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纾乖巧地安慰李花枝,同时也很好奇,什么情况能把她惹毛?
“今天算是遇到极品了!竟不知人可以不要脸到如此地步……”李花枝接过绿云送上的热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
“早晨我先去见亲戚,很顺利,人家直接给批了一千斤籼米的条子,拿着条子再去码头指定地点买米。平常一千斤米不算啥,时下量大招显,我不放心,就跟着老管家和小厮们一起去了码头。”
“到那里,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队,看衣裳多半都是各门户的家奴。我一个姑娘家多有不便,只能在马车里远远地等着。”
“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排到咱们。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喧闹嘈杂,像是在吵架。我下车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原来是排在咱们后面的一家,突然越过咱们上前递了条子,没等咱们反应过来就冲进船舱抢米搬运。”
“你道是为何?原来这批船上统共就剩最后一千斤米了。老管家和小厮们与他们争执起来,差点被他们打伤不说,还倒打一耙欲讹上咱们。”
“我过去的时候,那个领头扮作少爷装束的一脸泼皮无赖相,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破落户,说出来谁能相信是白府的?”
燕纾耳听得“白府”二字,插问道:“可是茶叶行的白府?”
“不假,正是开着号称莀州第一茶庄的白氏府上。说起来家大业大,门风恁地差!”
“那官府的人就在眼前也不管?”
“许是早被白家收买了,也许是哪家都得罪不起,只当是白、燕两府之间的纠纷,并不插手。”
“你没事吧?后来怎么样?咱府上损失大不大?”
“损失不大,只几个小厮挨了推搡,没大碍。我当时一看那泼皮无赖的架势,扭头走了。跟这种人说不着,没得掉价,双方硬碰硬咱们吃亏,干脆叫老管家他们都让开退下了。又去找船政的官员问清楚,这批船的货确实没了,不过还有下一批船要过来。只要船到了,批过条子的肯定能拿货。有鉴于此,姑且让过他们这次,我们在码头多等了一个半时辰等到了后面的船,才买到米回来。”
“花枝姨,真是多亏你了,巾帼不让须眉,这种时候如此处理甚妥。”燕纾由衷地赞美李花枝,遇事不冲动,最终的目标任务完成了。
“米是一斤不少买回来了,可我憋着气呢。本姑娘不想就这么算了,早晚要出了这口鸟气。”李花枝犹然气哼哼。
“花枝姨,辛苦辛苦,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回头找人查一下白家的事儿,寻个机会把这笔账结了。一斤米十两银,千斤米一万两。他家不是钱多嘛,抢了咱们的都给用钱还回来。你觉得如何?嘿嘿嘿~“燕纾接茬顺气儿,满脸坏笑,衬在小小年纪的脸上,看着颇有喜感。
李花枝竟然觉得这主意不错,“嗯,嗯,我看行。知己知彼,摆他一道儿。一万两太少,怎么也得十万两,才能听见个水花儿响。”
“对,对着呢!那现在咱们赶紧吃饭吧,今天可是有酸汤饺子哦。”
二人边吃边聊,越发地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