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泽才不会大扬旗鼓地对林诺然说他会告诉卫阶。
陈屿泽内心早就偷偷确定了要告诉卫阶这件事,不让他再蒙在鼓中,即使林诺然不给赔书。
陈屿泽默不作声。
林诺然以为陈屿泽真的听她的话了,以为陈屿泽真的会因为心爱的书而欺骗他的兄弟。
虽然卫阶近一段时间很让大家失望,但是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陈屿泽心里还是记得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
陈屿泽死死地抓着自己的书,感觉心里很难过。替卫阶难过。
陆天堑跟在韩婳的旁边慢慢走,他现在心里异常地焦急。
他焦急的点是孔楠安开始对安薄枝光明正大地追求,而卫阶不仅有林诺然还有梅香,陈屿泽那么帅也不愁找对象。
陆天堑想自己好歹也是仪表堂堂,家境殷实,要想找媳妇的话也应该是不愁的。可是他现在满心都是身边这个小兔子一样的女生。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韩婳,”陆天堑停下来,也准备和她表白。
“怎么了?”韩婳虽然很想回旅店睡觉,但是陆天堑停下来,她也只好停下来。
“我曾经跟你说的要带你离开这,你还记得吗?”陆天堑问。
“记得。”韩婳语气毫无波澜。在她想法里估计也是没什么特殊意义。
“如果说我是出于别的心思对你说出这句话的呢?”陆天堑正对着韩婳问她。
韩婳也睁着无害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我说我是出于喜欢你的目的才这么说的呢?”陆天堑挑明。
韩婳眼睛里还是毫无波澜。“我知道啊,我也喜欢你啊。”韩婳平静地说。
“不是那种朋友之间的喜欢。”陆天堑抓着韩婳的肩膀,满眼温柔地望进她的眼睛,深情地说。
“我爱你。”陆天堑忍不住说了出来。之前他不想说出来是怕被怀疑肤浅,所以一直忍住没说。
“爱?”韩婳脑中好像少了这个字的认知一样。“我不懂。”
陆天堑在脑中怨恨了安向一百遍他非要让韩婳喝失忆汤,弄得连基本情感都丧失了。
“就是想带你出去单独生活,想和你成亲生子,一辈子一直都在一起。”陆天堑急了,大庭广众之下就露骨地表白。人来人往的人对他们投之以奇怪的眼神。
韩婳听见他说出这些话后,心里突然很难受。
韩婳心里总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个人好像也曾发誓给她一世的温暖。
可是在她的记忆力,这些却又不存在,她只能记得在楚楼生活的这几年的事,而楚楼之前的事,和怎样进了楚楼都没任何印象。
她对爱的定义也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对陆天堑没有那种想法。之前答应他走也是只以为是朋友之间的出去玩之类。
可是在陆天堑坦白他自己的想法之后,韩婳也毫不留情地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应该不行。”韩婳此时眼神多了一份坚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我自己也没这种想法。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韩婳说完心里话之后,陆天堑感觉自己心已经凉了三分。
虽然陆天堑也知道韩婳缺少了份感情,但是他一直在心中存着一份希望,希望着韩婳能答应,哪怕是糊里糊涂地答应也好。
然而韩婳现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反而让陆天堑很没面子。
韩婳没理会陆天堑的小情绪,直接准备头也不回地走回旅店。
陆天堑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等一下!”陆天堑伸手去拉住韩婳。“我觉得你可以和我试一下......”
韩婳回头看陆天堑。
陆天堑却被韩婳那冰冷的眼神吓得松开了手。
那眼神,跟几年前冷漠却很敏感的她平时眼神一样。
“韩婳?”陆天堑轻轻叫她名字。
韩婳眨了眨眼,有些改变。
“回去吧。”韩婳转身回去,留给陆天堑一个冷漠的背影。
陆天堑感觉自己的脚迈不动步子。所有的失望都从心中慢慢沉淀到脚上,像注了铅一样,陆天堑想迈动,却抬不起腿来。
“走吧。”轻缓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
陆天堑抬头,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韩婳。
陆天堑不想看不见韩婳,于是拼了命也要去追去看韩婳的面容。
“韩婳......”陆天堑叫出口,韩婳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下或是回头。
以至于让陆天堑怀疑自己刚才的呼唤被黑暗给吸收沉浸了。
今天晚上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
安向一直奇怪地看着其他几个人,每个人都拒绝跟安向进行眼神交流,都闷头扒饭。
“怎么了?”安向用柔风细雨问安薄枝。
安薄枝轻轻摇摇头,更加迅速地扒饭。
安向了解安薄枝,如果安薄枝自己不愿意说一件事,那么她无论怎样都不会说出来。
安向又开始转换目标。
“婳儿,怎么了?”安向又开始用柔风细语问韩婳。
韩婳此时却是完全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一样,对安向问的话毫无反应。
安向盯了她一会,看她没什么反应后只好又转向陈屿泽。
“泽啊,咋了?为师真的很苦恼啊。”
“没事。”陈屿泽言简意赅直接把安向憋到无语。
安向只好也加入了默默扒饭的行列。
等着沉默的晚餐随着他们的放碗筷的声音而结束。
陈屿泽在一个空隙偷偷拉住卫阶。
“我有话跟你说。”陈屿泽趁林诺然不注意偷偷说。
卫阶有点奇怪,并且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跟着陈屿泽去了。
“什么事快说。”卫阶往屋里面看了看林诺然又看向了陈屿泽。
庭院里的夜晚还是有凉风灌进他们的衣服里。
卫阶被风吹地鼻尖发红。
这副样子在陈屿泽眼中却觉得有些可怜。
“林诺然跟齐斌还有联系。”陈屿泽在说正事或者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时总是不考虑别人的心里感受,单刀直入。
卫阶嘴角抽动,眼底有泪光泛滥。
“谁跟你说的。”卫阶却突然说了这句话。他觉得安薄枝是想让陈屿泽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