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时值冬日,没开空调的房子,冰冷如凉水。
餐厅的灯骤然被拉亮,不知道是不是新换了灯泡的缘故,她总觉得要比之前的亮很多,明明是一样的瓦数。
客厅的空调被摁下开关键,温度调到了二十八度,脱了羽绒服,头发挽起来,浴室的灯被余子酱换成了暖黄色,不像白炽灯那样惨白。
热水猛然包裹住冰凉的皮肤,有些烫,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这温度。
余子酱不在家,她进屋后就反锁了门,客厅里的电视是开着的,只是浴室的门关着,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厌其烦的发出它最原始的铃声,突然的响起,又突然的停下。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瞧着手心都已经起了皱,才缓缓从热水里出来。
客厅里的暖气已经起来了,刚洗过澡,身子还热着,头发被包在干发帽里,不想吹,反正现在也没有睡意。
客厅里的电视在放晚间新闻,又是似曾相识是的熟悉感,这个时间点儿,相似的新闻,就连新闻主播好像都是同一个人。
新闻里,在放其它国家的极寒天气,还有暴风雪,雪的厚度,有半米多。
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了熟悉的铃声,是她的手机铃声。
寻了半圈,才发现是在茶几上,被余子酱从尼泊尔带回来的纸巾盒遮住了。
弯着身子伸手捞过手机,许瓒两个字,清晰的落在眼睛里。
好像反应过来他来这通的电话的原因,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喂。”
“到家了?”
“嗯。”
“好。”
从接通到挂断,不过半分钟。
手机又放回面前的茶几上,老实说,作为朋友,他是很好的,成熟,礼貌,也绅士。
有时候,歪在沙发上瞌睡很浓,回了房间,后背挨上柔软的床垫,陡然就清醒了过来,脑袋像高速运转的陀螺,不知道停歇,思绪乱,心也乱。
对了,秦三发来的那条微信消息,她还没点开看是什么,拉亮床头的小灯,捞起手机,枕头折起来。
点开,是一篇图片多于文字的文章,北海道的雪,如今落的正盛,街道旁,屋顶上,被白色的雪覆盖着。
滑动着手机屏幕的手指突然停下,顿住。
这张出现在文章后半段图片里的人,好眼熟,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不是她又会是谁,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与她有着相似样貌的人,可这熟悉的背景,不就是札幌街角口的那家咖啡店吗?
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文章?
滑到文章最开始的地方,三天前才发出来的文章,也就是说,是今年的,可是她去札幌已经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
作者,对了,作者是谁?
从未见过的一个名字,她认识的朋友里,也有做这行的,难道会是他们?
不会,若是他们那时候也去了札幌,还拍了有她出现的照片,一定会在街头叫住她,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剩下的睡意本就不多,现在,更难以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