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1 / 1)

“把要输的药水送到兮园来。有任何情况我会给你多打电话的,你告诉我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她这头疼是怎么来的。”

沐云帆突然很憎恨自己,他相信厉漠谦肯定是知道了若兮的想法才不送她去医院的,他可以纵容她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颤抖的声线到现在都还在沐云帆的脑海里,什么都不问,明明害怕到声音都在发抖,却还能做到什么都不问吗?

沐云帆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爱若兮。

“好。”

云帆轻轻的应了一声,将车无力的停在了街边,随手点了一支烟,一车的沧桑。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彻底的输了,输给了一个叫做厉漠谦的男人,他做不到他如此的大度。

厉漠谦一手环抱住若兮,一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他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若兮这些年为什么就是不回国,单是现在她的身体要引起高度重视,她的胃很不好,只能吃些清淡的,对于调理这件事,她一直都不注重,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最严重的是...”到了嘴边的话他又说不出口了,这是他和ann对她的承诺。

“她的头痛很严重,严重到可能每个夜晚都无法安心入睡,她不能情绪过大的浮动,不能受刺激,不能过于激动,她如果犯病了,她有随身备药,并且要马上联系我,我是脑科医生,她的一切都是我在治疗和跟进,如果她像今天一样陷入昏迷,一定要时刻关注她的身体状态。”沐云帆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不要试图去检查她的身体,她很不喜欢。”

沐云帆心里想着,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这一刻,沐云帆眼角泛起点点星光。

厉漠谦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若兮,医生在为她检查着。

“厉爷,黎小姐这次的昏迷应该是痛……痛晕的,但是身体上好像还有别的症状,需要进一步做检查才知道。”厉家的医生这样说道。

“先下去吧。”厉漠谦轻轻的说了一句。

床上的可人儿很瘦,瘦的很苍白。

那纤细白皙的手上,连青筋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背的针管在不断的输送着药水。

及腰的大长发,随意的撒在枕头上,她安静的睡着。

厉漠谦很想问,很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是他也很怕会触碰到她的逆鳞。

正在此时,床上的人痛苦的闷哼了一句,伸手就想捂住发疼的头,厉漠谦急忙握住了输液的那只手,不让她扎痛自己。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毫无焦距的双眼刺痛了厉漠谦。

这是第二次,她这样虚弱的躺在自己面前,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若兮醒来的那一刻,脑袋闪过的刺痛,着实痛的若兮想要尖叫。

可睁开了的双眼,眼前一片黑暗,使得若兮急忙闭上双眼,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手上的触感,是谁握着自己的手,手背传来的冰凉感,时刻提示着自己正在输液,是在医院吗?

可是没有医院内的消毒水的味道。

身下柔软的床垫,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一手抵在额头上遮挡住那短暂黑暗的眼睛,那输液的手用力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疼痛一瞬间席卷了全身,紧咬双唇,努力的隐忍着要尖叫的冲动。

“云帆。”若兮不自觉的叫出了口。

除了疼,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感觉。

在听到云帆两个字的时候,厉漠谦明显的浑身一震。

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了。

他的手很宽大,牢牢的裹住自己的手上,不让手上的针扎到自己。

这不是云帆的手,这个人的食指上戴了戒指,很明显的触感,而在食指上戴戒指的只有他,这熟悉的味道也只有他。

为什么他会在,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可以,不可以的,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

若兮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僵硬,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阿谦,我想一个人在休息一会儿。”

厉漠谦的手僵硬了下,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只能淡淡的说:“你睡一会儿,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这只手小心,不要扎了自己。”

厉漠谦只能轻轻的站起身走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带上门。

这一刻,若兮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脆弱。

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伪装都被放下,自己永远也坚强不起来,永远在不知不觉间释放自己的软弱。

这一刻若兮觉得自己很累,活着都快失去了意义,人也突然变的好疲惫。

若兮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在了有他味道的地方,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累,疲惫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过了许久,头疼的感觉在慢慢减缓,视线也在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淡紫色的纱帘有一种朦胧的感觉,窗边一张水滴形的吊篮。

这是哪里,不是医院,可是这样的风格也不像是t的风格,怎么感觉像是自己的风格呢。

若兮撑着手像坐起来,手上一下传来的刺痛,让若兮小小的叫了一声。

“呀!”

门突然就被“哐”的一声打开了。

“怎么了?”

看见冲进来的厉漠谦,若兮终于失去了坚强的能力。

为什么明明是个可以当做陌生人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关心,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的人却可以这么狠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里的酸涩感再也控制不住,看着他坐在床边,坐在自己身边,不停查看自己的身体。

翻看着手上的针管,他冲着门口大喊一声。

“让医生马上上来。”

看着他一直紧紧的按压着自己的手,一脸紧张忙绿的样子,若兮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厉漠谦,很用力很用力。

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一声又一声的隐忍着的哽咽声在漠谦的耳边回响。

背上传来的湿润感,时刻的提醒着她有多伤心。

医生很快就上来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医生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是不是很痛,若兮乖一点,让医生先看看你的手。”

若兮倔强的像个小孩,放下所有的坚强和隐忍之后,她剩下的只有狼狈。

不管厉漠谦怎么样的诱导都不可以。

只能无奈的轻抚她的背,一手强行的拿过她的手。

整个针都已经戳出来了,血珠都在不停的往外冒。

他给站在旁边的医生使了一个眼色,医生立马会意的上来处理伤口。

自始至终,若兮趴在漠谦的肩头,流泪不止,仿佛哭出来的是这些年的委屈。

医生从查看,到包扎,到重新扎输液针,到离开,若兮都一直在默默的流泪。

漠谦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后背湿了一片。

诺大的房间,就是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一人默默的流泪,一人静静的安慰。

许久许久,夜晚的悄然而至,两人面对面而躺,一个人在那头,一个人在这头。

她的眼睛红肿,他的眼里剩下的只有不忍。

他静静的听着她这8年发生的事,可他知道,这里不包括她的不好。

“你知道吗?当我拿到第一份比赛奖金的时候,我给了自己奖励,当我拿到第一份奖学金的时候,我出去狠狠的吃了一顿,结果第二天要进医院输液。当时我是又想哭又想笑。”

若兮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只知道,浑身的疲惫,和他的陪伴,让她特别安心。

她这样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允许自己哭的像个小孩,允许自己放肆发泄。

那这一次之后呢!

漠谦,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自己会放不掉。

看着她微倦的双眼,不自觉的闭上。

厉漠谦终于问了一句:“当初为什么不

找我?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回来?”

黎若兮已经为什么闭上的眼睛又突然睁开,然后又很快的闭上。

“其实我找了,可是你不要我了,不是不回来,是…我……回不…来。”

在嘴边轻轻地冒出两句,却如初清晰的传去了他的耳朵里。

她找过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回不来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让她回来吗?

等厉漠谦想再问的时候,她早已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厉漠谦也只能作罢,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这一刻,是满足的。

静静的观赏着她的睡颜。

这是厉漠谦这些年以来,最放松的一天了吧。

她熟睡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孩,将自己蜷缩在一团,她那么没有安全感吗?

看她紧紧抓住枕头的手,也深深的刺痛他的心,为什么,这些年自己都没有找到她,没有陪在她身边。

若兮渐渐的睡的深了,看她想要翻身的样子,厉漠谦怕她耳钉扎到她自己,连忙扶住她的头。

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还是这样的睡觉不老实。”

想当年,她睡一个小小的午觉都能从床上摔下来,那睡姿确实不敢恭维。

等她睡稳了一些,厉漠谦才敢轻轻的取下她的耳钉,从头到尾都不曾惊扰到她,就像对待时间珍宝,呵护至极。

瞄了一眼她手腕的手表,也急忙轻轻的打开扣,小心翼翼的给取下来。

将手表小心的放在床头柜前的一刹那,手心不同于光滑的肌肤的触感,让漠谦有了片刻的颤抖。

心里划过的异样,让他没有勇气去看她的手腕。

那光滑细腻的手腕内侧肌肤上,原本有着一个小小的光滑的红心胎记。

而此时被漠谦握在手心里的手腕上,那种触感,并不是光滑的。

一定是长期带手表形成的,一定是的。

漠谦这样告诉自己,颤抖的手终于鼓起勇气翻看她的手。

那已经开始发淡,却依旧有些狰狞的伤口,就这样清晰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痛苦不堪。

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有的痛苦涌上心头,看着那深深的伤痕,那为她跳动的心口,就像停止跳动一般,疼痛难忍。

这些年你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什么事情能让做到如此。

你为何这么不珍惜自己,为什么不找我。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呀!我一直都在!

厉漠谦坐在她的身边,将那手腕上的伤疤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抚摸她的睡颜。

这一次,不要再把我推开,让我陪着你,好吗?

你回来是为了黎家吗?是想报复当初他们的狠心吗?

可是这么善良的你,事后又会多难过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一直在你身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接下来让我陪着你吧,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你怎么想,只要你不再把我推开,好不好。

若兮,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不好。

所有想说的话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一定。

这一夜,漠谦站在书房里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手里的越洋电话都不曾停过,那是那一头从未接通。

这一个夜晚,漠谦第一次联系安韵,却从未接通。

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漠谦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翻看着她的朋友圈。

原来,只要自己注意一点点,就会发现,安韵的朋友圈中满是她和若兮的照片,也记录了很多若兮生活的点滴。

这或许也是第一次,他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张一张的保存着有关她的照片。

然后一张一张的备注上日期和事由,弥补这8年来的空白。

翻看到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甚至将合照都把若兮一个人裁剪出来,这个夜晚注定了用来回忆。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当那头的安韵想起查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10点了。

若兮从睡梦中苏醒,这或许是这8年来,若兮睡得最安心的一个夜晚吧。

闻着他的味道,安心入睡。

若兮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她不确定这个是不是他的房间,可是房间里有专属于他身上的香水味道。

若兮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很大,光是整面的落地窗都有10米那么长吧,整个房间都是明亮通透,若兮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亮亮的感觉。

落地窗的中间的承重墙边被一各整体的书架隔开,坐在床上都可以看见整个书架上堆满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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