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东烈每天都是后半夜回到家中,如果有早会的话,又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文荣,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工作的状态就该是这样的,但是对他而言,就绝对出现了问题,特别是在他一口气两个月没有去探望陆懿净以后。
宋宁早就绷不住了,感情破裂了。
她料到了会破裂,但是没料到会发生的这样的快。
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无论陆懿净有什么优秀的战绩,她和席东烈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出问题就是早晚。
宋宁按捺着自己兴奋的心情,要离婚吗?
一早席老太太就准备吃斋去,和别人约好了,简单的用过早餐就会离开,路上可能会耽搁一点的时间,不能马上回来,大概在那边住上个两三天。
宋宁忍着,她不停的抬头去偷看老太太。
“有话你就说。”
偷看她,以为她不知道?
“妈,这太不寻常了,小烈才结婚几个月就出问题了,两个月竟然没去探望他老婆……”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因为这一段席东烈的动静非常的大,大到宋义海已经开始不满了,过去在怎么说,席东烈还能给他几分面子,现在就连最后的屏障都要撕扯下来了,他们的关系不管如何,毕竟有亲戚的关系在里面,宋义海也不是只能等着挨打的人,自然是要反抗的。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局面,现在又紧张了起来。
文荣不太平。
席奶奶只当没有听见,以为她老了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每个月至少都会飞过去两次的,还是个至少,可见他有多看重他的老婆,现在两个月没飞一次,是工作真的忙,还是感情出现问题了?
“妈,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离婚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公司和小烈自己本人的,说的难听点,当初是你自己坚持要娶她的,非她不娶,现在是不是苦果子你都要自己往下吞,吃不下去就直接吞,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别指望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小烈最近和你的关系不错?”
宋宁不太明白,她都没有见到席东烈,怎么和她关系不错了?
一脸的问号。
老太太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他和你讲,他就打算离婚了呢,不然你是从哪里听说来的?”
宋宁活动活动自己的嘴,顺便翻两个白眼,这个白眼自然也是要趁着老太太没有发现。
“管好自己的嘴。”
老太太拍拍宋宁的肩膀,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穿着长袖上了车,佣人跟着坐在前面,家里的这个佣人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来做,只要跟着席老太太走就好,平时做一些按摩陪着席老太太说说话,她来席家当佣人这一当就是四十年。
年轻人的事情她原本不想多管,但小烈最近是有些反常。
席东烈是刻意不去见陆懿净的,完全是在躲避的状态,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他躲开了又能怎么样?那是他老婆,一辈子不见面?想离婚?全世界都知道他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陆懿净了,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从来没后悔过,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但是爱是爱,现在他们俩中间产生了不能调节的问题。
席东烈认为,那天是自己力量上,情绪上有些过头,没有控制好,但陆懿净和他所想的有些也是不同的,换句话说她不像是老婆,不像是情人像是神。
需要高高摆起来的神,当初还是他自己主动把她给供起来的,现在搞的自己没有后路可以退,他讲的那些话,她全部都不认同,他不联系她,她也没有联系他,两个人就僵在这里。
一天两天他心里仿佛生了几条宠,弄的他坐立难安,但是时间一长,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这样做了。
他糊弄自己,欺骗自己,他很忙,他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她也很忙,她的功课很多,她还要做义工,还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大家都很忙,这种婚姻很常见,他们只是因为忙。
他依旧爱她,过去怎么样爱的,现在依旧。
席东烈的西装让秘书送回去改,腰身有些不合适,瘦了一点。
精神方面还好。
陆懿净的功课现在虽然不吃力了,但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看了医生,过去就是看的中医治疗好的,接着在看中医,药喝了不少,但效果不是很好,说不好吧,一天当中四个小时的睡眠是能保证的,多了就不行。
医生一直说她心里有压力,懿净否认,但究竟是不是有压力,只有天知地知和她知。
家里的卫生不需要她来打扫,会有固定的人来清理,她吃饭也不打怵,一贯而言她吃饭都吃的很好,一开始是保持十点钟一定要上床休息,慢慢的开始一天拖一天,到了那个时间还不困,最后推到了十二点,她有理由的相信这不是因为不想睡,或者是因为脑子里想了其他的,只是因为她还没有将功课整理好。
十点睡觉推到了后半夜一点半,上床之后还会清醒一段,实在困的不行了,觉得自己睡着了,但是有任何的声响她都听得见,一睁开眼睛睡意就跑掉了,再入睡就特别的难。
唯一收获的就是学业上还算是不错,她自己也有下了很多的苦功。
关了灯躺在床上,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这是陆懿净才换的新钟,她觉得听着这个声音,可以让自己更好的入睡。
她和席东烈是一样的,一开始想打电话,但是又觉得打过去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没有办法沟通的问题,讲不清楚,也不能抬到明面上来说,席东烈以前就说过她自私,她不懂得爱,如果爱的话,也许就先低头了,懿净想,也许她是真的不懂得什么叫爱。
她不会认为这个男人超越了自己的生命,不会觉得没有他,自己就恨不得去死。
凌晨三点钟,她醒了过来,按照以前的规律推断,恐怕难再入睡,反反复复的想着已经发生的这件事情。
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之久,现在认真的想想,懿净不敢说自己一点不介怀,事实上她对这件事情很在乎。
离婚吗?
结婚又不是儿戏,他们才结婚多久?因为这种事情离婚,说出去都能笑掉了别人的大牙,她也没准备和别人共享。
她有咨询过律师,律师说一旦真的涉及到离婚,可能牵扯的事情会很多。
懿净主动打的这通电话。
当时席东烈人在车上,车上还有司机,他不想多谈。
“我现在很忙,稍后给你回电话。”
只是一句。
懿净应了一声,就撂了电话。
席东烈事实上他并不忙,他不想接,不想听,甚至不想去见她,就维持这样的心态。
如果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他现在对陆懿净的感情,爱不算,因为爱一直存在,除了爱,还有害怕。
他怕陆懿净。
上中的电视台千辛万苦的透过陆奶奶给陆懿净来了电话,他们真是争取了很久,给老人做了很多的工作,只是希望能给陆懿净做一档节目,这是上中的骄傲,也是大家的骄傲。
陆懿净婉言谢绝,她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些节目的。
对方一再表示没,并不需要陆懿净的丈夫出现,只是她自己,想为她的运动员生涯留下来一点什么。
对方的态度很诚恳,一直在试。
席东烈进了公司,今天又是低气压,宋洋现在都离他远远的,张横提醒过他一句,是朋友有时候管的也不要太宽,你不是他爸爸,就算是父亲管多了也会招人烦的。
席东烈按下内线,让宋洋来他的办公室。
他的秘书在门口拿着镜子好像在看什么,宋洋趴在她的桌子上,他突然出现吓了对方一跳。
这问题可大可小的,她的口红蹭到牙齿上了,才打开化妆镜蹭一下的。
“他让我来的。”
秘书起身敲门,然后得到里面的答复推门请宋洋进去。
“找我啊?”
席东烈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问着宋洋:“你害怕过别人吗?”
害怕?
有过很多的吧。
小时候害怕被人欺负,等到他拳头够硬的时候那种害怕的事情就减少了很多,长大了被领养了,也有害怕过吴美言不喜欢他,应该挺多的。
点点头。
“你会害怕你的妻子吗?”
宋洋抬起头打量着席东烈,开玩笑嘛?
你不是讲你爱她?
你爱她,还会害怕她?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席东烈,是不是用错形容词了?
“我想应该不会,如果会出现这个字也应该是妻子害怕我。”
如果严肃一些的丈夫,会给妻子压力的,妻子觉得会怕一点丈夫也很好理解,但是小烈现在的情况他束手无策,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今天给我来电话,我挂了,我告诉她我很忙,我很想念她,想马上就见到她,但是我又害怕见她,理解吗?”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答案。
他还真怕,她直接在电话里提出来离婚。
她活的很随性,少了他也不会怎么样,糟糕的都是他自己。
他认为两个人结婚了就是迈向幸福了,然后牵着手一辈子到老,天知道最后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他爱的少吗?
还是说他和陆懿净交往的时候有所隐瞒?
后面的这个,席东烈不认。
交往的时候给对方展现自己身上所有的美好,这是本能,不是虚伪,不是欺骗。
宋洋正色。
“好,你不知道答案,那我告诉你,你们离的太远了,这种夫妻关系不正常。”
从结婚到现在,你们睡过几次?
别认为他低俗,做了夫妻自然就是这样的,可你们就连睡都睡不到几次,交流什么感情?用嘴谈吗?问题你用嘴谈了吗?还是说你的心想着她呢,你不告诉她,她怎么知道?
她是鬼还是神仙,可以不用你讲,就清楚的?
小烈的面上浮着一抹笑。
不然呢?
叫她回来这里?
还是自己能过去?
席东烈晚上给陆奶奶去了电话,他给陆奶奶的电话一直准时,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两三通的,过去他怎么对待陆奶奶的,现在依旧。
挂了电话没有多久,陆懿净打回来的电话。
“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小烈才打过电话。”
懿净哦了一声,陆奶奶哪里知道他们有什么问题,一直都认为好好的,只要懿净没有事情,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家常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懿净开车回家,在楼下看着那个人像康诺,但没想到真的是他。
“嗨!”
康诺打着招呼。
懿净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回应,这个人跑到她的公寓楼下来等她,尽管他们是朋友,但是那种很少有交流的朋友,最亲近的就是上次的那场聚会,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懿净款款走到他眼前。
“你喜欢我?”
康诺嘴唇闪过一抹玩味,觉得她太有意思了。
是。
“不是。”
男人撒谎是可以不眨眼睛的。
“你在我家的楼下等我,来见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陆懿净不是傻瓜,这招已经都有人用烂了,她的脑残粉,席东烈先生嘛。
康诺觉得这真是个冷笑话。
“你可以没把我当成是朋友,我是把你当成朋友的。”
懿净挑挑眉头,那随便吧。
调头准备进公寓,康诺在她身后喊她。
“现在这样的社会,难道男女不能做普通的朋友吗?还是席东烈不允许?我觉得陆懿净不是那样的女人,不是个会害怕这些事情的女人。”
为了见陆懿净,他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康诺不想骗自己,当初他没把这个人追求到手,他确实觉得遗憾,他现在也正在努力奔着这个方向前进,他想挖席东烈的墙角,前提是他能挖得到的话。
爱情就是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康诺也不泄气,讨厌他,他能理解的。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那看完了,可以走了。”
康诺几步走到她眼前,懿净做出来防备的姿态,如果他在前进一步的话,也许她会做出来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好在康诺只是走过来而已,站定脚步。
“你可能认为我是虚伪,但我就是想你做朋友,晚安陆懿净。”
康诺说过晚安以后就离开了,回到了车上,锤了一记方向盘。
直接说会怎么样?
他觉得男人都有劣性根,是不是追求到了,就不会这样了呢?
不然呢?
他认识陆懿净多久?
就算是她最巅峰打球的时候,他都没有看过几场球,别人喜欢她不都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个人的魅力,那他现在是着魔了吗?
康诺将这种心情归纳为男人的劣性根,他也想放弃,也想劝自己松手,她只是个运动员不是女演员,她玩不起的,何况她身上现在还存在着一段事实婚姻。
劝过自己的,但是不起作用。
康诺抬起头,看着离开的那个人的影子。
懿净回到家里,家里的电话作响,她走过去接了起来,对方无声。
“说话。”
是席东烈打过来的。
“才回来吗?”
懿净夹着电话,她今天没什么功课,其实她现在还不能体会到张横当时学习的那种状态,张横太优秀了,懿净最近在学着做蛋糕和面包,其实都是一些简单的,基础的。
她没想挑战难度,就打算从简单的开始,不过效果似乎有些不太好,几乎击垮了她的自信。
“嗯,吃过了晚饭。”
陆懿净试着将自己的行程具体化,她多说一些,这样彼此不会有尴尬。
但尴尬还是产生了,席东烈应了一声以后就没有言语了。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懿净夹着电话进了厨房,没过多久他似乎就听见了什么的声音,很响。
“再弄什么?”
“打蛋……”
那个食谱上说要把蛋清蛋黄分离,但是怎么分她都分不干净,觉得带了一点点其实也不会怎么样的,买过蛋清黄分离器不太好用,也试过网上交的用饮料瓶去吸蛋黄,她觉得都不好用。
“做炒饭?”
懿净的眼睛里加了一点笑意,是啊,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蛋炒饭的阶段,蛋炒饭依旧做的不好,煮粥煮的也是差强人意,但目前确实在学着制作糕点。
“在学做面包。”
席东烈对面包没有多大的兴趣,也不觉得懿净能做好,对这些生活琐事,她向来都是不在行的。
“我明天会飞过去。”
懿净哦了一声。
之后就再也无话,曾经席东烈对着她,哪怕她睡着了,他抱着电话都能听几个小时,现在当初的心情依旧在,却是想急迫的挂断电话。
他的心里一直都认为,只要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者和她通电话,她就会说出来那些叫他气死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看见电话就想避开,看见和她有关的东西就想躲开。
挂了电话又恨自己刚刚答应的那样痛快,他事先根本没打算过去,只是因为想她了,确实想了,和她一通话,没控制住,话就跑了出去,现在想后悔,似乎也来不及了。
懿净挂了电话,她拿出来了很大的热诚去做这个面包,按照食谱上写的,多少克都是有比例的,她觉得自己会做出来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因为这个不太难,按照步骤,上面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蛋白打起来,自己用筷子恐怕她的手打残了这蛋白也不会打起来,用了打蛋器,好不容易见起来了一点,不知道后面为什么就又都散了。
好,没有关系,这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继续将蛋糕粉黄油一些材料搅拌进去,人家说要上下的搅,不能按照一个方向搅,她来了几次怎么搅的也没太在意,扔到烤盘里然后就烤。
闻着味道还觉得是不错的。
那上面说烤二十分钟就会好,她等时间的过程就开始清洗自己用过的那些补助工具,洗了很多,她看不得脏,到了二十分钟,自己的那一滩还是黏糊糊的,烤了足足有40分钟,等到拿出来的时候全部都黏在上面,用东西去抠都抠不下来。
失败!
好不容易换个思路,既然蛋糕这样的不好烤,那就换成烤面包吧,这个上面说的很简单,只要面发起来就好,放了不知道多少的材料,信心膨胀,等到出锅的时候懿净都傻眼了。
可能蒸出来的馒头都要比她烤出来的鬼东西好看。
这是什么?
硬邦邦的,煞白煞白的,死面团子?
席东烈答应她的是明天会飞,但一个晚上他都等不了,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只是拎着自己的电脑就出发了,去了机场临时订票的话,这一班没有余票,他只能等下一班,其实他最怕的就是浪费时间,让他坐在机场里等飞机,这是小烈最恨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就做了自己最痛恨的事情,傻呆呆的在这里等时间。
就算是他现在坐在飞机上,也是要15个小时或许更多的时间才能看见陆懿净。
小烈觉得胸膛里的那颗心是为她跳动的,他能为陆懿净抛头颅洒热血,他就是盲目的爱这个女人,听见她的声音,他就想跑到她身边,没有理智的,没有原则的。
什么都给忘记了。
好,如果是把她当神的话,他认了。
那就当一辈子的神吧,双手捧着她,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没有什么不能舍的。
席东烈不是个太能妥协的人,也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他一开始都不认为是自己错,更加不认为那是过分,他不停的为自己说理由,那是证明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委屈的,怎么样的才叫做夫妻?过一辈子的,你是我的老婆,你不是不能碰的,但现在他双手投降,我把你当成神一样的供起来,没有理由,没有理智的,他就是犯贱。
一早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了,谁先付出,谁就是失败者。
别说让碰,就算是不让碰,他觉得他最后也会接受,就是这样没有原则的。
陆懿净没有他,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他没有陆懿净,他受不了。
懿净是想在他来之前,自己至少能弄个样子出来,都讲了她在烤面包,现在面包呢?
家里堆了一堆的馒头,就连馒头都不如,因为当时心灰意冷,她还发了照片,当时别人都在嘲笑她,说她千万不要沉迷下去了,这一行不适合她,又浪费水又浪费面更加浪费钱,省下来的话可以买现成的,也绝对不会比这个贵到哪里去。
懿净今天的行程很满,她下午又要去做义工,但是下午席东烈已经到达了。
一夜未睡,却依旧精神。
打车回到她的公寓,进门的时候就闻着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的味道,等到进了厨房,席东烈觉得脑仁重重的被敲了一下。
惨不忍睹!
他在怎么爱陆懿净,他也吃不下去。
这些如果都需要让他吃来证明他有多爱她,他想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掐了一点送进嘴里,脸上的那个表情,真是纠结。
味道肯定就不是好的。
勉强能吃得出来有黄油,黄油里面似乎又有点砸吧拉碴的感觉,一开始没猜到,后来才想着是不是莲蓉,但是她没加糖,这个馒头里面不知道都加了什么,硬邦邦的,反正特别的不好吃。
他盯着眼前的那盘东西出神,他真怕陆懿净有一天会把厨房给烧了。
懿净到家都已经不早了,他说今天飞,那怎么样也都要明天才能到。
今天心情就是莫名的好,很想笑,推门的时候看见地摊上的那双鞋,她的家里除了席东烈没有进过别的男性,知道他就在里面。
小烈从房间里出来,他是打算去卫生间,看着她站在门口。
你知道的,他现在多想过去把她抱起来,然后抛起来,或者跪在地上告诉她,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所有能疯狂想到的他都想了,只是没有做出来而已,他想像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告诉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不是一种语言上的重复,是他的心境。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必须站在这里。
“昨天正好订到飞机票了,就过来了。”
他心里想的在疯狂,他的嘴不会承认。
前一秒他还在疯狂的想见她,真的见到了,却发现彼此没有话说,好不容易说上话了,都带着小心。
到了晚上睡觉,又是一个难关。
席东烈没打算碰她,条件反射吧,陆懿净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洗了澡出来吹干了头发,她想说,其实也可能是自己过敏了,但当时真的是,她并不喜欢这样。
小烈是来的过程当中就想好了,你不让我碰也没有关系,我就把你当成女神一样的捧起来,尽管觉得自己很傻,但没有其他的选择。
睡在同一张床上,身体就仿佛距离着十万八千里。
陆懿净没有办法入眠。
上次的事情过去的时间很久了,但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怎么不顾她意愿逼迫着她去跪着……
想到这里,她试着不去想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还有不断的在提醒自己,她已经结婚了,当女人也不能过分矫情,她现在就是矫情了,但控制不了不去想,满脑子的清晰的画面,懿净抓着自己的枕头,别去想了,别想了。
小烈的身体距离她远远的,楚河汉界,彼此都不过界。
在飞机上他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可真的到了她的面前,他又觉得真是无话可讲,飞过来就是一场错误。
懿净失眠,但是他现在不知道,她侧着身体,她想如果他抱上来的话,她什么都不会说,这个男人是她老公,是她丈夫。
她其实特别的想去抱抱他,然后给他一个台阶下,但一切也只是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做还是做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几点,她还是没有睡意,感觉席东烈已经睡着了,她的背留给了他,席东烈却一直保持平躺的姿势,他这样躺觉得非常不舒服,可至少余光还能看见她,如果他背了过去,就看不见了。
伸手去抱自己的老婆,其实这就是个在正常不过的举动,但是到了小烈这里,他心里有阴影。
他和陆懿净之间出现的问题就是在这里,其实就源于一个字,性。
真的这样做,他也都想好了,但躺到了这张床上,难免席东烈心里就会想其他的,他已经在努力的克制,天底下估计只有他这样的男人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吧。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起床的时候陆懿净已经醒了。
懿净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或许是觉得一个拥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最后拥抱却没有出现。
席东烈给她做的早餐,然后送她到的门口。
懿净心里特别的抗拒主动,但还是伸出手抱了他,抱着他的腰,感觉得出来他似乎瘦了一点,可能工作真的太多了。
她上次的语气也是不好。
很小的时候家里经过这些事情,加上她曾经看过一些故事,可以说源头就在那里,当时一些杂志也是什么都敢写,所有性的这方面内容陆懿净接触到的就全部都是否定的。
她十一二岁看过一个杂志,到现在那个杂志写的内容她还全部都记得呢,记得特别的清楚,当时不是曾经我们国家叫人欺负的很惨,那时候女人就倒霉了,身为女性确实有些时候没有办法抵抗那样的环境,偏偏看见的那个故事就是源于这样的背景之下,陆懿净到现在还记得那上面是怎么写的,简直都不是人,什么LJ都是正常的,最不能让她接受的就是那上面写到了会借助一些补助的用具,她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过。
但陆懿净自己本身却不觉得问题在这里,她已经足够的大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跨越了过去,那虽然也许是真的,也许是还原了那个时候,但她的生活怎么会受那个影响呢,不会的。
她主动的去抱了席东烈,但是小烈却只是回应的抱了抱她,然后他之后在这里停留了七天,这七天当中,他没有和陆懿净睡过一夜。
两个人一张被子,但是她宁愿自己少盖一些,他也是相同的想法,被子大多数都给了空气,两个人都不觉得暖,一直到他离开,他们好像恢复了正常情况,有拥抱有亲吻,但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交流。
陆懿净是求助无门,这样的事情,想从她的嘴里说出去那是万万不可能,她的嘴风很严。
席东烈回去以后,似乎状态好了一点。
*
乐馨赚了一些钱,尽管没留下多少,但还是赚了,养家糊口她和彭哲两个人现在情况来说还算是可以,乐馨有乐馨的门路,尽管觉得厚脸皮到底还是借了席东烈的光儿,她想给彭哲开个店。
开个饮料吧,这样一来他可以白天工作,也能更好的去接触社会。
乐馨想了很久,和婆婆沟通,遭到了婆婆的强烈反对,彭哲的妈妈就是觉得他们干不好,这个也不会赚钱,将钱扔到水里,她觉得乐馨是想一出是一出。
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乐馨说她真的观察了很久,地点都相看好了,那个老板要出国,所以才会便宜他们的,她午后蹲过几个小时,连续蹲了几天,那地方人流量特别的大,除非彭哲的金钱运特别的不好,不然绝对会有问题。
“你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当婆婆的求稳。
现在有的吃有的喝,你们两个人赚钱,不是很好?
她是觉得乐馨觉得钱不够花,她总是买这个买那个,偶尔还要出去下饭馆,就没见过这样嘴馋的人。
乐馨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说不通,有时候她特别感激自己婆婆,真的很伟大,对她对彭哲包括对她儿子,但有时候她觉得婆婆这种生物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讲,代沟跨越不了。
你想做的事情,她能做的就是泼你冷水。
乐馨去求了宋洋。
“你要开?”
她既然求到自己的头上,宋洋不会坐视不管的。
乐馨摇头;“我老公,他总是上夜班,都不适应白天了,加上他站着工作很辛苦的,如果是自己的店,更加随便一些,换到白天来工作,身体也好些。”
宋洋一直都认为宋乐馨是属于妻子的类型,你看她任性,但她也会体谅别人,可惜自己没福气。
“选的什么地方?”
乐馨和宋洋说着,并且再三的请求宋洋不要给说漏了,宋洋苦笑,他也没有机会见彭哲,更加不会到门上去,乐馨的担心……
不过女人可能就是这样的,结了婚,丈夫就是最亲的。
宋洋办事很有保证,那个地方肯定就是没有问题。
乐馨和彭哲说过这个事情,彭哲其实不想做的,但乐馨觉得没有什么可亏的,亏掉的无非就是本钱,本钱这个东西能赔就能在赚。
彭哲苦笑着。
他妈说乐馨就是个大小姐的命,什么都不怕,钱花光了她觉得还会有下一次赚钱的机会,因为她当初的环境是这样,却不知道现在的钱多难赚,讲白一点,现在赚钱太难了,孩子一天一天长大,应该以稳为准。
彭哲有犹豫。
“老公你听我说……”
乐馨讲着未来,谁不想生活更好一点?
她没有求助家里,事实上她现在也谢绝了她妈对她的帮助,有时候真的觉得好辛苦,特别想当伸手牌,只要伸手就有钱花,她父母就她一个女儿不是留给她还能留给谁?
只要接受了,她每天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看电视剧都可以,她累的时候,跑断腿的时候有这样想过,也真的想那样去做,好几次都想给自己妈打电话,但还是忍住了。
不为了别的,为了彭哲的脸面,乐馨觉得男人的脸面就是女人给的,咬咬牙和减肥一样,不就是不求助嘛,那就死撑。
当然这个过程,她也需要感激彭哲,如果不是他的配合,他对她的相信和呵护,她可能早就破功了。
乐馨说想去试试,彭哲自己是不愿意做,第一是脚的问题,第二就是怕亏,既然那么好赚,那个人怎么会不做?找的理由也许是假的呢?这个世界上,还是要对别人多加一点的防备。
是乐馨求他,他见不得老婆不痛快,即使觉得难为,还是同意了。
因为这个,彭哲他妈又唠叨了很久,彭哲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你都不说话,你看看你老婆,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彭哲叹口气,他准备进去洗衣服。
乐馨昨天脱下来的衣服都还没有洗呢,彭哲想进去给洗了,顺便躲避自己妈的唠叨,同不同意现在都同意了,没有办法反悔了。
“她自己的衣服都要你来洗……”
“妈,之前她已经洗了一个月的衣服,昨天她觉得有点难受,我今天才是第一次给她洗……”
其实谁闲着就谁洗了,有什么要紧的?
彭哲的妈妈没看见乐馨到底做什么了,所以觉得乐馨是躲避活儿,不想干这些,才撒谎说她累。
老一辈的思想,养儿子的思想,看着儿子给儿媳妇洗衣服,她闹心。
她儿子每天这样的累。
“我洗……”
彭哲没让他妈动。
“妈,咱们看人还是要看长处,这个家我在赚钱,乐馨也有赚,她出去跑风吹日晒的,到处求人卖关系,可能你看见的都是她买了新衣服,她出去和同事喝了酒吃了牛排,你却没看见她被人骂的狗血喷头的样子,她回来也从来没说过,宋乐馨她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但她都在努力改正了,她脚踏实地。”
彭哲的妈妈到说不出来话了,其实脾气上来,就一个劲儿的认为乐馨不好,但心里并不是真那样认为的,只是牢骚太多,控制不住的想吐出来,她没说乐馨不好,儿媳妇回来晚了,她也会关心儿媳妇会不会有危险,她不是个多坏的人,就是嘴碎。
一个人的思维是别人改变不了的,她抢了儿子手里的衣服,彭哲想抢回来没成功,最后衣服还是她给洗的,她看不得自己儿子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