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司瞧着金昭的眼神,也是带了些不满。
他让金昭把十九诓骗过来,可没让他一块儿弄这么多人一起过来!
金昭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他也没想到,十九竟然会一起弄了这么多人过来!
患者的父母就守在门口,瞧见里面出来的,正是儿子最初的主刀医生,又见对方脸色不好,便赶紧围了过来:“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锦司压下心中的烦躁,装出面慈心善的模样,安慰那夫妻二人道:“你们儿子的病,已经被其他医生接手,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夫妻两个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几分,立刻欣喜又感激的对着锦司道谢。
那真挚道谢的模样,就仿佛他们的儿子,是被锦司救活的一般。
这是绝望中的父母,本能的反应。
锦司很是满意他们这样的反应。
至少,在患者的父母面前,他是没费什么力气,便装了一次好人的,也算是挽回了一点儿形象!
手术室里,因为病人的情况太过危险复杂,所以这场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日暮西沉,十九才从手术室里出来。
患者家属,自然又是抓着她一通千恩万谢。
将患者送回病房,又叮嘱了一番护士护理的注意事项,十九这才有些疲劳的,返回自己休息的帐篷。
帐篷里放着自热火锅,火腿肠,真空包装的酱牛肉,茶叶蛋。
桌上的保温盒里,用热水烫着一盒牛奶。
地上的水壶里,也有滚烫的热水。
十九瞧着这些东西,忍不住唇角翘起。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些都是千景为她准备的。
只是千景不在。
她出去帐篷,问了别人才知道,千景跟随救援队,去废墟里救人了。
十九回到帐篷,按照操作说明,在自热火锅的底部倒入热水,盖好盖子静等。
火锅很快“呜呜”的冒起热气。
十九打开真空包装的酱牛肉,用水果刀切了一块下来,放进嘴里慢慢吃着。
桌上的火锅很快也好了。
她又剥开一个同样用真空袋包装的茶叶蛋,放进火锅,再次切了一块牛肉,拿出保温盒里热着的牛奶,将吸管插到牛奶盒里。
在这样的条件下,这一餐可谓是十分丰盛了……
十九低头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却没注意到帐篷外,有人用相机悄悄将她吃饭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晚饭快吃完的时候,一名身穿志愿者服装,满脸污渍看不清本来样貌的男人走了进来。
十九抬眸,诧异的看向来人。
这身形,这气势,瞧着十分眼熟。
来人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怎么着,这么看我做什么?
才多半天不见,就不认识了?!”
这磁性悦耳的嗓音,十九立刻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千景。
她亦是微微一笑,瞧着千景那张花猫似的脸,违心笑道:“没有!就是多半天不见,发现你又……又变帅了好多……”
“帅”得她险些没认出来!
千景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打趣,当即跟着笑道:“帅吗?”
十九很认真的点头,却发现千景忽然邪气一笑,笑容却又异常的干净明媚。
像春天的微风,又像冬日里,从落地窗洒落进屋中的暖阳……
“那我把我的帅气,分给你一半儿!”
十九心里忽然涌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还没等她想明白千景的话,千景已抬手抹上了她的脸颊。
他的手上满是灰尘泥土,十九的脸被他这么一模,瞬间成了花猫。
千景瞧着她的模样,笑容开朗如顽童:“好了,我把帅气分给你了!”
十九也终于明白,这家伙说的把帅气分给自己,是怎么个分法儿了!
她当即起来,扑向千景:“好啊你,敢往我脸上抹灰,看我不收拾你!”
千景赶紧举着双手躲避:“喂喂喂!我身上的尘土更多!”
十九扑过去:“我不在乎!”
千景这次没有再躲,任由她扑进自己怀里,明亮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十九被他弄花的脸上:“我的十九,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忽如其来的情话,让十九耳根有些泛红。
她抬眸盯着千景。
他的眼睛明亮深邃,胜过万千星华。
这样漂亮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她!
她学着千景的语气:“我的千景,真是怎么看,都帅气!”
千景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对,我是你的千景,你是我的十九!”
帐篷掀开,褚逸和东来走了进来。
“哎呀~造孽啊~”
褚逸扶额哀叹:“忙了许久才来休息,一进门,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好歹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吧?!”
千景转眸看向褚逸:“单身狗,也配有感受么?”
褚逸:“歧视!赤果果的歧视!
可看出你有女朋友了!你了不起是吧?”
千景微微一笑:“嗯,我有女朋友,你没有,嫉妒吧?”
“嘁!”褚逸傲娇冷哼:“我那是不想有。
我要是想,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脱单?!”
千景淡笑:“我信!李暖萱可还等着抓你去做压寨夫君呢……”
褚逸一锤心口:“噗!扎心了!你能不和我提那朵烂桃花吗?!”
“好的,单身狗……”
褚逸:“……”
友尽!
夜色渐浓。
所有参与救人的人员,轮班休息,争分夺秒,一刻不间断的替换着进行救援。
千景在夜色中来到华老的帐篷。
华老此时刚从外面回来,瞧见千景来找自己,颇有些意外。
千景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华老,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对于千景的这个说法,华老倒是颇有些意外:“道歉?道什么歉?”
“嗯哼!”千景清清嗓子,坦白交代道:“白天哄骗您去手术室的事,是我安排的?”
“嗯?”华老皱眉:“说说看,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了防小人!”
华老盯着千景,略一沉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到自己进入手术室时,看到的场景,华老眉宇深锁:“你是说,锦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