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林、曹子玉、杨帆等人奔到陆明近前,轻轻扶起他的身体。曹子玉拧开水壶,将水倒进陆明的嘴里。
几个人将陆明转移到一处荫凉的地方,曹子玉又将水抹在陆明的额头,过了一会儿陆明悠悠醒转过来。
“我还活着呢。”陆明睁开眼瞧着陈玉林等人道。
这时沈小虎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把搂住陆明的脖子哭着道:“兄弟,你可吓死我了!幸亏老天保佑!”
曹子玉一把推开他道:“滚一边去!”
陈玉林见陆明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对身边的几人道:“咱们抬着他,赶快离开这里。”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陆明抬起来,然而要这么上山却是不可能。
张天羽、扎龙等也陆续下得山来。他们一商量决定先出谷去。虽然从谷中穿过有一些危险,但与刚刚的经历来说简直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对付各种危险的办法和经验,平安出谷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们不再迟疑,轮流背负着陆明向谷口行去。出了山谷之后,他们进了那个山洞里。陆明吃了东西后,体力渐渐恢复了一些。
陈玉林、曹子玉等人围着他十分关切,令陆明非常感动。
陆明从怀中掏出那片绿叶来放在手心里,发现这片绿叶入手温润,如玉一般,晶莹剔透。这片绿叶是陆明冒着生命危险夺来的,珍贵之极。大伙望着它百感交集,无不唏嘘。
陆明问张天羽:“大叔,您说这绿叶能否治好我老婆的病?”
张天羽沉吟不语,他不知道这片绿叶到底有什么效果不敢妄自评论。
扎龙道:“这种东西乃上天所赐,说不定会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回去以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张天羽也道:“不错,我想这片树叶绝不是凡物,应该会大有用处的。”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点头。
陆明把绿叶收好,跟大伙说:“咱们在这个山洞里休息一晚,明天该回去了。”
沈小虎嘴快问道:“那龙鳞草呢?”
曹子玉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明苦涩的道:“凡事不可强求,随缘而定吧。”
大伙都沉默下来,此行没有寻找到龙鳞草乃是最大的遗憾,不过不知那片绿叶能否取代,如果能治好水玉洁的病就算大功告成了。不过世事难料,谁知道呢?
山洞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陆明靠在岩壁上呆呆不语。
扎龙站在洞口看了看太阳已经偏西,对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道:“兄弟们,咱们出去打些猎物,晚上好好吃上一顿,好不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伙的极力赞成,陈玉林、杨帆等一个个跟在扎龙身后出了山洞。沈小虎没有动,他坐在陆明身旁陪着陆明。
张天羽父子也出去想再采些草药。
山洞里只剩下陆明两人,立马冷清了许多。沈小虎眯着小眼睛对陆明道:“陆明,当初你失恋的时候是多么落魄啊,谁想竟有今天?方梅早就后悔了吧?你说人啊,这一辈子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一晃就是好几年了。世事沧桑,人生无常啊。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活着多好啊!人啊,这一辈子就跟花开花落似的,极其短暂,区区几十年也就那么回事。”陆明幽幽道。
“嗯,你说的很对,人啊,凡事只要看开了就比什么都好,对拥有的要珍惜,该努力就努力,日子充实一点就不白来世上这一回。有时候我们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悲欢离合不就是这样吗?月圆月缺自有定数,人生在世莫能圆满。”沈小虎仿佛摇身一变成了哲学家。这样的话出自他的口中有些稀奇,要说曹子玉这么想倒是应该。
陆明知道他这是在劝说自己,在水玉洁的事上要看开一些。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道理谁都会讲,看开两个字岂是那么容易?
陆明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伤痛只有自己知道,有的伤痛也许一生也无法愈合,心里的倩影再次浮现,爱之深,痛之切,是陆明最深刻的感受。这与他跟方梅分手完全不同。人还在爱不在了,痛只是一时的,爱还在,假如人不在那种痛却是一生的。
沈小虎见陆明脸上满是凄然惆怅,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我早就给你卜过卦了,你和水小姐乃是天生一对,尽管有波折最后还是圆满的结局。”
陆明听罢险些笑出声来,这家伙净胡扯,还卜卦呢,他要会这个老母猪都能跳大秧歌。
沈小虎看陆明脸色就知道他一点也不会相信,当即正色道:“你可别不拿咱当回事,偷偷告诉你俺可是张天师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道法高深。这片树叶就是我在暗中施法让你得来的。包括那头怪兽也是我让他消失的。有了这片绿叶你就可以回去安心抱着漂亮老婆亲热了。”
陆明再也忍不住,“噗哧”笑道:“你他娘的,忽悠老子来了,要说你是猪八戒下凡我还信。”
“猪八戒又怎么了?那也是天上神仙。”沈小虎道。
沈小虎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跟陆明聊着天。他们两人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不管笑言还是讥讽什么都无所谓。跟沈小虎这么聊了一阵,陆明沉重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知道包袱再沉也不能老是这么背着,该放松的时候还是得放松。人生的不如意经常有,有的时候不是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整天挂在嘴上写在脸上没有任何意义,只有积极面对才是正路。
“走,咱们到外面去走走。”陆明基本恢复了体力,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哎。”沈小虎见陆明眉宇间舒朗了许多高兴地应了一句。
两人步出洞外,下午的阳光依旧那么灼热。太阳把光和热不厌其烦地降落在山林间,那郁郁葱葱的草木正迎着阳光挺然而立。
前几日的暴风雨不但没有摧毁一棵草木,反而令其更加挺拔,人不也应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