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最后的坚持,就是在此时此刻,吊着一口气,忍着满身痛楚,将这一切全盘托出。
这是他浴血奋战过的土地。
这是他曾经保护过的人民。
他应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死在内乱之中。
他甚至还记得,身穿铠甲的人抬手敲他的后脑勺,吆喝道:“发生愣呢,回神了。”
可惜呀......
最后只能在这个小院子里,悄无声息的死去,就像是一片叶子,落地之后便消失了。或有有人会记得,但是无人在意。
地上的人,没了气息。
羡冬鱼脱力坐在地上,仰着头发着愣,几分茫然,最后使了个咒法,一把火烧了齐元的尸体。
君玄嗅到了尸体燃烧的味道,皱着眉进来,看着羡冬鱼说道:“臭死了,放在这里不就完了。”
看到君玄来了,羡冬鱼也没有惊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长发垂下遮住表情,问道:“上神,你觉得,我们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君玄已经很久没看到羡冬鱼这副落魄的样子了,也没同她互呛,慢慢的坐在羡冬鱼身侧,说道:“你们?人?”
他思索着,好像在努力搜罗出一些,能描述这些弱小的生物的词汇。
最后还是吐出来一句。
“也就那样吧。”
“也就那样?那样,我记得你是最看不起我们的吧?”
君玄愣了愣,确实,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些人类,没有妖类的智慧,没有魔族的傲骨,也没有神族的强大,却总是在这些强者面前希望强者能将他们一视同仁。
何其可笑的说法。
我弱,你就要让着我?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羡冬鱼长叹一口气,将双腿伸直,坐在地板上,仰头看天,说道:“想不到吧,这个人是我的兄弟,和我一起上过战场的。最后,被我侄子弄成了这副模样,最后这样屈辱的死去。”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打仗的时候就要和平,和平了就内乱。”
“真的都这样吗?我也觉得这样很无趣啊,当时妖鬼出现的时候,我和我弟弟那么不和,照样能一致对外。几个国家互相不顺眼,也照样能把后背交给对方,怎么到了现在......”羡冬鱼说不下去了,到了现在,内忧外患,对外抵抗北地,对内,两个亲兄弟还互相防备着。
君玄说道:“怪不得别人,如若当时没有妖鬼出现,你弟弟一定会对付你的。我不信什么血浓于水,弱小就该被人踩。”
说着,嫌弃的看了一侧还燃烧着的火焰,说道:“就像他,如果足够强大,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妻儿。”
这话仿佛触及羡冬鱼的逆鳞,她抬起头看向君玄,说道:“一个人多么的弱小也不能成为欺辱他的理由。”
君玄并不认同这样的话,道:“那干脆一起当废物好了,强者不能享受到特权,那还努力做什么?”
“那,那些被实施了禁术的孩子呢?在你眼里也是活该,对吗?”
“如果是我,就会在仅有意识的时候,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绝技不会乖乖被人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