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西河邑旁的,由西河国司马主持的选拔十行的,西河氏族人之间的比试,也将近尾声。
只见西河侯麾下的司马,站在了一处,搭筑好的,略微高了一些坛上,望着一如之前的五百戍族人,就像是后世的总结大会一样。
神情自若,脸上笑容可掬,俯视着众庶五百多人。
“诸位族人,此番五百戍之内,比试选拔十行,到了此刻,也就结束了。”西河侯国司马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静谧,传到了在坛前的西河氏族人的耳中。
一些在周遭看着的西河侯国的老者,见到族人这么强大了,不免感伤道:“不过,才过去了二十岁有余,族中那些僮人也已经是青壮了,比吾辈那时随先祖征伐,吾族确是强大了许多。”
“是啊!当初,跟随先祖想要篡夺曾大父的夏后之位,吾辈这些女妇,也曾辉煌。如今却是作古了。女妇参与战事的越来越少,多是在族中照料亲缘、族人。”老翁旁边的一名老妪,见到这些,回想起自己岁数小的时候,曾征战的事,不禁应着老翁的话说道。
“呃哈哈!”一旁拄着宛如拐杖一样的,弯曲的树根的,与之前说话的老者、老妪相差无几岁数的一名老翁,笑了笑,接着说道:“二位族人,岁月催人老,不曾想,咱们都是老朽之辈,须得族人照料了。”
“不过二位族人,吾等的儿、孙,自有他们的事宜,昔日咱们也有咱们的事宜,不过是往复我们罢了,若是有神只。我倒想以我迟暮之命、耄耋之岁,换得族人安定祥和。”
“呃!咳咳!”
说着说着,那耄耋老翁咳嗽了起来。
而这些,位在一旁的西河侯麾下的司马,却是不知这些老人的言语。
一些僮人,见族中那些父辈,如此英勇,也有一番自己的言语。
之前见过西河侯国司马的那名僮人,暗暗说道:“吾长大了,也要当卫戍族人的英雄。”
刹那之后,拉着自己母的手,说道:“母,咱们回去罢。儿已经知道了,为甚麽父没有回来见你了,不过阿满知道了,父是个卫戍族人的英雄,以后不会让母担忧我了,长大了也要卫戍母恁。”
“善”
“阿满,甚麽时候,也想跟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麽。”
阿满的母,望着牵着自己手的儿,心中诧异,往日自己说他的父,早死了。多少岁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儿,竟开口与自己说话了,她是高兴啊!
脱口而出的赞同自己的儿说的,接着又问道。
阿满想了想说道:“母,一直不说父死的事,吾虽幼,却也琢磨过父死之事,恁却都没个吻合事宜的回应。今日看到了卒战的英雄,方知父是死在了战事之上。”
不过十岁的阿满,与自己的母亲谈论着其父的事。
“呃!那倒是?”阿满的母,不假思索地说道:“阿满是想要及冠了麽!这么知事了。”
“唔!不说了,我先回茅舍了!母,快跟上来啊!”阿满不想再多说甚麽,趁其母没有顾及到握着的手,将其掰开手指,然后往自家的茅舍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间茅舍遮挡之下的黑暗之中。
“阿满,到底是怎么了?”说完,那名女妇,也跟着疾驰回去。
而另一边,众庶五百多人,殷切地望着西河侯麾下的司马,想听到他亲口将任百戍、十行的数十有爵职之人的名讳。
谁知,事宜总是出奇难料,西河侯麾下的司马,不但没有颁布,反而说道:“诸位族人,那些爵职之任的族人,其名就不说了,但总要为诸位说些甚麽。”
“嗯嗯!”西河侯麾下的司马,先出声,将所有的目光汇聚过来,然后说道:“战场之上,两方交战,必有死伤。但是,不论何种方策,你活着,寇人死了,那就是有用的,无分卑劣正直。”
一旁用灰尘遮人眼眸,取得十行之位的那人,得意地朝着旁边的那名,怒斥自己用卑劣的技法得到的十行之位的,方才的对手,说道:“恁望”
“恁听”
“就连司马都是这般以为的,你又何必说我卑劣技法得其所物。”
“呵呵!”与其并立的后者,仍旧听着西河侯国的司马所说,啐了一口道:“不与你争,战场之上,见分晓。”
二人嘴上逗乐,时不时也听着,西河侯国的司马的声音,不绝于耳。
二人望去,西河侯麾下的司马,接着说着:
“平日多操持五兵,孟夏多习教授的战法,不论何时上了战场,你才有更大的时机,保住性命,见你的亲缘、族人。”
“战事之时,最忌不和,故,诸位族人,无论你们有何仇恨,到了战场,那就是要一同除寇。则,同死。”
......
“除了之前说的,还有战时,族中立下的规、矩,若无这二物,不成方圆。这天地之间,更为混乱,诸位族人,心中各自想想。”
说完,西河侯麾下的司马,到了一旁,休憩着。
一名士卒,走了过来,递上了野兽畜类的囊做成的水囊,说道:“司马,恁辛苦了,吾知道恁不单是为了我们,更是为了母国。”
“小子,你如何就知道,老夫,是为了母国,为了你们,不是为了吾自己呢!”西河侯麾下的司马,见族人战战兢兢的样子,笑道:“额呵呵...!你倒是有志趣。”
接着说道:“这位族人,你也不必如此,咱们都是族人,既然是族人,那就没甚麽不能说了。”
“说罢!你找吾想做甚麽?”望着眼前的族人,西河侯国的司马,劝慰道。
那名西河氏族人,见自家司马这么好说话,也跟着席地而坐,然后说道:“也无甚麽,吾就是想知道司马,这么大费周折,究竟有何事。”
听到自己的族人这么说,这西河侯国的司马脸色异变,心想:“君侯,不与吾说缘由,此刻我也不知道。族人们陆续问吾,真是令人发指。”
随后又恢复如常,说着:“既然族人们都想知道,那吾就跟你说,你再告知其他族人,让他们不再烦忧吾。”
想了想,捋顺了心思,说道:“若问缘由,吾也不知,只是君侯见了吕氏大子之后,想来是心中想到了甚麽,就派了一寺人,前来告知吾,要募集你们,巩固四方。以免遭遇袭击。”
那名西河氏族人,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连忙向司马赔罪道:“司马,请你将罪归于我一人,此事我心中的疑惑解了,也会告知其他族人的。”
“你走罢。”西河侯国的司马,不假思索道:“休憩也够了,该让那些族人,再到其余聚落去募集族人,如此才够四方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