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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林先生挺当回事,经理略茫然,说真的,从刚才那录音里,她还是没有听出来客人说的有什么不对,但是林先生说对方是为了“骗”邀请函,那对方就一定是骗子!看到老板往外去,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老板是去抓人吗?要不要叫保安?

她忙看向门口那位,“姚先生……”

人家姚先生,全名姚想,也是老板之一,别看年纪不大,说话一样算数。

姚想说,“你去忙吧。”他转身跟上林赫。

经理如临大赦。

******

另一边,酒会刚刚开始,大家都衣着得体,拿着红酒杯子装优雅。地方还不错,叶霓心里觉得比她预想中稍好,人家海景城也是政治文化中心,国际化的大都市,她总是无法当回事。

林赫一路踩着碎金的灯光,他也来到这边,酒会的客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顶上的吊灯闪下来“高贵”的光,令在场的每一个都“蓬荜生辉”。

“估计他们几个也该到了。”姚想说话的空档周围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那用电子邀请函的兄妹,刚刚他看的清楚,对方是三个人,那么除了兄妹俩,另一个是谁?

Tony逮住个副经理问了几句,知道另外几位也都到了,他们一路向后,VVIP包间的门一推开,超大的房间里三面环形的沙发,金色,中间是鎏金边的茶几,看着俗艳,可那样子却是照着英国皇室用的台子定制的,沙发也是。

屋里坐着两个男人,外加门口刚进来的这两位,海景城鼎鼎有名的几位名少五缺一,除了庄殊还没到……

屋里的俩人正在品酒,一看门忽然开,一个拿着瓶子就想往茶几下藏。等看清是林赫,又把瓶子拿了出来,“我还以为谁呢?”那人笑着把瓶子又放回茶几上。其实茶几上摆满红酒瓶红酒杯,藏起来一个也不知有什么用。

林赫撩起西装一座,斜靠在沙发上仰了下下巴,“这样作弊你们也好意思,说好了打赌盲品。”

姚想顺着他坐,拿起桌上的几个杯子看,“等会随便挑五支,这样有什么用?”

对面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横起面前的红酒杯,让酒挂在杯侧,他晃了晃看颜色说,“谁不知道林少想给谁难看,我和常一百就是陪跑。等会我们就让人拿这准备好的五支,说出名字和产地……”说完他靠近旁边刚才藏酒瓶的常一百,“……这个颜色和刚才那个怎么那么像?你觉得不?要不换一种,换个差别大点的?”

旁边的常一百拿着酒瓶说,“我看也行,试试这个。”他又从桌下面拿出一支。

林赫探头去一看,桌下摆了还有十几瓶……

林赫无语地看着他们……这一刻他原谅了他的员工,有这样的两个老板,还希望有如何精明有品位的员工。

对面的两人却一脸坦然,

常一百不是绰号,人家就叫这名字,他爸娶他妈的时候只有一百万,后来有了儿子,为了纪念那“艰苦”的岁月,所以给儿子起名常一百!其实凭良心说,二十多年前一百万不少了,但是人家爸是搞房地产的,现在码头货柜,外加互联网跨行业,当年的一百万,打滚翻到今天,外加逆天的运气,对外,常一百他爸常感慨过去不容易,但林赫不以为然,谁不知道那还是包装,没有根基的富二代,不“忆苦思甜”一下缺少家族底蕴。

看看另一个,胡晓非,原本是姓张的,他爸有钱之后他们家不知怎么就认祖归宗姓了胡,说是胡雪岩的后人,仿佛当了胡雪岩的后人有钱就是理所应当的,也不管胡雪岩最后是抄家郁闷而亡。

但无论怎么都好,全市最大的四个地产商,林赫,庄殊,外加另外这两位,不过这两位不算,人家命好,老爸提前就完成指标。所以他们可以理所应当坐在这里,并且可以“让”庄殊和林赫一起,大家夹股份弄这么个地方玩。

至于姚想,不是本地地产商,但也够得上资格。

林赫很快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不管这俩个二货,对Tony说,“你去外面等着,等庄先生来你告诉他,我有事和他说。”

Tony点头应了出去,姚想侧着头闷笑,那外头的女孩可是帮了林赫的忙,今天庄殊要带女伴来,林赫没带,现在他让Tony去这样说,男人谈正事,自然不会让女人进来,那庄殊的女伴带了也等于没带!

够狠!

来了不想着先找那女客的麻烦,而是先把人家用一场,他却不知林赫还有一步更好的棋等着,因为可以预见的结果太过明显,林少忍不住一次次露出笑容来。

在外的叶霓一无所知,所以她还心安理得,在给她二哥塞“金币”:“这人在交际场上,如同江湖里刀光剑影……”向远去洗手间了,叶霓神神叨叨靠在她哥耳边低声说,“如果看不出那不可见的暗流,那只能说明什么?”

叶二哥虚心低声询问,“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道行不够,外行!或者根本没入行。”叶霓说,下巴略抬,“每个人身上的符号,都在为他们代言,东西也是,就说这会所吧,一看装修就下了功夫,可是细节还是暴露了短板,你看那吊顶。”

叶二哥抬头,金碧辉煌,带烛台的水晶吊顶,“很好看呀。”他实话实说。

叶霓摇头,靠着他小声说,“阿姆斯特丹葡萄牙犹太教堂里都用这种……”她轻咳了一撇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最讨厌别人问我这个,知识储备有个爆发的时机,我现在……”

二哥心里的担忧再次浮现,听她这样说更是担心,忍不住拉了拉她,“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叶霓略愕然,什么重大的事情呀,至于打断她说话,不过她还是蛮疼她“哥”的,其实在她心里,这是个小一岁多快两岁的弟弟呢。

“怎么了?”她笑着问,心情很好的情况下眼睛又冒光了。

这种光很顽皮又很好看,令人觉得这女孩有种外在可视的活泼,这种活泼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倾向于男孩子脸上才会有的顽皮,让人觉得,这丫头一定很调皮。

但是这种表情,叶嘉在以前的妹妹脸上从没见到过,想到心里的苦恼,一时更说不出话来。

叶霓不知道他怎么了,脸皱成一团说,“又怎么了?”那样子,越发的顽皮。又有种什么都不怕的混不吝。

叶嘉不想说,只怕自己说了,妹妹脸上的笑容会消失,可是如果不说,说不定后来真的会消失,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一直在担心,万一遇上熟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叶霓抿嘴眨着大眼睛,“见熟人有什么问题?我们光明正大进来的!”

“不是这个……”叶嘉为难,你以前缺根弦的事情太多,万一有他的同学……他在国外读书,还是有几个家里有钱的同学的。

同学是一种“被迫”同窗的关系,不一定代表关系会好,也可以是仇人。

叶霓却全不当一回事,她比较担心向远的脚,这位向同学“舍身取义”的精神令她异常内疚,拍了拍她哥说,“算了算了,咱们再待一会就回家,你也别苦恼,我也挺苦恼的,你先去洗手间看看,向远这一会已经去两次了,我怕他的脚不行,在这里死撑。”

叶二哥担忧地看了看她,又摇头往洗手间去,“你说说,是不是没事找罪受。”

他一转头,正看到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中间的男人面容冷酷,如同带着黑暗袭来,他不由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吊灯,这葡萄牙犹太教堂用的吊灯,倒是和庄殊的气质很配,都带着暗黑系的气息。

他想回头告诉他妹,又一想太八卦,林先生在他妹那里,还比不上一只高跟鞋,这位估计也比不上另一只高跟鞋,他想到这里,往洗手间去接人了。

庄殊不认识叶霓,也没有擦肩而过,他走的很快,并没有带女伴,一路跟Tony来到包间……此时姚想正在讲刚刚听到的录音,一看他来的这么巧,林赫一下笑了。

“都到了。”庄殊在林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Tony走到林赫旁边,轻声说了几句,林赫知道庄殊原本没带女伴,立马知道庄殊又给他挖坑了,笑的越发喜气,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看着庄殊说,“今晚有个有趣的事情。咱们有个拿电子邀请函的贵客。”

庄殊解开西装袖扣,“我认识?”不认识干嘛告诉他。

林赫笑着点头,下巴挑了挑,“听录音。”

姚想按下录音,比早前更有喜感的情况,这时的听众有五位,女孩冷静淡漠的声线再一次飘出……

听着录音,大家的表情越来越古怪,等到她说:“拉菲?——拉菲不可以!”

常一百一口红酒喷了出来,“这口气,我都做不到!”

结果就听女孩又说,“邀请函他只接受电子的形式……”

女孩的声音冷漠清亮,如透彻坚实的冰,无懈可击,说的却是笑话,录音播完,屋里呈现出诡异的安静,常一百他们当然对最有名的品牌还是知道的,不会品酒不代表没听过牌子,他带着近乎膜拜的心情说,“还女孩谁呀,这逼格爆棚了!”

林赫拿出根雪茄,点了点对面人,“庄殊最了解,这女孩刚从他们新世界离职。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放走,不够知人善用呀。”

庄殊愣住,这人这样戏弄他们,竟然还是他公司的员工……开什么玩笑?

一门之隔的外面,穿过长廊,叶小姐站在窗子旁,从各种细节全方位把这地方扫了一遍,叶霓已经准确的找到今晚所需要的“装腔作势”模式,只是她没料到自己被老板盯上了,还是五位,她怎么能知道这地方走的还是“高端”路线,但却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还敢录音!

以为被发现她会心虚吗?

错!

她只会告死他们!

这群无知的“乡巴佬”,录音记录客人的来电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必须有语音提示,这种半点提示没有,偷摸录音的,那纯粹是找死!

不过这次林先生鸿运当头,压根没准备上杆子去找麻烦,他喜欢看的热闹,从来都是一个人的!

庄先生表情冷硬沉稳,但是想破脑袋,他也愣是没想出,自己公司何时有过这么一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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