心想往日那么多娇媚女子往公子跟前凑,公子却一个都没瞧上,没想到原来公子喜欢的是小郡主这种的,着实令人费解。
容卿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身后是一道圆形拱窗。从那窗户看出去,月色照的院中景色极好,如染了一层银霜,衬得榻上之人宛如出尘谪仙一般。
昭离见他不说话便凑上去,翘着脚钻到他身前躺下,扬着头看他。容卿知道是她,并未睁眼。
“容卿。”她见他没有反应,喊了一声。
“嗯。”
“你为什么来啊?”她觉得他是想她了,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
他还是不说,昭离抿着嘴坏笑了一下,抬起头迅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他的唇有些冰凉,软软的。
容卿猛的睁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耳根红透了。
“凤昭离!”
“啊?”
片刻后,红袖看见她家公子打开房门,拧着小郡主将她扔出了房门,然后又将门关上了。昭离落地时,红袖惊的脖子往后缩了缩。
这是...怎么回事?
“容卿!”昭离爬起来揉着屁股一脸气愤,跳着脚冲着屋里骂:“这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把我扔出来?”
趴在门上用力的锤了几下又锤得手疼,更生气了:“我不就亲了你一下,你这么凶干什么?你还脱过我...”
还没等昭离说完,门又打开了,她被他一把抓了进去,门又关上了。
红袖站在院中,惊得嘴张得老大,半天没回过神来。
红袖:公子被小郡主玷污了!
半夜,当初昭离逃婚翻墙的角落,一抹黑影正颤巍巍的爬上墙头。
今日永逸王来时,小蝶便在人群中找了又找也没瞧见商扬。她担心是因为她逃跑连累商扬受了罚,所以决定半夜翻墙去永逸王别院找他。
入了夏,街上便不似冬日那般冷清了。勾栏瓦肆的灯是彻夜都亮着的,路边也有几个卖面条馄饨的小摊。
小蝶披着黑色的斗篷,兜帽将脑袋罩得严严实实。行至人多处,她又拢了拢兜帽。
王府别院在城东一处小湖边,那里景色不错,不少王公贵族在那里建了别院。永逸王别院建成之后,尧烈并没有去住过,只偶尔有些不便让人知道的会面会在别院中。
“咚咚咚...”
“谁啊?”
说话的是别院里的老仆人福伯,小蝶住在别院时也是这个老仆人给她送的饭。
“福伯,开开门,我是小蝶。”
门开之后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站在里面,“小蝶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蝶乖巧,福伯觉得她像自己的孙女。
“福伯,商大哥在这里吗?”
“哎呀,你偷跑过后他被王爷给罚了,打得皮开肉绽,到如今还没好呢!”
小蝶一听急得要哭了:“商大哥,他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你悄悄的,他在里面厢房里歇着呢!”
小蝶回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进门去了,直到天快亮时才出来。
昭离被容卿扔出房又抓回来后气了一晚上,也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容卿却一夜未眠,躺在软榻上看她睡觉看了一夜。
他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触过,昭离亲他时,他其实并不是因为生气将她扔出去,而是他害羞了,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干脆将她扔出去了。
凤昭离: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你自己出去啊!干嘛把我扔出去?你是什么鬼才啊?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还萦绕了一丝她的气息,温润柔软。
嘴角又泛起一丝笑。
天蒙蒙亮时,昭离被渴醒了,趴在床上喊了小蝶好几声也没有人应她,只好自己爬起来倒水喝。
容卿见她醒了,立马闭上眼装睡。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的灌下,转身正要上床,看见躺在榻上的容卿。
“哼!”
她还在生气呢!
……
日上三竿,小蝶在房门外喊了好几次了昭离也没起来。因为容卿在里面她也不敢进去,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小姐,快起来了!相爷上朝都快回来了!”
……
“小姐!”
还是无人应她。
小蝶无奈,只好又走了。
容卿走到床边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
“阿离。”
昭离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床边的容卿,本想应他,突然又想起昨晚被他扔出去的事,哼了一声把头转向里面不理他。
“别生气了。”
他是在哄她吗?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不然下次他还会扔。
“下次不扔你出去了。”
她听完转过头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别再...”
“别再什么?亲你吗?那我亲别人去!”她那是喜欢他才亲他,他居然还嫌弃?
容卿蹙了一下眉,脸上有了些怒意。
“......好好好,不亲别人,只亲你!”昭离见他要生气了,立刻坐起来哄他,真是好没骨气!
容卿脸上的表情稍缓和些了。
她又爬起来扑到他身上,两只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凑近了说:“那下次我亲你,你还扔我吗?”
容卿愣了一下:“嗯。”
“还扔啊?摔得我好痛,你知...”
“不扔。”
她笑了。
……
今日的朝堂也不太平静,永逸王居然上朝了。
尧烈上朝,百官咋舌其仪表不凡之时,他跪下请皇上宣旨赐婚他和丞相府昭宁郡主。
皇上为难之际凤年延又跪地请奏,说自己孙女已有未婚夫婿。
“永逸王之意臣深感荣幸,但臣的孙女已有未婚夫婿,实在是无法许配给永逸王,还请皇上三思。”
“哦?丞相说的莫不是昨日到你府上去的忘川阁主?”尧奕与忘川阁还是有些来往的,毕竟一国之君,想要知道邻国的事,通过忘川阁是最好不过的。
“皇上明鉴,正是!”
“敢问丞相,昭宁郡主是何时与忘川阁主订下的婚约?”尧烈皱着眉头,疾言厉色道。
“臣治家不严管教不善,孙女与忘川阁主私定终身。”
“向来婚约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昭宁郡主私定终身恐怕不能作数。”
“王爷此言有理,但老臣实在不忍,臣的孙女与忘川阁主感情甚好,若因皇上赐婚而强拆一段姻缘,臣于心不忍。也请皇上体恤老臣年老无子,怜悯臣的孙女无父无母。”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朝堂上的大臣听的。天下哪有强迫人家嫁孙女儿的道理,又不是流氓地痞。况且凤家两代为国效力,凤振羽更战死沙场,如今凤家只剩孤小,若还被逼婚,可想朝臣乃至越国臣民会如何评论。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人群中的长信候听完,脸上多了几分得意之色。
长信候:我亲家真厉害!
下朝后,永逸王脸色极其不好,永逸王府和丞相府这门婚事算是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