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开用了半刻时辰,回到了自己所率吕国士卒的营寨。
姒开刚进营寨,麾下的校尉及其以下到军侯、队长,就都围了上来。
“将军,蒲邑南门之情形如何?可乘势攻城否?”
“是啊!是啊!这蒲邑城头之上的蒲伯江的顽固不化之士卒,仍分不清形势,挑衅我辈,真恨不得,即刻攻城。”
“诸位昆仲兄弟叔伯,不必如此急躁,待将军思绪平静再说罢。”姒开麾下的校尉,安抚其余人道。
“校尉说得不错,这征战大事,还得将军做主,我等听将军的,便无错,算是有功了。”一名军司马,附和自己的上吏,姒开麾下的校尉,说道。
一名军侯说道:“还需得北门伯子的命令,方可施为,也不急在一时。”
“是啊!是啊!我看这位军侯兄弟,说的不差。”
“……”
一时间,围在姒开旁边的众将士,纷纷言语道。
而姒开,则在一旁停住了脚步,仍然在思索,要不要再等等吕骆之弟的命令,或者说这即刻攻南门,是否稳妥,甚至是否派人请示一番呢!
这些,都在姒开的考虑之中。
一直侍奉姒开的左右,见到姒开被这么多将士诘难。
遂上前,拉开了众人,道:“尔等究竟欲要如何?就无人看到将军停下脚步,正在思索麽?”
“若是耽搁了将军的筹谋,汝等该值何刑?”
“嗯!!!”
姒开麾下的左右,相当于军中的副将,于是乎自校尉以下到军侯、队长,纷纷后退。
“二位将军,依汝等之见,吾辈该如何自处?”
“汝等先回各自茅舍,待将军有令,再来叨扰。”
“不然的话,先以乱我军心,处之。”姒开麾下的左右,狠厉地回应道。
之后,两人站在姒开的身边,替其护卫。
姒开想着想着,逐渐心态平稳了下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没了嘈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身旁,却是侍从自己有一段时间的左右。
故而,问道:“方才那些扰耳的族人们呢?”
“回禀将军,我二人斗胆,让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寨等消息去了。”
“无妨,无妨。”姒开笑呵呵地道:“伯子之令,也需要一些时间,攻城一事,我心里自有计较。尔等也不必堪忧。”
闻言,姒开麾下的左右,才放下心里来。
姒开麾下的左右,见没有什么事情了,自然地退下了,让姒开好好休息。
姒开踱步片刻,回到了自己的营寨茅舍。
躺在了刚搭建不久的茅舍之中的木塌之上,一个侧身,蒲邑不少地方,便映入了他眼底。
此时,他能清晰的看到,蒲邑之上,蒲伯江,正在挥斥方遒,让蒲人士卒,加固城墙,切实守城。
另一边,在蒲邑东门之外,安营扎寨的屈国旅率以及麾下屈国士卒,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吕骆之弟,一声令下,就行动。
蒲国都邑北门之外一二里处,吕骆之弟所率吕国士卒安营扎寨之地。
吕骆之弟,看了看蒲邑之上的蒲国士卒,又盯着麾下邦汋士卒。啐了一口道:“二三子,想来东门、南门的昆仲兄弟叔伯们,都休憩足够的时间了。蒲人如此挑衅,也是时候以武力反击他们了。”
“传令,蒲国都邑东门、南门的屈国士卒与我吕国将士,在我率领本族精锐之士,攻打北门的时候,即刻进攻蒲邑。”
吕骆之弟,走到了几名邦汋的身边,对着几人低声道:“尔等代吾走一趟,将命令传达给他们,可曾明白。”
几名吕国邦汋士卒,点了点头,回应道:“伯子,吾等知之。”
“既然如此,汝等快些去吧!免得迟了,攻城不一致,以至于蒲国逐个击破,那就不妥了。”
“诺。”几名邦汋士卒回应道。
旋即,转身朝着吕骆之弟这方营寨的大门疾驰而去。
一些刚从外面刺探蒲邑情形,回来的吕国将士,看到了这一幕,走到了吕骆之弟面前,遂即询问道:“伯子,这是为何?”
“诸位前去侦察蒲邑虚实的族人们,辛苦了。”吕骆之弟闻言,对其嘘寒问暖道:“尔等一路上没有受伤吧!亦无有让蒲人察觉吧!汝等回来,必定是有所收获了。”
“快与我说说,完善进攻蒲国都邑之筹谋。”
“回禀伯子,吾等无有受伤。”
“禀报伯子,伯子与吾等一样,何来辛劳之说,。”
“启禀伯子,蒲人并未发觉我等,不然,蒲邑之防范,当为之大变才是。哪像如今。”
“启禀伯子,蒲伯江率领麾下仅剩下的二千多士卒,固守蒲邑。一者,修缮蒲邑平日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筹备了大量石块、巨木等。二者,亲自巡视四门。三者,手持五兵,亲自督战。”
“蒲国各地聚落,不曾来驰援,可见蒲伯江已经人心向背。”
“此城虽然看似难攻,但相系蒲国情势与我吕国将士之态势,恐怕,也并非如想象之中那般,艰难。”
吕骆之弟,点了点头,回应道:“嗯!!!”
“汝等说的不错。”
“既是如此,传令下去,命号角士,即刻发令,攻蒲邑之号。”
“诺。”吕骆之弟麾下左右,回应道。
顷刻之后,吕骆之弟麾下左右,大声说道:“号角士何在,伯子有命,命汝等即刻吹奏聚兵之号,稍后攻城。”
“吾等在,不知伯子使者,有个吩咐。”四周汇聚而来的号角士,对着吕骆之弟麾下使者,拱手作揖施礼道。
“伯子有命,命尔等即刻吹奏聚兵之号角,聚集蒲邑之北门,我吕国将士,准备攻城。”
“诺。”一众号角士回应道。
过了片刻,纷纷拿着用犀牛角、黑牛(水牛)角等制作的号角,吹奏了起来。
数道“嗡”声长鸣,激荡着周围的空气,向远方扩散。
很快,吕骆之弟周围营寨的吕国士卒们,闻声,纷纷聚集到了这些号角士与吕骆之弟等人所在的营寨茅舍门前。
他们刚刚抵达,便欣然问道:“伯子,我等闻聚兵之号,便来了,已经过了许久,此时,是不是要攻打蒲国都邑了。”
“是啊!是啊!还请伯子告知。”
“吾之手臂都想拿五兵,砍杀蒲邑之蒲人了。”一名吕骆之弟麾下的士卒,说道。
“再不攻打蒲邑,士气都要没了。”一名军侯,看了看周围的自校尉以下到士卒,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