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回了屋里,眼中落寞没让她看见。他不能碰她,寒毒若转移到她身上发作时便会要了她的命。
天启皇宫
燕云罗坐在寝殿妆台旁,看着铜镜中一张美艳妖媚的脸,想到凤昭离扑进容卿怀里容卿伸手抱着她的样子,心中一阵怒火。她堂堂天启大公主,天纵娇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在容卿身上受尽挫败,如今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却将他抢走了。
“艳奴。”片刻后她收起脸上的情恢复了妖媚的模样,拨弄着指尖嫣红对身边的婢女说:“传令下去,若有人能杀了凤昭离,必有重赏。”
“是。”
艳奴是燕云罗身边的贴身婢女,和燕云绮身边的婢女伽罗一样,自身武艺高强且统领两位公主手下的暗卫。
另一处寝殿内,燕云绮躺在榻上,一条腿吊在半空甩啊甩的,手里的糕点缺了一个角。
“燕云罗是不是气死了?”她吧唧着嘴问身边的伽罗。
其实伽罗本不叫伽罗,伽罗是跟着燕云绮后改的名字,伽谐音枷锁的枷,罗指的是燕云罗,其意很明了。她便是处处都要让燕云罗不舒服,燕云罗不舒服,那她就舒服了。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大公主回寝殿后就没出来过,艳奴去寻了她手下的暗卫。”
“肯定又不安好心,估计正算计着怎么杀了凤昭离呢!”她姐姐的作风一向如此,她打小就知道。
“公主可要帮帮昭宁郡主?”
“本公主有什么可帮的?再说了,她还有容卿护着呢!容卿越是护着她,燕云罗越生气,那本公主就越开心!”她笑着把手里的糕点都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模样极可爱。
“那公主明日还去么?”
“自然要去,没想到忘川阁主厨艺这么好,比我宫中的厨子做的还好吃!”突然又有些生气的转身对伽罗说:“伽罗,把我宫里的厨子扔出去,换一个!”
“是。”
越国京都城城外,红袖骑着马正欲赶往天启。她受伤后留在相府休养了几日身上的伤也见好了,又收到渊墨传来的密函说已经找到昭离了,便将消息告知凤年延后出发了。
凤年延称病在府中好几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若不是红袖阻止,他都打算亲自去天启要人了。如今得知自己孙女儿无恙,便约着长信侯到府中一同装病,丞相府里吵吵嚷嚷倒也不觉得冷清。
尧烈叛变后三日便登基称帝,曹氏一族也抄家灭族全部都被流放,曹太后在寝宫中日日谩骂。尧烈不怕她自尽,只要曹丰荣还活着,她便不会就死。
斜阳入林,院中略凉爽些了,昭离嫌石凳坐着太硬,从屋里搬出一张竹榻放在荷塘边的竹子下,躺在榻上看着竹子下的小蓝花发呆。容卿坐在她对面的亭子里,手中捏了一本书看的认真,半天了也没瞧昭离一眼。
“容卿…”也不知她是何时走到亭子里来的,容卿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看书。
“好无趣哦!”她撅着嘴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嗯。”
她有些生气,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你不要看书了,你陪我玩会儿!”
“玩什么?”
“我都没有来过天启,我们去外面逛逛好不好?”
容卿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头说:“好。”
待她开心的蹦到亭子外面往大门走时,他抬头往院外竹林看了一眼,随后跟着她出门了。
天启城和越国京都城除了民俗风情不同,亭台楼阁也稍具天启风格之外,似乎就没什么两样了,街上还是有卖糖葫芦的。
看到糖葫芦,昭离便想起了小蝶。那日在越国皇宫中,小蝶和太皇太后都被人打晕,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容卿,我好想小蝶。”她转过身抱着容卿的手臂摇了摇。
“过几日让人去接。”
“真的吗?太好了!”她高兴的拍这手跑去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要了两串糖葫芦,渊墨不知何时跟上来的,立即上去给了银子。
逛到天黑,直到她买的东西渊墨已经腾不出手来拿了这才作罢。回去的路上,渊墨无奈的抱着一大堆东西心中不由感叹,幸好他家公子银子多,照小郡主这样买,有几家能受的住?
容卿的院中离城中繁华路段较远,行至人少处连灯笼都不见几个,好在明月高照,回去的路看得极清楚。
“公子。”渊墨恍然看到街边房顶有黑影晃动,眼神警惕起来:“有些不对。”
话刚落音,一柄长刀从阴暗处直直的朝昭离飞去。容卿长袖一甩,长刀落在地上。映着月光,白得刺眼。
昭离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惊慌的看向四周:“容卿…”
“别怕。”容卿将她护在怀里。
街两边的房顶上落下几个黑衣人,渊墨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东西便上前撕打起来,一时刀剑声响的刺耳。
这几个黑衣人身手不错,渊墨略有些吃力。可转眼间又出现几个黑衣人朝容卿那处攻去,他把昭离扯到身后上前迎战。
昭离迅速跑到街边柱子旁,抱着柱子躲在后面。看了半晌,正要感叹她家容卿连打架都这般好看,一把刀飞来砍在她抱着的柱子上。
“啊!”连半分都没有犹豫,昭离吓得立即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容卿容卿……”
容卿听见她的叫声转头看见一个黑衣人举着刀砍向她,甩开身边纠缠的几个黑衣人便奔向她,踹开那个举刀的人将她拉起来包在怀里,背后却被另一个跟上来的黑衣人划了一刀。
昭离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到他身子僵直的往前挺了一下,她知道他受伤了。
“撤!”为首的黑衣人见容卿伤了,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声,其余几个都跟着撤了。
渊墨站在原地一头雾水,愣了一下便转身跑来扶起容卿。
“公子!”
“先回去。”容卿忍着痛,脸色煞白。
一路上昭离都在哭,她看见容卿背后流了好多血,连他的白色袍子都染红了一大片。
天启皇宫内,一群黑衣人跪在燕云罗的寝殿内。
“是哪只手伤的?”她半眯着眼,坐在榻上盯着那个砍伤容卿的黑衣人。
“右...右手。”
“那便把右手砍了吧…”
那人一顿,眼中尽是恐惧。
“还等什么?要本公主亲自动手吗?”
少一只手,至少还能留条命。那人心一横,举刀将自己的右手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