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身手好没用,关键是办事是否把牢。79阅”土肥原还是不十分放心。
“这小子思想很单纯,对母亲极为孝顺,那天就是在大街上为了母亲与人打架,被抓进了警察局,恰好被我看到,就把他救了出来,还给了他钱,所以他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他母亲控制起来,他办事就一定不遗余力的。”李士群向土肥原做着保证。
“那就好,你马上派他去重庆,我会给施良打电报,让他先尽快调查清楚龚书友的住处以及动向,并制订好刺杀计划。”土肥原终于同意了李士群的计划。
听到是由施良来负责刺杀计划,李士群微微有些不快:“长官,这宋臣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我怕他去了,施良指挥不了他。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土肥原却摇了摇头:“不可,这些年你跟军统的人连番做对,数次对他们进行围剿,给他们造成了几次重大损失,戴笠对你早已经是恨之入骨,你早已经上了军统的暗杀名单,一旦你在重庆出现被他们发现,肯定是要不择手段的杀你,那样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还要给你造成危险,绝对不行。”
李士群还要争辩,土肥原却已经封了口:“好了,这件事不必再争,就这样安排。论头脑,论胆量,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施良都不在你之下,甚至有些地方他比你心思还有缜密,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做,我也放心。”
听到土肥原这么说,李士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然后悻悻地转身离去。
看到李士群走远,南造云子有些不理解地说道:“长官,为什么不同意李士群去,论暗杀的手段和毒辣,施良还是没法跟他比的。而且您这样安排,肯定会加剧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我看现在李士群对施良可是……”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而且他们打的越厉害,我越高兴。”土肥原得意地笑着说道。南造云子有些糊涂了,诧异地看着土肥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土肥原看出了南造云子的疑惑,笑着给她解释道:“他们两人现在都是有能力的,也比较有性格的人,如果我硬性的替他们拉和,反而激不起他们为我们效力的决心。而我故意给他们制造矛盾,他们为了在我的面前表现,都会努力争宠,做事的时候,就会加倍卖力,那你说,对我们是不是更有利?”
听到土肥原的解释,南造云子再略微分析了一下,理解了土肥原的做法,连连点头:“还是长官高明,我真是彻底佩服了。”
土肥原一摆手:“好了,先不要恭维了,虽然我阻止了李士群到重庆去,但你还是要是要走一趟,你刚才说的没错,施良这个人虽然头脑不错,但是手段往往过于软弱,不够狠辣,让他主持暗杀行动,确实是有点难为他。你过去帮帮他,一定要保证刺杀行动的顺利完成,杀掉龚书友,并且把军统的黑室彻底破坏掉,才可以回来!”
南造云子立刻立正:“是!”随后她又提出了她的担心,“那我们刚才谈论的关于王婧雯的事?”
土肥原安慰她道:“这件事我会继续想办法,你放心,毕竟这个孩子身上有我们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伤害她,会采取其他的办法对付她的。”
听了这番话,南造云子稍微松了点心:“那好,那就希望我从重庆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能有好消息给对方!”她再次敬礼,然后向外走去,看着她远去,土肥原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凶狠狡黠的目光……
文武居是重庆市内很有名的一家火锅店,虽然创业时间不长,但由于临近朝天门码头,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多,渐渐也形成了一种规模。官场要员、金融巨头、商人、记者等以吃火锅为荣,所以这里经常是宾客满座,生意兴隆。
今日,在文武居的包厢内,坐着一桌客人,由于是著名交际花童暮雨设宴请客,老板也是非常尽心,对所上菜肴也是精挑细选,力求做到都是精品。
望着面前一边翻滚着红油,一边是清汤的铜锅,童暮雨向几位客人做着介绍:“咱们这四川火锅真正的发源地是长江之滨——酒城泸州的小米滩。当时,在长江边上的船工们跑船常宿于小米滩。停船即生火做饭驱寒,炊具仅一瓦罐,罐中盛水,加以各种蔬菜,再添加辣椒、花椒祛湿。船工们吃后,美不可言,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在长江边各码头传开了。
而当时的重庆却是水路交通要道,比起泸州就大多了。这种食俗沿袭而下,传至重庆后,就又有一番变革了。当时一些”棒棒”见到这种吃法后,就跑到杀牛场捡一些被人丢掉的牛内脏到长江里洗净,切成小块,和船工们一起吃。再后来就有人干脆用一挑箩筐,一头放些牛杂,以毛肚为主、小菜,一头放一泥炉子,用一口分了格的”大洋铁盆”放在炉子上,盆内沸腾翻滚着一种又麻又辣又咸又香的卤汁,每天就在河边、桥头或走街串巷的叫卖。这就是“重庆毛肚火锅”的起源。”
坐在童暮雨身边的上首位置的正是施良,他听了童暮雨的讲解,是连连点头:“虽然我是第一次到重庆来,但是对于重庆的火锅却是早有耳闻。知道这重庆火锅有六大特点:第一,鲜香味美。在火力作用下,火锅中的汤卤处于滚沸状态,吃者边烫边食,热与味结合,加之汤卤调制十分讲究,产生十分诱人的鲜香味;第二,口味大众化,可以满足不同不同食客的需求;第三,用料更广泛,从传统的毛肚火锅的”牛杂”到今天的飞禽、走兽、山珍、海味等原料的增加,四川火锅的品种可以说数不尽数了。第四,制作精细:从调味的选用必须是上乘外,汤料的熬制,原料的加工,味碟的配备,菜品的摆放,烫食的艺术都十分的讲究有道理。第五,乐意方便,火锅之乐,在于意趣,亲朋好友,围着火锅,边煮边烫,边吃边聊,可丰可俭,其乐无穷,正如清代诗人严辰写的”围炉聚饮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第六、养身健体:如吃得大汗淋漓,对于治感冒有一定的疗效,可祛风湿。”
听着施良如数家珍的介绍,坐在另一侧的南造云子是连连点头:“施良,上次跟你一起去云南,听你讲起过桥米线是头头是道,想不到这四川的火锅你也如此了解。”
施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回话,而是用眼睛打量着坐在南造云子身边的威猛汉子宋臣。从南造云子的介绍,以及施良自己的观察中,可以看出,此人膂力惊人,而且憨厚梗直,单纯听话,绝对是个“李逵”一样的人物。
施良知道,南造云子带宋臣来到,目的就是要刺杀龚书友,所以他借口对重庆的情况还不十分熟悉,有意地将童暮雨叫出一起吃饭,意图在席间了解南造云子的行刺计划,然后再设法通知军统方便防范营救。
想到这里,他故意地咳嗽了一声,使众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他,然后开口说道:“既然边吃边聊,咱们也别耽误正事,童小姐,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不如把有关龚书友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童暮雨点了点头,开始了讲述:“根据我的了解,以及国民党内部高官透露给我的信息,龚书友一直居住在曾家岩17号的一所公馆内。而所谓的黑室就安排在他的住所。由于这里地址位置特殊,军统又安排了很多人负责看守,所以想要强攻是非常困难的。”
宋臣听到这里,“哼”了一声:“困难是对别人的,我带上两把枪冲进去,谁也挡不住我!早干事儿早回上海,离家久了,我可不放心我娘。”
南造云子赶忙安慰着他:“宋兄弟,你的勇猛我们是知道的,但你这样猛冲过去,恐怕还没见到那龚书友,却已经把他吓跑了,那我们的刺杀计划不是也就落空了吗,所以安心听我们商量好计划再说。”
宋臣在走之前,已经听过李士群的嘱咐,要一切服从于南造云子,所以也不敢再多说,点了点头。
南造云子转头问着童暮雨:“防卫森严,咱们倒不怕,那龚书友难道就从不走出公馆吗?”
童暮雨点了点头:“没错,这老头一是因为年龄大了,行动不便,所以很少走动。再者,军统方便怕他被我们的特工发现,也是刻意的限制了他的行动,所以整个公馆里,除了每天买菜做饭的厨师,几乎就再没有人出入,即使是他们破译了重要情报,也多是请戴笠亲自过来汇报,而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