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
司仪响亮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墨府,客人们都纷纷注视着大厅,
苍羽国唯一的墨王爷今日大婚,举国同庆。
但是新娘确是丞相的二女儿,楚映雪。
官家百姓无不疑惑,但是也只是听说以前的准王妃在救一个男子不慎跌落悬崖了,至今生死未卜,也有人说她不爱王爷,故意导演了这一出,然后王爷气急娶了楚映雪这位才女;事实却无人知晓。
“一拜天地!”
难以置信的看着墨府张灯结彩,布满红绫,门前那盏喜字灯笼格外的刺眼,8个月零15天,与死神战斗了8个月零15天,好不容易心脉恢复点了正常,至今惜镜还未痊愈,为何自己赢了死神却输了他。
他成亲了,就在今天,新娘却不是她。
门口的守卫立马认出了来人,急匆匆的进去通报。
一袭红衣,一袭红头巾披肩遮住了美丽的秀发,绝色的容颜,她就现在了门口,犹豫着是否该进去恭喜他,却也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他冲出来说误会了她,说她才是他的新娘。
可是!
“千小姐,您走吧!”
走!他,让我走!
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心脏,让人喘不过去。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向里面卖出了脚步。
看着拦住自己的守卫们,更加的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他下了死命令,会这般阻拦吗?
“让开,我不想伤了你们?”离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说话了,只知道胸口有股气,久久不散,想要一探究竟。
“千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了。”却依旧不收回拦住她的手。
“我看一眼就走!”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我生生世世的力量。
“对不起,千姑娘,王爷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哈哈!”心里的那股气更加旺盛,仅仅8个多月,承诺生生世世的爱呢,原来8个月都过不去,那我当初为什么,为什么还傻傻的带着镜儿为他拼天下。
“哈哈,我非要进呢!”一挥手就把两个侍卫扫到了一旁。“对不起,我只是想亲眼看看!”
是啊,亲眼看看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一路向大厅走去,越来越近的热闹气息铺天盖地,迎面袭来,我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魔打扰了这一切。
同样的一身红衣,我却像一个小丑般的被所有人注视着。
却也仅仅只是停留了一下而已。
“继续!”威严而不可抗拒的命令在这空气里格外的清晰。
那是多么冷漠的眼神,甚至带点憎恨,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妻对拜!”看着他们那幸福的笑容,庄重的相拜。
胸口一阵翻腾,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嘴中被强咽下去的一口腥甜,味道那种重。
立马提起一掌拍向里面的那对新人。
却不料正面迎来一击。
掌风相对,吹落了发上的头巾。
那一头没有任何装饰,简单的在发中绑了起来,一头及腰的长发,此时却那么的耀眼。
和那一身红衣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头如雪的白发震撼了所有人的眼,众宾客立马低头细语。
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对自己出手的男人,那眼神疏远中多了分疑惑,却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胸间翻腾的更加厉害了,再也忍不住的那一口腥甜,随口中喷出,嘴角的那抹鲜红绽放的更甚。
他的掌风不大,但是对于自己现在的身子却是狂风暴雨,加上眼前发生的一切,无不给了我最大的打击。
绝望,失望,伤心,绝情,霎那间充斥着整个大脑。
“墨寒冥,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要爱上你!”
晕眩席卷大脑,憎恨覆盖双眼,眼角的那片晶莹却逃不过众人的双眼,无力的向后倒去,已经顾不上自己是否会摔倒,只是头脑里闪过的都是那段夫妻对拜的情景。
某人动了,在她倒地的那瞬间接住了她。
她陌生的注视着抱住自己的男人,看他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头发,看他微张的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用尽自己剩余的力量拍在他的胸前,即使对他毫无影响,但是只要脱离他的怀抱就好。
他太无情,前一秒在和别人的新娘拜堂,下一秒却把她抱在怀里,她还没有不堪到这般作贱自己。
突然,一只平常老虎大一倍的老虎平空出现,接住了离陌风筝般的身躯。
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重重地看了墨寒冥一眼,视线相碰,对离陌来说再也擦不出任何火花。
低头老向驼着自己的虎虎:“虎虎,我想回家了,带上镜儿,带,带上,带上君儿,我们回家吧!”
虎王愤怒的看了一眼墨寒冥,并对天一声长啸,顿时向空中一跃,速度之快,或许连墨寒冥也比不上,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陌儿,你不是已经…你经历了什么?”
空中传来一声狠心又决然的话语:“墨寒冥,从今起,我千离陌与你墨寒冥再无瓜葛,今生永不相见,来世永不相识!”
那份决然阵痛了寒冥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心痛,明明是她负了我,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她一头白发,她不是另嫁他人了吗?
太多疑问等着自己去调查了,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陌儿…”
“婚宴取消!”话音还未落人已消失不见,追随那道身影而去。
如一盆冷水浇湿了丞相府一家人,而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却意味的释然一笑。
“丢人现眼!回家!”说罢遣散了众人。
冥追到了半路便不见了她的身影,那灵兽速度实在太快,自己已经开始吃力了。
而虎虎一路狂奔回到了幻千谷。
带着晕倒的离陌去了寒谭和炎水附近,一脚踢开了中间的山壁。
让人眼前一亮的事,这个山壁后有个山洞,深处竟然一片开阔,如世外桃源一般。更让人不知道的是这七七四十九阵里,虎虎轻轻松松的直奔深处。
深处传来了一声抱怨,“你这只臭老虎,是要毁了老娘的窝吗?”
瞬间眼前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婆,因为她也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
“哎呀,这小主子怎么成这样了,你这臭老虎,你想害死老娘我啊!快放到池里去。”
突然黑紫袍男人身后又跳出来一个人,“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讲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你就让人出来给人看一下,顺便借你这水泡一下而已,怎么那么小气!”
看着这一副玩世不恭的痞子样,此人功力绝对不在她之下,不然怎会毫无察觉。
自己的医术是不错,可是自从帮镜儿解毒,内力已经是许久不见增加了。
警惕地看着这三个人,估计为首的这个人功力更加难以捉摸。
犀利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仿佛都可以在周围引起一阵阵的爆炸声。
“还望谷主成全。”
寡不敌众,看看让他们离去好了,今天的镜儿也不便受打扰。
再三思量后。
“你既然是王爷,自然有不少能人力士乐意为王爷效劳,这又何须本主帮忙。”
“听说谷主一直在找万年分的雪心莲,本王不巧收藏了一株,还望谷主不嫌弃。”
心思缜密,功力深厚,却又旧疾缠身,看来也是身份不单纯的王爷。
“王爷如此厚礼,不如直说王爷的要求。”
“谷主善解人意,雪心莲赠送,只求谷主命人诊治一次,并且保密即可。”
就这么简单,估计日后还是会纠缠不清,一次又一次吧,可是这个雪心莲真的很需要,但是自己此时还没有排干净毒,也只能施于表面的治疗,这怎么办。
“本谷主愿意诊断一次,但是效果如何,便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不管效果如何,雪心莲都是谷主的!”见他义无反顾的说出来,便也看看吧!
“我并未带诊线。”这些所谓的王爷贵族,诊治都不能直接接触,真是规矩真多。
墨寒冥看着眼前白纱遮面,看不到她的容颜,但是那双眼睛却水灵中又有些许不符她这年纪的淡然又深邃。
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魄力,不简单。
可是,就是如此!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不自知。
见他直接将袖子挽起伸出手来。
“王爷,不可!”身边的侍卫立马阻止。
哼,看来更介意的是这侍卫,明明怕别人下毒,却还要找人诊治。
不理会旁边侍卫的阻止,裹了裹只能简单遮体的衣服,修长的手指指向地上的浴袍。
只见宽大的浴袍飞起,遮住了他们的视线,短时间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物,避免自己春光外泄。
整齐却又松垮的服饰就这样松松的挂在她身上,增加了那一份妩媚的性感,也有那般慵懒。
面纱遮面,一头及腰的长发,不断的滴下水珠,浸湿了下摆的衣裙,一股无法忽视的诱惑油然而生。
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赤足上前。
那小巧精致圆润的小脚趾,让人也忍不住的想要藏起来。
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在这里,女性是不能赤足的,可是自己一个又怎会在意。
墨寒冥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无声无息的运功,让竹林里升起一片迷雾。
离陌震惊了片刻,这样轻而易举的制造迷雾,可想而知他的内力是多么强大,自己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对于她的举动,他们都是表示震惊。
“如果我想下毒,就算隔着诊线也能下。”
仿佛告诉自己,又如告诉他们,又像警告侍卫。
最讨厌他们这种官场中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就这样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旁边的侍卫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在心里也忍不住的编排了下他们,本姑娘还不乐意碰呢!
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一条上等的丝巾,铺在他的手腕上,他不让我碰,我还不屑呢。
按在丝巾上诊断他的病情。
“不知贵王爷听没听说过本谷的规矩呢。”一边探查他的脉搏,一边轻声说道。
“这是自然,千两黄金,万两白银,千两银票,官场中人万两官银,都在谷外候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心里想的却是,真是一个钻进钱窝的女人,她就那么缺钱吗?
明明举手投足间隐藏不住那份高贵,身上看似不起眼的衣物,却都是上等丝绸,就连这丝巾,明明是寻常百姓家都会有的白丝巾,却内藏玄机,上等丝绸的冰凉随手舒适到心里。
想不通她的要求,明明不缺钱,却句句离不开钱,官场的人还必须带上官银,黄金却又要的不多。
“不,不,不,你是王爷,官银就不要了,额外换成万两黄金就好了。”轻松的说道。
“嘿,你这女人,不是坐地起价吗?”旁边吊儿郎当的人说道。
“我好这口!我乐意!”真是人气人,分分钟气死人!就是要气死你!
“你!”
“凤栖!”一声阻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无非就是你这死女人什么什么的。
“魁,你去准备下!”转身对身后的人说。
“是!王爷!”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身影。
“武功不错!”一句轻描淡写,又似刻意提起。
收回把脉的手,也收回心底泛起的涟漪,看了看他旁边的人。
“直说就可!”看着她的双眼却看不到她心里,明明知道是什么情况,却始终想在她那看见些曙光。
犹豫了下,“离死不远!”
“你这死女人!会说话吗?你这个死丫头!”凤栖气的直跳脚,再也忍不住的爆出口,有这么说话的吗。
只有当事人一言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向她转过去的身影,又看看她没有取走的丝巾散发着淡淡清香。
看不透,摸不着。
背过身去及时躲开了眼中的波澜。
他身上中的是...炎毒,那是不是能和镜儿…
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此人中的是炎毒,而镜儿需要的药引之一就是这个,是巧合还是阴谋。
身负寒毒者,体属寒,惧冷,暖不至心,易得风寒,不得而治,炎毒克之,炎毒乃寒毒之根本,幼儿未成型,下炎毒至母体,可致母体及婴至死,如活,母体必虚,婴儿患炎毒不自治。
炎毒乃西蜀秘毒,救治人之身必合,并受噬心之痛,且心脉相连,不可取,所无医。
脑袋瓜里快速的闪过沈老者生前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