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朝身后一摆手道:“大伙这么多人就不必都进去了,进来十个八个的就行了。”
陆明见状大声叫道:“你们这么做还想不想开发项目?我们不干了,我们马上走人!”
“怎么?还想拿那个所谓的项目要挟我们吗?现在害怕了想走,没那么容易!”老严恶狠狠道。
陆明想挤出去,后背上却挨了重重一拳,吃痛之下叫出了声来。
围着他的几个年轻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互相挤眉弄眼的就要拳脚相加。
只听人群后面有人高喊道:“都给我住手!”
人群闪开,姚文海急急忙忙的赶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滚开!”姚文海火道。
姚文海毕竟在村里威信还是不小的,他的到来当即有大部分人退开了。
老严面色冷冷地说:“文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他们搞什么开发项目也大不过祖宗去。族谱可是村里最重要的东西,你还想跟全村人作对去巴结这几个人吗?”
老严的话不可谓不阴毒,令姚文海的面色变得铁青。果然有人说话了,“文海,我们平时敬重你,可是今天这事就由不得你了。可不要让大伙寒了心啊!”
姚文海沉默下来,一时整个大院静的鸦鹊无声。
过了一会儿,姚文海才道:“老严,如果你们搜不到东西又该怎么跟人家交待?”
老严对姚文海的话不屑一顾,心说没有把握的事我会做吗?面上却郑重道:“如果搜不到我就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他们磕头谢罪。”
“好,既然这样,来十个人一起进屋去搜。还有你们,让开,让陆明也进屋跟着看看。不管搜到搜不到要给人家一个明白。”
老严面色冷冷地跟着姚文海进了屋子。
老严指挥着十个村民仔细的在屋子里搜查着。屋子里很简单,很快就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
老严从徒弟嘴里得知了族谱放在何处,这时望着陆明等人的旅行包不语。有村民领会了他的意思要动手。陆明道:“那里面都是我们的生活用品就不用搜了吧?”
老严脸上浮现奸笑道:“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
陆明把手一摊,“那好吧。”
老严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年轻人麻利地将陆明等人的旅行包拉开,衣物、牙刷牙膏等散落在地。
等搜完所有的旅行包,老严不禁傻眼了,明明已放好的族谱却不知飞到了哪里。老严还是有些不信,亲自抖了抖地上的衣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姚文海看着他弯腰搜寻的样子嘴角一撇,心说看你怎么收场。
老严慢慢挺直了身子,脸上现出疑惑惊惶之色,已不复之前的从容镇定。
老严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寒声对其他村民道:“再好好找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半个小时后,几乎将几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族谱。
陆明面色冷冷地说:“这回你们相信了吧?现在怎么说?”
老严面上现出恼怒之色,暗自责骂吴二办事不牢,害得自己难以收场。
“老严,现在你看着办吧。”姚文海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外面无数双眼睛一直锁定屋子里,看他们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叫道:“找到了没有?”
没有人回答,大伙都从老严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老严垂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一个完美的计划竟然失败了。他稍稍抬起头来,看大伙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栽了跟头,更何况说出了大话,老严脸上怎么挂得住?人群里有人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老严求助似的望了望姚文海,姚文海却望着别处,故意把后脑勺对着他。老严瞧见人群后面的吴二,眼中暴戾之色一闪即逝。吴二惊惶间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老严无可奈何地对陆明一作揖尴尬一笑道:“刚才是我们太鲁莽了,对不起了。”他故意把别人也带上以转移大伙的注意力。他想这事并不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既然搞砸了理应大伙一起扛下来。
陆明冷哼一声,将脸扭向一侧。他想这么就让自己原谅他没那么容易。
老严这么一把年纪了,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这么个软钉子更加挂不住,只恨自己刚才说话太满以致作茧自缚。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家下跪磕头今后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老严立在当场不知所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从十几岁就纵横江湖,不想老来竟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在这群乡巴佬面前抬不起头来。
老严干咳了两声对姚文海道:“文海啊,你看今天这事……?
姚文海眉毛一挑无奈地道:“老严啊,之前我就劝过你了,现在我有什么办法?”姚文海恼他阴险毒辣,现在怎肯帮忙,明知自己只需一句话就能解了他的围也无动于衷,乐得看他的热闹。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不知还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村里的其他人见没搜到族谱,一时理亏谁也没法开口。尤其是姚文江,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看见人家偷窃了现在更加没脸呆在这里。他正悄悄往后挪着身子想溜走,不想被老严看见。
“站住!”看见了姚文江老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老严一把揪住姚文江的脖领,恼恨道:“都是你这个小子,要不是你证明我会出这个洋相吗?”
姚文江一张脸憋得通红,分辩道:“这不都是你说的吗?肯定是这些人偷的,我才跟着你说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扭作了一团,老严本想借着这个台阶把事情给搪塞过去,谁知姚文江竟是个直肠子,把私下里说的一些话全给捅了出来,人群里一阵唏嘘,方才知道老严在暗地里使坏,推波助澜把事情搞到了这个地步,最后搬起石头竟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