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这才明白,感情是这个家伙也得了绝症来求张家救命的。看来这金针过血倒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否则这个醉汉也不会知道。
在场之人听了醉汉的哭诉不由地升起同情心来,对他刚才的行为给予了原谅。
陆明猜想这家伙一定是到北京等大都市知名医院医治过,医院治不了,回来后借酒浇愁,在求生的欲望下来到了这里。
有人搀扶起了醉汉,对于这个人有认识的。陆明听话音得知这人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平时做些小买卖,为人还是不错的。
想起水玉洁的病情,陆明更加同情,谁不想好好的活下去呢?就算是生活的再苦再累也总比被绝症要了命强啊。
醉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引得好几个人跟着落泪,这场景更加感染人,就连张小龙也微微动容。都说医生是铁石心肠,或许是面对各种病人习惯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有人见醉汉这么可怜,也请求张小龙想办法救救他。很显然张家在此地名气还是不小的。张小龙迟疑着说:“这样吧,等回去后我跟父亲说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醉汉听了连连叩头感谢,仿佛醉意也没有了。张小龙忙把他拉起来让他下午再来。醉汉走了,一场小风波就此过去。
陆明和扎龙也随着人群离去,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禁暗自感叹。陆明的心头更加阴郁,水玉洁的病状不也是如此吗?
陆明低头老半天没有说话,扎龙知道刚才的一幕又触动了他的心思,面色苦笑间拍了拍陆明的肩膀。
中午,张小龙回家跟张天羽提及此事,张天羽沉默半天无语。
下午,陆明跟张天羽再次去了门店,那个叫赖三的醉汉竟早早等在了门口,见到张天羽后倒头即拜。张天羽把他请进屋里,跟他耐心讲解金针过血治疗的风险。
赖三早已铁了心,他说反正自己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倒不如拼一把,万一治好了是自己命大,治不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早死几天晚死几天无所谓。
张天羽被他磨的没有办法最终答应下来。
张天羽因为医术精湛,平时自己经营这个诊所,另外还挂靠着一家比较大的市级医院。赖三的手术无疑需要到医院去做。私底下这样的大手术是没法做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儿戏?
因为还要陪陆明一起去寻找龙鳞草,时间紧迫,张天羽决定今天就和赖三一起去医院,争取明天手术。他让陆明等人跟着张小龙先出发,他随后就到。
陆明等人回到张家后,沈小虎等已经把所需之物置办齐全,只待明天出发。陆明暗暗为赖三祈祷,希望手术成功。他心里还有一层想法,那就是张天羽积累些成功的经验,一旦找寻不到龙鳞草水玉洁最后也得走这一步。当然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第二天天刚亮,张小龙就带着陆明等人上路了。张天羽所说的山谷距离这里大约五十里路程,没有公路可通行,只能靠双脚。以陆明等人的脚力一天也到不了,每个人还要负重只怕更慢。他们随身带了很多东西,除了应用物品外还有不少的食物。
一行十人出了青云镇一直往西走去。来的时候陆明等人已经见识了山路的难走,这次倒没有太多的惊讶与抱怨。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们堪堪走了十五里。以这样的速度最快明天中午到达。陆明心头焦急,救人如救火,时间就是生命啊。他的嘴上起了泡,坐在一旁啃着面包显得沉默寡言。一向话多的沈小虎知道陆明心情不好也是紧紧的闭着嘴巴,这种眼色他还是有的。
稍稍休息了一下,十人顶着炎炎烈日继续向前进发。汗水湿透了衣背,脚底磨出了血泡仍然坚持着往前走。无声无息中似乎有一股悲凉之意。陆明望着同伴们肃穆的神情有些不忍。因为自己他们都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把自己的悲伤强加给他们是自私。更何况这样的气氛对即将开展的寻找龙鳞草的大计不是好事。保持积极的心态才能对克服困难有利。陆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弟兄们,士气振作起来。不幸不是我们的错,咱们应该笑着去向死神发出挑战。来,一起唱首歌。”
同伴们看了看陆明,在杨帆的带领下唱起了高昂的歌,歌声飘荡在山林之间,透着一股沧桑悲壮之意。受歌声的鼓舞,每个人热血沸腾起来,精神头比上午强过太多。张小龙看着这些同龄人有了一些感慨。
士气的振奋令这些人脚步轻快了许多,步行间他们矫健地跨过山冈,淌过溪流。歌声飞过山坡,越过小河,一股无形的抗争之意留在了山野之中。
相对平缓的地方他们几乎小跑着向前冲,难走的地方互相携扶着,犹如一支急行军行走在山路上。现在他们的速度与久走山路的张小龙相比毫不逊色。张小龙虽然没有说话,心里佩服的很。这群人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从他们略带瘸拐的腿脚和浑身的汗渍上能够看得出来。这样的速度几乎比上午快了一倍。别看只是简单的赶路而已,其中的苦惟有当事人知道。
为了不使大伙疲于拼命似的赶路,每隔一个小时陆明都要让大伙休息一下,同时补充水和食物。这样把握好了节奏就能保持连续行军。
走在最前面的张小龙也不时擦着脸上的汗,他也感觉有些累了。他见后面的人一直紧紧地跟在身后,沈小虎、王猛尽管不停地喘着气始终撵着队伍没有掉队。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张小龙高兴地告诉他们离目的地仅剩下十几里。陆明征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同伴们纷纷表示还有力气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那里。陆明将手一挥,一马当先向前奔去。
夕阳正红,阳光不再刺眼,淡红色的光线透过树林照在身上还有丝丝暖意。“哒哒”的脚步声一直绵延向远方。他们的身影掠过山坡、掠过低谷,把路甩在身后。
夕阳渐渐的坠落,天空的色彩从淡红变成了暗红,绚丽的霞光为大地穿上了一件彩衣。陆明等人的汗水将全身的衣裤湿透多次,风干后再湿透。张小龙兴奋地指着前面一处山谷说马上就要到了。陆明等人听后一震,这一天的急行终于到了这里,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