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墨的双手和双脚被牢牢束缚住,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四人将她拖到宫门口,粗鲁的扔到一个长凳上。
墨墨余光看到三个人东张西望,还有一个宫女随手去捡地上的绳子去了。
看样子是要将她绑起来再打板子。
不好,绑起来就一丝生机都没了
所以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甬道,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想起了太子的传言,她忽然灵机一动,扯着嗓子喊道:“太子爷吉祥。”
四人一听是太子爷,魂都吓没了,条件反射的跪了下来。
毕竟满宫上下谁敢拿那位开玩笑呢!
没想到太子还挺好用,墨墨一看几人跪地的动作,心里暗乐。
她咬咬牙,一头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挪着。
拉开一点距离后,瞬间加快步子。
等四人发现上当,墨墨已经窜出了好远。
“死丫头,找死。”王构最先反应过来,怒喝道。
三人这会才醒过神来,拔腿就去追。
“都给我回来。”绿芜一声大喝。
三人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王构,又看了一眼绿芜,实在是左右为难。
“绿姐姐,你这是……”王构意外的看向来人,一脸探究的说道。
“王公公,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个丫头都看不住,还让她跑了,自己去向主子请罪。”绿芜率先发难。
她见那姑娘跑了,心反而落了下来。
如今能拖延一点是一点。
“等咱家将人追回来,再请罪不迟。”王公公固执的说道。
“追?你想闹的人尽皆知吗?”绿芜怒吼。
“不必追了,”欣贵人走了出来。
她见几人迟迟未进正殿禀报,便知道出了变故。
谁知出来一看差点气晕。
这么多人竟然叫那贱人跑了。
正准备大发雷霆,听了绿芜的话,便冷静下来。
的确,如果事情闹大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就糟了。
估计她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宠爱了。
“娘娘,真的……不追了。”王构咽了口唾沫,不确定的问道。
“你这死太监耳朵坏掉了。”欣贵人怒斥。
王构噗通一声跪地。
欣贵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进了宫殿。
……
东宫。
主殿里亮着两盏宫灯。
主位上,南宫奕洗漱后正在听许房禀报。
“皇后今晚留宿芙蓉殿。”
“意料之中。”南宫奕嘴角勾起,端起夜光杯抿了一口葡萄酒。
她是看出父皇和姨母的氛围不对,这才告退的。
记得母亲临死前最放不下这个妹妹,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主子,皇上的人已经发现姜氏的反常了。”许房继续禀报。
还是主子英明,将这件事故意泄露给皇上的人。
这样以来,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拔掉这枚钉子。
“很好。”南宫奕说话间,示意继续倒酒。
柳废妃倒是不蠢,这么快发现药被换了。
“花灵国进贡的葡萄酒后劲很大,……”许房执起酒壶,倒酒后友情提示道。
南宫奕一小杯下肚,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那眼神分明在说,再多嘴试试?
许房吓的一哆嗦,差点将酒壶扔了。
不过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是久违的太子殿下呀。
主要是这段时间殿下太无害了,太温顺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简直是从大灰狼变成小羔羊的节奏。
这简直太玄幻了。
他都有点担心主子被掉包了,或者中邪了。
当然和他有一样的担心的,就是那群朝廷官员了。
太子殿下如今上朝不再冷着脸了,最惊悚的莫过于殿下竟然会笑了。
许房胡思乱想中,听到一个凌乱的脚步声。
来人便是王也,他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下。
“墨墨怎么了?”南宫奕焦急的问道。
其实他一开始见王也走了进来,还以为是汇报墨墨的日常。
直到对方跪下,才意识到情形不对,莫非……
“墨姑娘失踪了?”王也禀报道。
“怎么会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宫奕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揪住对方的衣领质问到。
“事情是这样的……”王也娓娓道来。
他不敢隐瞒,赶紧将事情从头到尾简略的复述一遍。
当然他并没敢提墨姑娘被打耳光的事情。
“欣贵人。”南宫奕提起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脸颊迅速布满寒霜,像是地狱走来的修罗。
一旁的许房听了事情来龙去脉也吓的魂飞魄散。
“派人找了吗?”许房问。
南宫奕这会也一脸阴沉的看向王也。
“奴才已经以主子的名义通知了御林军统领萧炎,也派人暗中知会了常福总管。”感受到主子压迫的视线,王也小心翼翼的说道。
庆幸她当时虽然慌乱,可是已做了妥善的安排。
“将东宫的守卫也派去。”南宫奕将拳头狠狠地砸向身旁的墙壁,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皇宫这么大,万一墨墨遇到危险怎么办?
何况如今还是黑夜,她一个姑娘家一定很害怕。
该死,他又弄丢了墨墨,还在自己地盘上。
欣贵人,本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许房领命,没敢耽搁,就冲出房间。
南宫奕既担心又自责,呆了一小会,也火急火燎的跟了出去。
王也看着许房和主子先后离开的背影,咬咬牙,也跟了出去。
不管主子事后如何处置,他还是先为找人尽一份力吧!
老天保佑墨姑娘没事吧!
几人走的匆忙,连宫灯都忘了吹灭。
其实整件事也不怪王也,是下面盯梢的小队人马自作主张。
他们本就是太子府的精锐,没承想被派去盯梢一个名不经传的臭丫头。
所以心气不平也是有的。
镯子事件被他们刻意隐瞒了下来,林画墨被欣贵人带走的事情也瞒的滴水不漏。
最后若不是王也看出情形不对,逼问之下才得知真相。
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禀报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