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玲精准快速的向那个针眼的位置扎了下去,那样的速度,那样的针眼的疤痕,绝对是长期如此的证明。
顾倾颜,这几年,你在云雾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从未听人回报过她的这件事呢!
是自己的人太无能,还是你故意隐藏。
看着细针慢慢的没入她雪白的肌肤,立马控制住了她身上结冰晶的速度。
见她再次拿过针包,用小剪刀剪断了遗漏在外面的部分。
整理好她的衣物,就要扶起她往外走。
皇甫胤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立马上前横抱起那瘦小的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越发感觉到她的瘦小,就像风吹就会倒。
“去哪?”
即使小玲不满他的举动,但是人家是主,她是仆。
“马车上。”
“带路!”
两人轻功一点,急忙向马车方向飞去。
洞口的夜魁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怀中的可人儿,一个手捂住胸口,苍白的小脸上,双眉紧皱,嘴角有丝鲜血溢出。
“夜魁,你离远一点。”皇甫胤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飞奔而去。
走进马车里面才知道,外观一般,一看是官家小姐的马车,但是内有乾坤。
下面是上等的绝世玉床,冬暖夏凉,铺上波斯尼亚的毛毯,连普通的锦被也是上好的羽被。
可想而知,云雾山庄的云老庄主当真如传闻那般,极其宠爱这亲传弟子。
可是,天气虽然在慢慢转凉,但是不见得已经盖如此厚的锦被了,还有毛毯相伴。
就算身性属寒,也不该这般俱冷。
那夜魁一靠近她,她就...难道是因为那块玉!
小玲看着躺在玉床上的小姐,脸色苍白,胸前都被血液染红,这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凶猛,而且还提前了,这是为什么。
云庄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个秘密,不然会让小姐引来杀身之祸。
可眼下该怎么办。
为何到了马车上了还是没有一点好转,这样下去小姐肯定受不了。
她深知小姐发作之后的痛楚,胸口绞痛,头更是疼痛难忍,每每看见她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忍受,心都痛了!
云庄主以为让她习武或许能让她体质变强,好过强忍,却不料根本无用。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需要找个温泉。
小玲匆匆忙忙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颗红色药丸,放到倾颜的嘴里。
“王爷,感谢王爷搭救,日后必会上门致谢,今日便就此别过了。”小玲没有耽误半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一个温泉,让小姐清醒过来才能知道怎么办。
“她到底怎么了?现在要去哪?需要什么!”皇甫胤自然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中的焦急。
小玲在心中思量片刻后,现在这个深夜,肯定很难碰到人问路,他是王爷,自然比我们这初来乍到的办事方便多了。
当下站起身,鞠躬到:“还请王爷救我们小姐,我们需要..温泉。”
“夜魁,上马车,去别院”
“王爷...”夜魁讶异,想出声制止。
可又转头一想,王爷说她是他的王妃,他是主子,他说了算。
快马加鞭,别院。
夜魁急忙去敲门,让李伯起来开门。
一下马车,皇甫胤匆忙的身影,和他抱在怀里,却满身是血的女子,飞奔入院。
“赶紧跟上来!”
小玲急忙跟上脚步,直奔主院,这是应该是王爷自己居住的地方了吧。
没一会儿,府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忙活起来,在这还有2个时辰才天亮的深夜里。
“要怎么做!”一路上皇甫胤就一直再问。
看着她身边人的神色,这比定不是初次的病症了。
“把小姐放入水中,但是这室外不行,王爷可有将泉水引进室内。”小玲看见这冒着热气的温泉,心里稍稍放心片刻,只要小姐醒过来,就会好办很多。
可是一下就难办了,室内引进来的紧紧是温水,离泉眼太远,温度会不会不够?
小玲皱了皱眉头。
“有话就说,本王没有那么多耐心。”皇甫胤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心爱的人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离泉眼太远,温度不够!”
“是不是只要让她暖起来就可以。”皇甫胤说。
“是!热起来,小姐就会醒过来,小姐就知道怎么办了!”
“你出去!”严肃的说道。
“不...”想也不想的想出声制止,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管如何,对小姐的名声肯定不好。
“出去!不要让本王说第三遍!”皇甫胤直直的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他的女人,他会守护。
“夜魁!”
“属下在!”夜魁的身影立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
“把那块玉带下去,立刻,马上。”她尽然是因为这块玉变成这样,那自然不能让这块玉靠近她。
“可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门外的小玲。
“你最近是觉得很悠闲?”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别人不清楚,他夜魁太清楚了,爷的意思很明显,他如果再有半句犹豫和推托,他可能就要回炉再造了。
“让李伯候着,听她吩咐。”然后抱着倾颜进入内室的浴池。
夜魁出门对小玲说了几句,就消失在了别院。
小玲担忧的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却什么都没说,就是静静的守着。
身边一片黑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不远处,一丝温暖再不断的吸引着她。
是什么,好温暖。
身上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聚拢,胸口的疼痛开始慢慢的恢复。
“好...疼!”忍不住的低语出声,捂住胸口。
可是又不舍得离开那温暖的来源处。
身上渐渐的不在那么寒冷了,可是胸口上的撕扯越发的明显,意识越来越清晰。
“颜儿,颜儿。”
是谁?谁在叫她?
谁的手臂这么温暖,这是谁的怀抱,让人那么..有安全感。
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被一片烟雾弥漫。
胸口的痛,在一点一点的将她带回现实。
完全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的触感。
是一个人的身体,他的手臂紧紧的环住自己,那个身躯的大小...是个男人!!
顾不上身上的不适,一下站起来,想离开他的怀抱。
一个转身就是一个挥手,虚弱无力的吼道:“流氓!”
看着他赤裸着上身,自己也只是着一件极薄的里衣,在水的浸泡下,春光若隐若现。
话音刚落,就一个踉跄要摔倒在浴池里。
皇甫胤赶紧扶住她的身子,让她尽可能的浸泡在水池中。
痛,还是痛,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眉头紧皱,“小玲呢!”
“门外候着,你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要怎么做,才会帮到你。”皇甫胤一连串的问出口。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她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自己是有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见她。
倾颜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只是尽可能的扶着他的手臂让自己不倒下去。
疼的她都说不上话,但是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好疼……
“帮...帮我...叫小玲。”勉强的说完一整句话,那么虚弱无力。
她身上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冰了,冰晶也已经一点一点在融化了,但是她看过去,还是那么的难受,是不是胸口痛。
“进来!”皇甫胤冷冷的对门口喊道。
从头到尾,视线从未离开过倾颜,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难受,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了,云老庄主远在天边,宗老也远在京城。
她不自觉的用力,那已经因为用力而开始发白的手指,皇甫胤都不知道自己受伤,只怕她会不会伤了她自己,只知道她现在很痛。
小玲听到声响,立马从门外冲进来:“小姐,你怎么样。”
“帮我准备一下。”
得到命令的小玲,当下就看向小姐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只见他温柔的扶着只着里衣的小姐,可他为什么自己脱了衣服,难道以身来褪去冰晶吗?可小姐身上的冰晶常人粘到比定会受它刺伤,?他为何一点事都没有。
“王爷,还请王爷将这间屋子借我们一用,事后必有重谢。”
“本王会缺你的重谢?”皇甫胤冷冷的开口,让小玲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借你们用可以,本王要在场。”
“这...”小玲只觉得这怎么行,小姐这个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个陌生人,她说不上来的感觉,等会儿再他让出去吧,药浴要紧,现在还需要他撑着自己。
这次特别的猛烈,可是明明更加的剧痛,但是一靠近他就不那么冷了。
“那就麻烦王爷让下人们烧些热水,还...”
“李伯在门口。”一句话干脆利落,吩咐门外的李伯就可以。
小玲很快就退出去了,带上房门,避免里面春光外泄。
倾颜松开捏住那人的手臂,看着被自己不自觉捏的青紫的手臂,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
然后忍着疼痛,额头不断冒出来的细汗。
疼...真的疼...但是也真的习惯了。
“你是王爷?”小声虚弱,却清楚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不记得我?”
倾颜往浴池边移去,听见他的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
不记得?他们认识吗?
很平静的转过头,继续向浴池边走去。
汗水浸湿了她额角的发,池水打湿了她的三千发丝,就这样看着她明明迈步艰难,却一声不吭的往池边走去。
“我不记得结识过王爷。”她虚弱且平静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边,似在水中惊起了一片荡漾。
踩着飘渺的步伐上了岸,拿过散落在地的衣裳简单铺在身上,然后径自拖着湿淋淋的身躯来到桌前。
桌面上静静的躺着自己的针包。
“王爷上来吧,浸湿了伤口可不好了。”
然后自顾自的把着自己的脉。
虚弱,无力,凌乱的脉搏,若有若无的跳动,看来真的是外界引起的发作。
是什么?
而且,发现了,离开那个人的身边,就越发的冷了。
心中的疑问一层又一层。
是不是他们做的,为什么那么凑巧,提前发作,而他却不受自己身上冰晶的伤害,是偶然还是必然。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找人包扎一下你的伤口吧,感染了就不好了,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帮你包扎。”从头到尾倾颜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连站起来都花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走过来,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那种痛就是快麻痹自己所有的神经了。
“你身上到底怎么回事?”皇甫胤尽力的压抑这心中的不安和担忧,拼命的告诉自己她没事。
“为什么你碰我没有受伤。”倾颜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他。
两人谁也不让谁,那么直直的看着对方。
暗处,一抹波动成功的引起了倾颜的注意,就算自己没有内力,但是警觉性和速度还是不差的。
右手快速划过针包,一个上前抵在对面男子的喉间。
就算再虚弱,但是手下没有一丝犹豫。
同一时间,暗中的人拔剑飞身而来落在她的身后,剑指她后心。
同一时间,桌前的男子手一抬,阻止了黑衣男子的动作。
“下去。”
没有任何回答,但是在倾颜觉得气血翻腾的时候,身后的压力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你有什么目的。”倾颜忍着吐血的冲动,问他。
“你误会了,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的眼里一片宠溺和清澈。
可倾颜不懂,他们都不曾认识,为何他这样看着自己。
对视了片刻,谁也不曾再说话,倾颜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薄刀。
“你忘了我,所以才会不相信我。”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皇甫胤很惊讶,但是也很高兴,终于她不在防备着自己了。
房门应声而开,几个人抬进了一个大木桶,2个人坐浴都足以。
随后,小玲跟了进来,看着小姐和那所谓的王爷相对而坐,眉毛皱了片刻,却也什么都没说,走到木桶边,将手中一大锅的药汤倒了进去,然后吩咐下人,将外头靠近泉眼的位置打水进来,灌满木桶。
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