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仅有小部分孔雀血脉的后裔，是不可能有血脉浓度这么高的后人的，返祖的话，也返不到这个高度。我的猜测是人为。”
“人为？”
什么意思？
莫非血脉可以人为强化和改变么？
这一刻，洛小田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上一个世界在末世到来之前的生活中，听说过那些宠物关于繁殖的事儿。
似乎可以通过人为的干涉，改善一定的血统之类的。
可是，顾墨又不是宠物！
怎么可能呢！
洛小田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思维发散起来有些收不住。
“应该是通过什么秘法吧，我也不清楚，我确实知道顾墨，虽然我讨厌他，但不得不说，他也是身不由己之人。”
尘舟并没有继续解释什么秘法，反倒是话锋一转，莫名的感慨起了顾墨。
听着尘舟的那句身不由己，洛小田不由的想了许多。
“他不会是你们妖族派来探听消息的吧？”
洛小田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那个传承之地之中，那个玉简对着自己一口一个的“卧底”喊着。
洛小田心中清楚，自己这压根和卧底没关系。
不过既然人家说了卧底的事，还提到了那些老家伙什么的，想来卧底这种事大概哪里都有吧。
此刻洛小田一听到所谓的身不由己，第一反应便是，顾墨难道是妖族派来人族修真界的卧底不成，所以做什么都要听从妖族的命令，故而身不由己？
洛小田这般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不是。”
然而，一盆冷水泼下。
尘舟直接的否认了洛小田的猜测。
“顾墨这般人物，怎么可能会是卧底？”眼见得洛小田不解的模样，尘舟还是耐心的解释起来，“你看啊，顾墨的实力，还有天赋，你觉得怎样？”
“很好啊！”洛小田有些不明白尘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顾墨的天赋和实力，那绝对在天玄宗内门弟子中拔尖的那一小搓了，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么。
尘舟好端端的问自己做什么！
这种人人都知道的事儿，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等等——
“你的意思是——”
洛小田猛然反应了过来。
用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洛小田总算想明白了。
顾墨那般好的天赋，未来必然是实力出众，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做个小小的卧底呢。
在仙门做卧底的危险程度多高，这么个天才摆在妖族，妖族不好好的培养，让这样的天才做卧底岂不是浪费了么！
除非，顾墨在妖族得罪什么大佬，大佬要置他于死地，才会做出让他做卧底的安排吧。
既然这样。
那顾墨又怎么会好好的妖族不待，跑来天玄宗中。
再说。
若顾墨在妖族待得好好的话，尘舟又不应该感慨那句“身不由己”了。
洛小田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再次越来越皱。
“懂了么，小田，就顾墨那天资，那群家伙除非脑子进水了，不然哪里舍得让他跑这危险的地方当卧底来着，他可是他们下了血本才成功的一个……”
说着，尘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到了最后，戛然而止。
尘舟更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满脸的懊恼神色。
一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般。
“小田，你刚刚没听清楚对吧！”过了好一会儿，尘舟这才松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小声的问道。
洛小田明白，尘舟这么问，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听清楚没有。
毕竟，此刻的自己好歹也是筑基后期的修炼者，就算后面尘舟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可筑基后期的听力表示，要听清根本不困难好不。
这一点，其实尘舟也清楚的很。
之所以这么问洛小田，不过是想要洛小田回答一句：没听清楚。
这样就可以揭过这个话题，之后也不好再继续谈起。
可偏偏。
尘舟最为在意的那后半句话却是引起了洛小田的特别关注。
血本啊！
也不知道下了血本？
会不会和先前说的血脉有关系呢。
这般一想，洛小田就有种即将拨开迷雾弄清楚事实的兴奋感，自然是不会顺着尘舟的意思说出没听清的话来了。
“那个，我听力挺好的，听到了，只是有点不明白，什么是下了血本，还有成功是什么意思？”洛小田直接问道，同时一脸期待的看着尘舟。
“小田，能不问么？”尘舟有些着急的再次开口，话语间似乎还带着几分恳求的意思。
“为什么？”第一回看到这么紧张的尘舟。
这个秘密很大么！
尘舟这个态度不对劲。
就在洛小田心中各种猜测迭起的瞬间，洛小田的识海中响起了尘舟久违的传音。
“小田，我不知道我们说话会不会被人听到，这里毕竟是天玄宗的地盘。”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说话对么！”
洛小田同样在识海之中默念起来，与尘舟交流着。
“顾墨的事情很复杂，小田，你可千万别多管，不然绝对是要惹祸上身的。”顿了一顿，尘舟的声音再次响起，话语间似乎很是凝重。
洛小田原本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模样，可硬生生被尘舟话中的凝重氛围给带的也一块严肃起来了。
“那我能猜一猜么？说说我的猜测？”
见尘舟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继续说话，洛小田等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然而，尽管洛小田提出了新的问题，可尘舟依然没有任何回复，仿佛没有听到先前洛小田的问题一般。
洛小田心中明白，尘舟这是并不想说罢了。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缓缓流逝。
尘舟依然没有说什么，洛小田不打算在等下去了。
决定自己主动出击。
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出来，然而紧紧的盯着尘舟的表情。
尘舟这家伙总不至于连表情都能隐藏的那般好的吧。
毕竟此刻尘舟还是人形，人形状态也是最容易观察表情的，毕竟要是大狼狗的形态，就单那一脸的毛，就完全看不出表情神态变化了。
“我猜，你说的下了血本后成功的一个，应该是说，和顾墨一样的情况应该有不少，只是那些都失败了，而顾墨是唯一成功的一个，而这应该是某种关于提升血脉的实验？所以顾墨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实验产物，所以说身不由己，是这个意思么？”
话一出口。
其实洛小田自己都有些讶异了，洛小田确实在听了自家师尊、孔雀以及尘舟的话语后，有了一定的猜测，一个能把这三人所说的话语都关联起来，并且能自圆其说的猜测，但这个猜测洛小田始终觉得有些骇人了。
若非尘舟一直不说话，洛小田也并不想率先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总觉得说顾墨师兄是实验产物有些怪怪的，同时心中有点莫名的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在心疼顾墨，还是因为顾墨的那句“同类”而自我感伤，总觉得自己或许身世也不比所谓的实验产品要好到哪里去的感觉。
不过，洛小田的猜测说完了，识海中却是久久没等来尘舟的回答。
“尘舟，你就不能给个答案么？你点个头摇个头也成啊！”洛小田再次放低了要求，只求尘舟能给个回应就成。
良久，直到洛小田都想放弃的时候，尘舟总算是缓缓张开了嘴。
这一次，并非识海传音。
而是直接说出声来了。
“小田，你比我想的要聪明。”
只有这么一句。
之后，再次陷入了不发一声的状态。
可这一句就够了啊！
这无疑是承认了，洛小田之前所猜测的那些都是正确的。
虽然不知道妖族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花下血本人为的制造出顾墨这样的血脉，但想来，其后必然有不能让自己知晓的阴谋所在，所以，顾墨确实是称得上身不由己。
“尘舟，我还有件事，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你明明那么强，却一直装作是只普通的大狼狗。”
最初刚穿过来的时候，洛小田刚接受了原主记忆之时，是真的相信尘舟与自己相识只是偶然，是因为自己救下了受伤虚弱中的尘舟，尘舟才会一直跟着自己。
可如今看来，怎么都感觉不对。
自己那时候不过一个连炼气期都没得小杂役弟子，尘舟那时候至少都是金丹期的大佬了，就算大佬重伤，可那也是大佬，怎么可能真的因为被小辈救了，就甘心和小辈签订契约的呢！
金丹期，至少是天玄宗长老级别的修为。
洛小田可不觉得自己若是救了天玄宗的金丹长老，这长老还能放下身份给自己当打手，甚至小弟的。
在洛小田想来，若是所救的长老好说话的话，伤好之后给自己一些实用的奖赏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遇到某些不怎么友好的长老，说不定伤一好就挥一挥衣袖直接走人了，哪里还会记得你的救命之恩。
要是遇到极端的，说不准还觉得被一个杂役弟子给救了是件丢人的事儿，搞不好伤好之后直接结果了自己，来个杀人灭口也没什么问题。
可尘舟，身为妖族未来的妖皇，郑重皇族血脉，金丹期大妖，却偏偏变作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狼狗跟在自己的身边。
这怎么都说不通。
总不能尘舟特别知恩图报吧。
书中后期杀戮累累的妖皇，怎么可能真的善良可欺到这程度。
况且，尘舟留在天玄宗的危险性并不小。
这般想来，洛小田愈发的迷惑起来。
“小田，你这是怀疑我？”尘舟这一刻突然变幻了身形，再次从人形变回了那只油光水滑的大狼狗。
甚至，这一刻的大狼狗，似乎在尘舟的刻意控制之下，较之先前还要小上几圈，不过一尺多长，极为小巧。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洛小田，同时，两只前爪抬起，直接抱住了洛小田的大腿。
抱了一会儿大腿，见洛小田依然不为所动，还是一副探究的神色看着自己。
尘舟抬起一只后脚，做起了托腮的模样，仿佛真的想了片刻。
而后，再次站了起来，两只后爪发力，用力一蹬，直接冲向了洛小田的怀中。
洛小田也不知为何，直接下意识的接住了尘舟。
“小田，你只要记住我对你真的是真的，就行了，好么！”
“好，那你可以和我说说顾墨的来历么？”不管怎样，洛小田觉得自己的两个问题，尘舟总得给自己回答一个才对。
“小田，你为什么总是问顾墨的事，你不会对顾墨有什么想法吧！”对于洛小田一直问着顾墨的事儿，这让尘舟有些不高兴。
毕竟小田可是自己守了这么久的。
怎么能被人摘了果实。
先是来了个叫做慕揽钰的家伙。
自己打不过，那也实在没法子，只能答应对方的条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成了自家小田名正言顺的师父。
现在又要冒出个顾墨来。
顾墨自己可是真打得过的，这个自己可不会让步的。
就不让步！
听着尘舟的话语，洛小田这下倒是愣住了好半晌。
这怎么听着有点酸溜溜的。
尘舟这是在吃顾墨的醋？
觉得自己一直追问顾墨的身世来历，太过重视顾墨了么！
这都是什么啊。
尘舟这个脑子真的是！
“尘舟，我问顾墨的身世来历，只是因为，曾经顾墨同我说过，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是同类！”
“所以，我想知道，他的身世来历，我总觉得自己或许有哪些地方会和他相似，不然他也不会那般说。”
洛小田认真的解释起来。
“真的是这样？”
洛小田连忙点头。
“可，你又不是我妖族，根本不可能会是那种情况，说不准顾墨胡说的呢！”
说罢，尘舟又看了看洛小田，眼见得洛小田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想了想又再次解释道：“顾墨，就如你猜测的，他是半妖，但是我妖族某一位妖皇制作出的武器，一种有生命有意识的战斗武器，随着他的成长，战斗天赋会愈来愈强。”
“武器？可他是活生生的啊，怎么能当武器来看！”
“或许他也是这么想的吧，总之我知道的就是，顾墨叛逃了，离开了妖界，不过由于制造出他实在太过艰难，所以，那位妖皇也并没有毁掉他的打算，就这么由着他，连派人捉他回去的意思也没有，这一点，我也有些奇怪。”
“可不关我的事，奇怪就奇怪了，我也不想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