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1 / 1)

程熙宇一下子拉过了安韵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

“若兮从来没有在医院里留下过记录,因为…因为…”

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若兮埋在心底的一个痛,她又怎么可以提起呢,这将会把若兮心底最深处的无助牵扯出来呀。

她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若兮。

“到底因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隐瞒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啊!她的身子还能这样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知道吗?你们这是在害她!”

程熙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安韵的耳朵里。

他说的都对,可是不管是谁,面对那样痛苦的折磨下,又有几个能坚持的住再次被公之于众的痛苦呢。

可是程哥哥说的对,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呀!她的任性,也会害了她自己的呀!

她这样的身子还有多少个时日可以给她拖呢。

“你要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不单单是若兮不能接受的痛苦,就算是我们旁人也做不到听第二次。”

程熙宇面对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安韵,用这样严肃的表情在和自己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开始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还要问到底呢。

“你跟我来,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两个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若兮,吩咐了一下保镖,还是乘坐电梯去了天台。

在这个夜晚,天台没有一个人,十分的安静。

从天台上向远方眺望而去,看尽世间繁华,这座城市的绚烂。

“这件事要从6年前的那个冬季说起,那个下雪的冬季,我们三个人一起约出门看电影,可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便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在那个时间点在电影院直接集合,那天,若兮没事,若兮早早就去了。”

安韵扶着天台的栏杆,看向远方,仿佛看见的就是当年的自己。

“我们是在电影快开始的前几分钟到了电影院,可是当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若兮的身影,我们以为若兮是不是已经一个先进场了,可是在我们想要进场的时候,发现了在一边的角落里的椅子上放着若兮的包包,走近一看才看见了那三张被遗落在桌子上的电影票,和翻倒在桌子上的爆米花。”

安韵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多希望自己也可以选择式的忘记,只要不再记得这件事就好。

“后来我们翻遍了电影院,包括每一个片场,每一个角落,偌大的电影院,监控无数,我们翻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记录带,只到看见一个人黑衣人在角落里袭击了若兮,若兮就在一瞬间就被迷晕带走了。”

这一刻,安韵的心里也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就是那三个黑衣人,他们躲在了监控的暗区,但至今,都还没有落网。

这就是安韵最恨的地方。

若兮受了那么多的伤害,结果罪魁祸首还在逃之夭夭,没有受到还有的惩罚。

“当我们找到若兮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她浑身湿透的不是水,给是血,浑身都是血,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眼里一片恍惚,看见任何事物都很害怕,躲避,胆小,尤其是她血淋淋,肉眼都可以看见白骨的左肩,无力的垂在一边,一只手用力的抱住自己,将自己完全缩在了角落里。”

安韵转头看着程熙宇。

“你知道吗,若兮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剔骨,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活生生的剔去了若兮的一根骨头,那左肩就像废了一般,可是偏偏又让你有着直觉,那种痛,你想的到吗?可是若兮的眼里出了害怕,胆小,躲避,却没有一点痛的痕迹,你知道吗?那样的痛都抵不过她心里的恐惧和排斥,一个才19岁的小女孩,浑身极瘦,脸上毫无血色,却只会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当初找到她的那个场景,仿佛就在昨日,记忆犹新,痛苦不堪。

程熙宇难以置信的听着她的描述,一个19岁的女孩,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着活生生剔骨的痛苦。

“后来我们吧她带回了家,可是经过了那一个月,她的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重创,她......患了严重抑郁症。”

程熙宇看着安韵眼里的心疼,也明白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当年,她被沐云帆抱在怀里的样子,就像是木偶,毫无生气,被人操控着一般。没有一丝的活力。

“我们每天轮班一样的看着她,从来没有放她一个人,但是有一天,意外就发生了。”

安韵看了看程熙宇然后又转头看向远方。

“那一天,轮到我来看着若兮,陪她玩,若兮跟我说了那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她说,我想吃凤梨酥,她说她以前很爱吃这个,她妈妈老是为给她做,可是每次又怕太甜又不让她多吃,她叫着我的名字,告诉我她想吃凤梨酥,她眼里的那种渴望,和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让我兴奋到不行,我二话不说,好好的叮嘱她呆在家里,我去给她买,并且我给远在研究室里的云帆大了电话,让他回来按一下若兮,云帆听见若兮开口说话了也是和激动,一听若兮想吃凤梨酥二话不说就要去买,可是就是因为考虑到他去买的话,可能会更慢一些,所以他赶回家,而我出发去买凤梨酥,就在这中间的短短半个小时。”

安韵深深的决定有些悲痛,难受和心疼,闭上了眼睛。

“就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她自杀了,他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的,可是她自杀了,整个地板上都是血,伤口很深很狰狞,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梦在自己手上划上一刀,又需要有多大的伤痛才能手上让自己狠心到在手上划上一道又一道,整个房间被血腥味弥漫,地板上也成了一片血海,一个人有多少血才供得起的她这样流呢。”

程熙宇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忍,她一个小小的身躯下到底隐藏了怎么样的魔力,才能维持住现在的她。

可又有谁知道她那已经残缺不堪的内心呢。

“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一直以来的陪伴没有错,我们的方法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都忽略了她最受伤的其实不是身上的痛,而是那一次次的检查。”

安韵看着程熙宇。

“在很久之后,她告诉我,那个人是名医生,还是z国人,走着很重的安城口音,会说流利的安城方言,所以若兮更加抗拒去医院检查,后来便不喜欢留下检查报告,我们都很怕会再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所以在去医院这方面,我们都一直很小心翼翼。”

安静下来的天台,只剩下耳边呼呼的风声。

安韵一个人先离开了天台,只剩下程熙宇一个人。

不管是谁,哪怕是个冷血动物,听了若兮的遭遇也一定会动容吧,何况是心里留着若兮地位的他呢!

程熙宇一个人站在天台,整个人被黑夜覆盖。

嘴边的亮点在黑暗里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起。

脑袋里总是挥之不去当年他的样子。

病房中,安韵到了没多久,床上的人渐渐有了醒来的迹象。

一声痛苦的低喃从床上响起。

“若兮,你怎么样?若兮?”

安韵上前握住她使劲按压脑袋的手。

“是你吗?安韵?好痛!”

听着若兮的话,安韵震惊的,颤抖的伸手在她的双眸前晃了晃,毫无动静。

瞬间眼眶都红了起来。

若兮,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接受治疗好不好?

安韵在心里这样想着,很想告诉她,可是又怕她心里有负担。

“我在呢,我在,别怕。”

安韵使劲的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希望能够缓解一些她的头痛。

“别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很痛?”安韵轻声地问道。

若兮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不管多苦,多累,多痛,她从来都只是报喜不报忧,从来都只是自己默默的承受。

若兮什么也不再说,看着她紧咬双唇的样子,她知道,她肯定很痛,很痛很痛。

安韵眼里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被生生的咽回。

若兮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安韵一定看到了她的眼睛了。

许久许久,若兮的眼里回复了清明,看着红着眼眶的安韵,心里也是是十分的不忍。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若兮看着她,坐了起来,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身子。

看见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安韵我的手机呢。”

漠谦还在等我,手机手机,手机呢。

“安韵,我的手机呢,手机...”

安韵拦着若兮想要起来的身子。

“你干什么呀?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再乱跑了。”

若兮想挣开安韵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漠谦还在等我呢,他一定还在等我。”

安韵压着若兮让她躺下,安韵的武力值远在若兮之上,瞬间无法动弹。

“安静下来!”安韵对着她不客气的一声大吼。

若兮这才震震的安静了。

“安静下来,深呼吸,深呼吸。”

看着若兮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你好好听着,平静的听着。”

安韵小心的松了一些她的肩膀,看她没有再如刚才那般激动,心里才稍微的放心一些。

“我哥那,我已经通知过了,我说今晚把你借走了,若兮你不要激动,身体重要。”

若兮眼里闪过了一抹放松,安韵这才完全放心的走到床尾,将床头转高,让她靠得舒服一些,才走到一边坐下。

“若兮,这一次我们好好接受治疗好不好,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就好好的接受治疗好不好。”

若兮疑惑的看着她,眼里的担心那么明显。自己让她担心了吧!

“我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布置的为什么,此时的若兮心里是那么的平静,还没等安韵回答,若兮就先一步的说。

“可能是那会儿在开车,突然眼前有个人走出来,我一慌张就草了急刹车,那会儿就脑袋一阵疼,所以我就停在路边了,我一直有认真的对待自己的身体。”

若兮十分认真的说道。

“若兮,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两个人无声的对视,谁也没有在说话。

若兮无声的看着她,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安韵,我有何尝不想活下去,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有多难,我做好了所有准备,所有好的,所有不好的,我都做了准备,我甚至想过把公司迁回国内,想过和漠谦会有的以后。

可是那个梦虽然虚假,可是说的也是一点不错,我快死了。

也是如云帆所说还有很久,可是也或许就在下一个瞬间。

安韵,我是该努力的苟延残喘,还是就这样过好余生就够了呢。

安韵,我不想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么狼狈,那么憔悴。

若兮,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为什么要真的执着呢?再怎么执着也改变不了她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呀!

若兮放下过去,你才可以融入新生活呀!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这么累呢!

仇恨可以使人成长,可太多时候使人偏激了。

没有黎家,你依然有我们啊!

若兮,放过自己吧,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放过你自己吧!

“若兮,放下吧。”安韵轻轻的说了一句。

而此时的若兮却又自私的下了一个决定。

“安韵,我想放下,可是放不下。”

“若兮,你不是放不下,你是不放过你自己呀!你把自己锁在了牢笼里,你从未考虑过在你身边的人吗?”

安韵站起身坐在了若兮的床边。

“若兮,这一次,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考虑,我们接受治疗好不好。”

安韵握住若兮的手一脸的期待。

“如果你不想留在安城,那我们就会m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回来安城过,好不好。”安韵的语气里都充满了祈求,眼里也带着祈求的目光。

“安韵,我觉得我现在状态还不错的,我已经答应云帆3个月之后做手术了,我会做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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