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东烈事件半个月以后,又有两名富豪上了绑匪的绑架名册,而两个人则是完全不相同的结局,一个被撕票了,另外的一个被安好的放了回来,现在这个圈子简直就是谈绑匪色变,换防弹的车请保镖,被撕票的那位富豪也是付了赎金的,可惜对方拿走了钱,人没影子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是生是死,音信全无。
席家还是保持一贯的口风,针对席东烈曾经被绑架的事情拒绝回应。
宋洋坐在席东烈的对面,原本挺阳光的一个小伙儿,现在弄的苦大仇深的,天上飞来横祸,就偏偏砸到他的头上来了,宋洋想笑都笑不出来。
第二起绑架的手法几乎就是相同,可以说,如果以后别的富豪出行跟的人少,被绑架的几率依旧是很高的。
宋洋也是从内部挖到了一些信息,有人说这是内部出现的问题,是警察内部高级一些人员退休以后的作为,但现在只是一种揣测,席东烈也已经回来了,席志涛不想追究,无论是不是,只要不打席东烈的主意,那些钱他就当做做慈善了。
宋洋将手里的报纸扔在桌子上,现在报纸上都是被撕票的那个新闻。
“席太太的话,你出事儿的时候没有见过外人,只是见过她弟弟,据说当时聊了没有多久,就分手了。”
席东烈摆手,示意宋洋可以不用说下去了。
他不信宋宁会坑他,宋宁是不喜欢他,但达不到想要他命的地步,而且宋宁也没有这样的笨,她何必呢,自己死了,她没有任何的好处,宋义海就更加不会,席东烈和宋义海是死对头,但他相信宋义海的大脑。
宋洋见他没有兴趣听也就不说了,原本这也不算是什么间谍,不过就是为了随时掌握宋义海宋宁的动作而已,更加详细的也了解不到,宋宁做事情比席东烈更为小心一些,他一直都不太相信宋宁和宋义海的。
小烈拿着药瓶,宋洋递给他水。
“还没好呢?”
小烈苦笑,谁知道这次生命竟然这么久,总觉得没有力气,有时候突然发热,但吹了风又会觉得冷,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感觉冷还是感觉热了。
吞了药片。
“好的差不多了。”
不想对懿净说,对她说她又要担心,他被绑架,觉得自己倒没受到什么惊吓反倒是懿净,半夜总是惊醒。
“你这样还叫好的差不多了?”
“吃吃药就好了,别叫她担心。”
宋洋好整以暇的盯着席东烈:“结婚觉得好吗?多了一个女人管你,没觉得你老婆有哪里不可爱?”
他一直都认为外面的野花更加的香,应有尽有。
小烈拒绝和一个感情白痴沟通。
懿净最近都是住在老宅,席奶奶也是不放心小烈,怕出事情,让他们住下来,这样宋宁和懿净就变成了每天见面。
宋宁对懿净的态度还是那样,不热情总是找机会想要挑刺儿,但更大的伤害根本没有。
懿净早上起的有些晚,席奶奶人在佛堂里,席爷爷不知道哪里去了,宋宁早就吃好了早餐正在看报纸,她也有看见那新闻,觉得可真是,付了钱,对方付的钱绝对不比席家付的少,结果人竟然回不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她闲闲的说了一句,席志涛却说这伙绑匪和绑架席东烈的不是一伙的。
宋宁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的?
现在绑匪还没落网呢,怎么就知道不是一伙的?
“起的真晚。”
没人的时候宋宁就挤兑懿净,动不动刺上一句,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她是长辈,陆懿净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如果有什么恶言相向的话,恐怕会被指责的人就是她,尽管她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宋宁就是要和她过不去。
宋宁自己本身没有孩子,和席东烈没有任何的冲突,那她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就更加的没有冲突了。
“当了少奶奶,果然人也懒了,你们以前训练要起早操的吧。”
宋宁带着一脸的恶意说着,不等懿净反应就回楼上了。
早餐懿净就没吃多少,她昨天没有睡好。
中午睡了一个午觉,躺下竟然睡着了,睡了好半天,席奶奶准备用餐,没有看见懿净。
“懿净呢?”
佣人说懿净回了房间就没出来过,好像在休息,宋宁笑笑:“妈,叫她起来吧,吃了再睡,早上就没有吃多少。”
席奶奶问佣人懿净是什么时候上去的,最后摇摇头,让她睡吧,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
“挺不容易的,担心小烈,我看着她脸色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可能晚上休息不好吧。”
席奶奶的视线落在宋宁的脸上,宋宁问她:“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席奶奶觉得宋宁的态度很怪,好像被人附身了一样,这些话不像是宋宁能讲出来的。
不过她能心疼懿净,这是好事儿。
宋宁将所谓的阳奉阴违发挥的淋漓尽致,陆懿净睡醒了下来,她就上软刀子:“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这样能睡,是不是怀孕了?”
懿净很想回答她一句,干卿底事,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她又不能和席东烈告状,原本就是一些小事儿,席东烈的肺炎治了一段,逐渐的开始好转,至少不会像是前些日子那样动不动的就出汗。
半夜两点多,懿净惊醒,一头一脸的汗,后背都湿透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不太喜欢做梦,但总是连绵不断的梦境,在梦里总是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这就是日有所梦。
睡在旁边的人感觉到床垫动了一下,迟疑的出声:“又做恶梦了?”
懿净重新躺了回去,扯过来被子盖过下巴以下的位置。
“不是恶梦,梦见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小烈翻身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脸贴着她的脸,拍着拍着自己就睡了过去,懿净却久久不能入睡。
她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着别人邮寄给自己的那个东西,她也有问过陈如是,不是陈如是会是谁呢?和席东烈被绑架有没有关系?
懿净潜意识里是不想承认,她有点担心陈如是。
那样坚强的人,轮不到别人为她担心的,你真的为她担心,她也会认为你是多此一举。
第二天晚上懿净要出席一个活动,慈善方面的,主办人看见她夫妻两个人就走了过来。
“席太太。”
懿净伸出手,对方两个人搭着话,无非就是想陆懿净出点血,这是做好事情,一定要踊跃,如果大家都不积极,举办这个晚宴就没有意思了,希望竞争能激烈一些。
“一会儿一定要多举牌。”
懿净笑笑。
她参加的慈善活动,几乎都是很少说话,很少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主人也是看出来了,陆懿净想要保持低调,但她如果低调了,今天晚上就不热闹了,还是希望大家能争一争。
晚宴慈善拍卖会开始,懿净打开自己的手包拿着手机点了一下,是席东烈发给她的信息,说他忙完过来接她,问懿净大概会逗留多久。
懿净按着毽子,她今天穿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晚礼服,并不是很出色,款式较为保守,不是没有好看的晚礼服,只是陆懿净都不愿意挑,觉得和自己的目光不同,最后造型师才为她选择了这款,中规中矩,不惊艳但也不会上不了台面。
懿净中途40万拍了一副画,明显宴会的主人觉得有些失望,原本指望着她能更大手笔一些,毕竟这是为了帮助那些可怜的儿童,40万对席家来讲算是什么?
两个人低着头说话,脸上带着微笑,也怪罪不了懿净,毕竟这种事情都是靠自愿的。
但是余太太以3500万拍了姚夫人捐出来的首饰,首饰价值不是很高,不过好像挺有意义的,余太太拍拍余露的手,余露就坐在了她的一旁,余太太原本是不太想带着余露出席这样的场合,因为有陆懿净在,但躲避不是办法,总有碰头的机会,不能总躲吧,她是认为余露年纪小,好面子,这就和追星是一个性质,认准了,就一定要压下去,陆懿净40万拍了一幅画,自己却花了3500万帮着女儿出这个风头,她总该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了吧。
余露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她的十根手指带了十个戒指,这是今天刮起来的流行风,五个指环是一套,她却选择十根手指都戴了,没有玩什么别的东西,余太太看的很清楚,余露对着母亲笑笑,和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交谈着。
余太太也知道余露现在可能没有完全的放弃席东烈,此举也有可能是做给自己看的,但时间是一剂良药,吃下去,早晚都会好的。
“我女儿今天真是美艳。”
余太太年轻的时候是时尚界很出名的人士,也是拜出身所赐,她的起点要比别人高些的,余太太是真的不喜欢陆懿净,哪怕这人今天就算是穿的不出错,她也能从懿净的身上找出来毛病,土。
两个字,很土。
不会打扮自己。
余露听了母亲的话,也只是笑笑。
有个人走到陆懿净的身边,递给她一个盒子,懿净没有去接,因为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谁给她的?
“是外面的客人让我送进来的。”
懿净摇头。
“对不起,我可能不认识你所说的人。”
侍者微笑着端着盒子退了出来,懿净多坐了几秒,然后快速的追了出来,席东烈已经到了,说他就不进来了,他想回家休息。
“请稍等一下。”
侍者停住脚步,颇为礼貌的转身,懿净伸手和他要这个盒子。
侍者只是愣了一秒,马上就恢复了平常,他觉得陆懿净有点怪,在里面她不肯接,现在又要了?
懿净拿着那个盒子慢悠悠的走着,然后步子越来越慢,她觉得自己的后面好像有人,突然回头,后面却空空如也,只有不停走动的礼仪小姐脸上带着一丝的诧异,然后很快调试好表情对着陆懿净微笑。
懿净拿着那个盒子准备出门的时候,手却松了一下,盒子摔在了地上。
“席太太,需要帮助吗?”
能在这里做侍者的,对进出的宾客都了解的十分清楚,至少不会出现错认的情况,见懿净手里的东西掉了下来,快步走了过来询问。
“不好意思,没拿住。”
懿净慢吞吞的说着,侍者微笑着,然后打开盒子,里面装的好像是一套杯子,可惜中间的已经破掉了,其他的也不是完好,侍者有些遗憾的看着陆懿净,他是属于服务外面的,不是更高一级的,没有资格进入到里面,所以今天拍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并不是很了解,还以为这套杯子就是陆懿净拍下来的呢。
“请你替我扔了吧,都碎了,只能让我朋友重新送一套了。”
侍者点头。
懿净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里面的东西,她也不好奇,转身离开。
席东烈就在外面车上等着呢,不远处就有两辆车停留着,这两辆车上的人都是为了保护他的。
“这么快就结束了?拍了什么?”
懿净说拍了一副画,稍后会送到她的手上的,当然也可以现场就提走。
小烈让她上车,懿净上了车,席东烈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盯着外面在看。
“看什么呢?”
“看一个不存在的人。”懿净收回视线缓缓的回答着。
她不信自己能有什么危险,只要她不好奇,她不落单,这样的情况下,能发生意外的情况微乎其微,加上几次三番这人送东西,她当然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但明显对方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出手。
“刚刚我收到了一套杯具……”
悲剧是吗?
席东烈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余露说自己想去卫生间,余太太不放心,说她也想去,余露没有拒绝,母女俩同时离开的,过了没有多久,余露自己返身回到了会场,拍卖结束以后,主办人和余露搭着话。
“余太太回去了吗?”
余露的笑容很灿烂,眼前的人她不陌生,她也是叫伯伯伯母的,小时候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后来只不过是因为她很少回来,比较少见面而已。
“家母身体不适,就提前回去了。”
余露谈笑风生。
余太太扶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余露推门进来。
“妈,你都要吓死我了,怎么就倒下了?”
余太太也觉得很奇怪,这件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正说着话呢,余先生推门进来了。
“我听露露说你晕了?”
余先生有些着急,接到余露的电话他就赶了回来。
余太太有些责怪的看了余露一眼,这孩子可真是什么都说,何必告诉她爸爸呢,他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是那么好。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妈,你吓死我了。”
余露扑进余太太的怀里,余太太抚摸着女儿的头,一家三口说了一会儿话,余露就回房间了。
“把孩子吓一跳。”
当时那种场面可想而知,好好的突然就倒了,可她自己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一点预兆都没有。
余先生拍着妻子的手:“只要你人好好的,我们才能放心,我看露露也长大了。”
说到这点,余太太很同意。
“今天原本我不想带着她去的,席东烈的那个老婆也有出席,后来露露说要去卫生间,当时我还有点担心她会去找陆懿净的麻烦……”
余太太很自责,余露打算去卫生间的那个时候,陆懿净已经离开了很久,哪里会对陆懿净造成威胁,也许老天是为了惩罚她不够信任女儿吧。
余先生叹口气。
“露露的病……”
余先生之前的态度也是有所保留,毕竟觉得这样的病没有办法去根,医生也有讲,这个病会跟随余露一生,没有好彻底这么一说,现在余太太讲余露没有和陆懿净过不去,余先生也就松口气了。
余先生自然也知道妻子今天做的事情,其实对陆懿净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可能对方还不知道是针对她呢,谁有这个爱心谁愿意做这个好事儿都是可以的,就这样过去吧。
余露吃了药就睡下了,护士眼看着她吃下去的,余露渐渐的睡着了,她才开始打电话,看些新闻,忙些自己的事情,然后打盹,之后就睡着了。
余太太半夜觉得很渴,拿过来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睡。
早上护士先余露醒过来的,她揉揉自己的脖子,这几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一直就算是再困,也能撑到回床上的,她睡在客厅里,客厅里有一张床,是专程为她准备的,可她好几天都是从余露的床边醒过来的,她最近也没有熬夜。
“怎么了?”
余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
护士揉揉自己的脖子。
“没事儿,可能最近比较累吧。”
护士也没有放在心上。
余露洗漱完毕,下楼去陪父母吃早餐,她最近一直都是乖女儿,陪着余太太出席一些场合,陪着余先生去钓鱼,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余太太总是夸自己女儿。
余露给父母报了游轮出去度假,余太太有些拿不准主意。
“妈,你和我爸都这么累。”
余露讲的很有道理,都这把年纪了还为了她一直放心不下。
余太太摸摸女儿的头,觉得她终于长大了。
懂得为别人着想了。
就等着晚上余先生回来商量,余太太原本已经被余露给说动摇了,结果余先生回来却给推了。
“露露也是好意。”
余先生依旧有些不放心,医生和他讲的话,他虽然不爱听,但觉得有道理。
余露到底好没好,他觉得哪里有点怪,但说怪吧,一切好像又正常,也许是自己想的比较多。
他笑自己神经。
“不去了,公司也是忙,我走不开。”
走不开是一方面,另外的一方面就是他不放心余露,总是觉得自己若是出门了,余露不安全。
余太太还想劝,余先生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余太太进了女儿的房间。
“不去了?”
余露觉得很诧异,她妈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
“你们为什么不去了?”
余太太看着女儿,顿了顿问:“你和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我和你爸爸走,然后你准备做什么?”
余露实在不太喜欢她妈现在的样子,她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药瓶,倒出来*片的药片就这样扔进嘴里,然后嘎嘣嘎嘣的嚼着,那些药很苦,没有水的情况下她竟然就这样嚼了。
余太太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她觉得丈夫心里是如此想的,就问出来了,一看余露是这样的表情,就后悔了。
“妈妈不是那个意思。”
余露摆手。
“是不是这个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你们心里还是觉得我可疑,也许觉得席东烈被绑架没准都是我做的。”余露怪异的笑着。
余太太知道捅了马蜂窝。
余露怎么可能呢?
再说也不仅仅是席东烈一个人,随后还有人被绑架呢,余露做这些干什么?
就为了要钱?
家里的钱都是她的。
为了钱,绝对不可能。
如果说席东烈被绑架了,然后没回来,余太太或许会怀疑女儿。
“妈妈道歉。”
“妈,我现在头很疼,你出去好吗?我想休息了。”
余太太还想解释,但见女儿的状态非常的不好还是离开了,等余太太离开,余露拉开抽屉拿出来一盒烟,尼古丁这种东西,可以醒脑提神,治疗头疼,她觉得很好。
余太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口渴,这几天总是这样,她过去从来没有半夜睡醒口渴的时候,喝了两杯水,又重新躺了回去。
余露早上没有下来吃饭,据说是心情很不好,余太太的情绪也不是很高。
*
懿净让佣人帮她煮一杯咖啡,席奶奶见了也有点馋,她很久没有喝过这东西了,看着懿净喝,觉得味道好像很好的样子,懿净又让佣人煮了一杯。
“我要少喝,不像是你们年轻人,一整杯喝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年纪大的人就是毛病多。
“味道不错,你也少喝。”
“奶奶要出去呀。”
席奶奶点头,歪着头和懿净腻:“是呀,和人约好了,我是想留在家里陪你的。”
懿净笑笑。
相处久了就知道了,老太太也有可爱的一面,有时候看着觉得特别的像动画片里的人物。
“那我就不留奶奶了。”
懿净也歪着头说。
送席奶奶出门,懿净一直看着她上车,然后看着车离开,准备回去,宋宁拎着包好像也是要出去。
懿净对着宋宁笑笑,还没等她开口呢,宋宁就挑理了。
“送走你奶奶,就不用装了呀。”
“您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陆懿净问出口。
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呢?
有话直接说多好。
“你这是什么样子,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传出去,席家不会有人高兴的。”
宋宁冷哼着,不恋战,她今天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陆懿净吐出去一口气,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最近被宋宁弄的有点胃胀气,经常饭还没吃呢,肚子就气鼓了。
回到房间,才打算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抓过来看了一眼,是不熟悉的号码,懿净没有接。
但电话一直响,好不容易停了又继续响,陆懿净有些不耐烦,她转身的时候,正巧视线和桌子上的闹钟对了一眼,现在是十点整。
第二次依旧没接,第三次响了起来,她才接,可她接了起来,对方却没有声音。
“喂……”
问了是谁,也没有人回话,懿净只当是骚扰电话挂断了。
余家——
余太太早上约了人,要进行一个访谈,约好的是十点见面,她八点和余露一起出门的。
余太太坐在车上握着女儿的手。
“妈妈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她不够体谅孩子,还误会孩子,明知道那不是孩子会做的事情,却任意的说出口了,伤害了孩子的自尊,医生也有提醒过她,不要乱冤枉余露,不然会引起她更大的抵触情绪。
余露绷着脸。
“原谅妈妈吧。”
“那我想见见陆懿净可以吗?”
余太太的脸变了变,她是强忍着暴怒,才说冤枉你了,你就想见陆懿净,见她做什么?
“我只是想见见她,近距离和她接触一下,看看我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当然了,不排除也许她会泼对方一杯热水呢,这都是说不好的。
余露笑笑的想。
“这个不行。”
“那就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露露过去是我太惯着你了,除了这个要求其他的都可以。”
余露仿佛是在思考。
“那我可以和宋宁聊聊吗?”
余太太没有办法,给宋宁打了电话,让司机停车。
“你开车过去吗?”
余露点头,当然要开车过去了。
“是。”
余太太让司机又把她们给送了回来,家里的佣人还觉得奇怪呢,都已经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余太太所乘坐的车离开了,余露后自己开车走的。
宋宁和余露坐在一起,她对余露很感兴趣。
“听你妈妈说,你想见见我?”
余露笑的很甜。
“我觉得和阿姨一见如故,阿姨你真有气质。”
宋宁无声的笑笑,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吗?你夸我两句,我就上当?
我和你认识吗?
几次三番的你想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余露选择的是在一家会所,这家会所是会员制的,不是有钱你就可以进来的,里面的环境很优雅,也很安静,当然了人还很少,余露先到的,宋宁晚了一会儿。
“我觉得你也长得很好,可惜我家小烈结婚了,不然娶你多好呀。”
余露笑笑。
“我对当第三者没什么兴趣。”
宋宁的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她不太喜欢第三者这个字,因为过去这个字更多次的出现在她的身上,那些媒体,包括有些太太私下都会乱讲。
宋宁原本对余露就不算是有什么好印象,现在直接心里打了一个X,觉得余露没什么脑子。
余露没有问过席东烈有关的话题,似乎对陆懿净更加的感兴趣,一直追着问,甚至会讲出来一些陆懿净比赛的成绩,可宋宁很少看陆懿净过去的比赛,更加不是陆懿净的粉,所以到底陆懿净有什么成绩,她其实是不清楚的,如果清楚的话,她可能就听出来了,余露说的有些根本不对。
年份上有漏洞,真正的她的粉丝,会将陆懿净从小到大,参加过的比赛,只能有报道的,外界能知道的,全部背的滚瓜烂熟的。
宋宁觉得无语,原本以为是对小烈有企图,原来是陆懿净的脑残粉。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她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聊了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余露说自己打算离开了,宋宁却没想走,她想在这里短暂的休息一下。
“都已经十一点了,伯母不走吗?”
宋宁说她还有其他的事情,当时是看了时间,确实已经十一点了。
余太太接受完记者的采访,喝咖啡的时间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
“你说什么?”
余太太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
记者觉得很是诧异,咖啡洒了余太太一身。
余太太挂了电话,自己的包都没有拿,就急匆匆的往外跑,记者拿起来她的包追了出去。
余先生死了。
余太太一直哭一直哭,家里都是警察,警察给她做询问笔录,余太太的情绪有些崩溃,一直不是很好,说的断断续续的,然后不配合。
“你们不要问了……”
她看着佣人。
“露露呢,还没回来呢?”
佣人说已经给余露打了电话,但是小姐是开车出去的,走隧道的话,一定会堵的,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回家,隧道正在维修,加上这个时间车很多。
余太太后悔,早知道早上自己送余露去就好了。
警察试着安抚余太太的情绪,余太太情绪稳定了下来,开始说,她几点出的门,然后几点到了哪个餐厅,约了记者做访问,访问结束以后,她和记者还喝了一杯咖啡,没喝完呢,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您早上是和令千金一起出门的?”
余太太很火大,难不成是她还是露露杀了人?
她们疯了吗?
她突然发飙。
“我们是纳税人,交了这么多的钱,要你们是做什么的?一个好好的人,待在家里怎么会杀?”
法医推断余先生死亡的时间大概在八点到九点左右。
余露回来的时候,余太太拉着女儿的手哭。
“你爸爸死了。”
“怎么会呢?”
余露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会死?
警察现在不排除这对母女有嫌疑,一切都要等查明了之后才能落实。
家里有一些脚印,从鞋码上来看的话,好像是42左右的,这应该是个男人,余家上个月离职的佣人很多,男性的话也有几名,要进行逐一的排查。
余先生最后的那通电话是打给谁的?
懿净还在休息,佣人上楼,说家里来了警察。
“警察?”
懿净高度戒备。
因为席东烈的事情,席志涛已经封口了,这时候警察来做什么?
楼下来了两个便衣,见陆懿净下楼,礼貌的起身。
“席太太,抱歉打扰了。”
对方出示证件,说明了一下情况,在余先生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陆懿净的。
“我不认识他。”
懿净摇头。
什么余先生,她根本不晓得,也没有接触过。
警察例行的做笔录。
“上午八点到九点当中,席太太人在哪里?”
懿净抿抿唇,突然有男性的声音打断了警察的问话。
“请问我太太有什么嫌疑?”
警察扭头看着出声的人,席东烈接到电话就赶了回来,警察被拦在门外一些时间,然后进门之后佣人又给耽误了很久,他们在大门外的时候佣人就给席东烈去电话了。
警察礼貌的解释,因为死者最后有和陆懿净通话,按照常理他们是需要过来问一下的。
席东烈不太高兴,他是排斥这些警察出现在自己的家里的,更加不喜欢别人用询问的口气来质问陆懿净。
“你们请回。”
“席先生……”
警察变了变脸色,也知道有钱人不好打交道,只是例行的问问而已。
懿净按按小烈的手。
“今天我没有离开过家里。”
“有人能证明吗?”
懿净捏捏小烈的手心,感觉到他不高兴,不爽了。
“我家里的佣人都能证明,你说的那通电话我大概有印象,打给我好几次,我一直都没接,因为那个号码我觉得陌生,之后对方一直不断的打,我才接,接了以后没有人说话,前后大概通了六七秒左右的样子,然后我就挂了。”
这个查出来的记录是相符的。
确实就是六七秒的时间。
“席太太,打扰你了。”
懿净笑笑。
“我应该做的。”
懿净让佣人送警察出去。
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态度特别的好,另外的那个脾气则有点大,才被余太太骂完,结果又遇上这样不配合的人,席东烈被绑架的事情他知道,看报纸知道的,这些有钱人……
他们根本不相信警察,付了钱也有撕票的,之前发生的那起绑架案不就说明了这个道理,如果没有席家开的这个头,后面的那些有钱人,怎么会不报警,当他们是摆设吗?
脾气较好的那个笑嘻嘻的说着:“原来这就是国宝呀。”
他平时哪里有机会接触陆懿净,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本人很温和,相比较席先生,明显席太太好相处一些,大概是出身不一样吧,那样的有钱人,眼中目无一切。
“谁死了?”
小烈将外套交给她。
“说是什么余先生,我不太认识……”
她接触的人有限,加上记忆里真的就没有这位余先生,至于这位余先生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懿净只能说,这就是碰巧了,也许是打错号码了。
谁知道自己会接到这样的电话,对方还什么都没有说。
席东烈知道是谁,可是好好的,怎么会死?
这个谜题自然是要交给警察去解开了。
余太太在房间里休息,余露指挥着家里的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佣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警察交代了,太太是绝对不会杀害先生,这点她敢保证,至于小姐就更加不可能了,两个人又都同时有不在场的证据。
“警察是不是怀疑……”
另外的一个佣人狠狠推了说话的人一下。
“把嘴巴闭紧,不要乱说,警察都是这样的,都要过问的,一个一个的排除,我们现在在他们的眼睛里也都是有嫌疑的……”
他们那个时间在哪里,警察也有问。
“太太和小姐太可怜了。”
还有就是后怕,这人是进了家里来杀人的吗?到底是谁?
幸好她们没有遇到,如果遇到了,是不是连她们都要杀了?
万幸万幸啊,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太太。
“到底是谁要害你爸爸?”
余露摇头。
“我要去警察局。”
余太太挣扎着起身,余露抱住她妈。
“妈,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
余太太哭闹,警察总是要给一个说法的,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过了好半响,余太太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在余露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警察说你爸最后的一通电话是打给陆懿净的。”
为什么?
她丈夫根本不认识陆懿净,只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两个人互相不认识,为什么他要将电话打给陆懿净?怎么知道陆懿净的电话呢?这一切她都觉得不解。
还有他们夫妻从未和什么人结过怨,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余露拧着眉头。
“不会是她的。”
没有动机。
余太太自然知道不会是陆懿净,可陆懿净的手机为什么丈夫会知道?
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我搞不懂。”余太太闭着眼睛继续哭,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