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一开口就是六文，六文不多，但一千斤就是六千文，六两银子呢。
“掌柜的有所不知。”诺久书笑了笑道：“这粉条制作不易，一百斤原料仅能制作十斤粉条，甚至更少，十九文给你，我得亏本的。”
“闻夫人说笑了。”掌柜的笑了笑，而后叹了口气，“那便按夫人说的，二十三文。”
说到此，他故作迟疑道：“只是这粉条的吃法太过单一，怕是不好卖，我们可否先试着合作一个月，再说契约书的事儿？”
诺久书闻言，嘴角的效笑意不变，心底却在沉思对方的意图，或者是真的想试试效果，毕竟是新东西，不试一下也不知道究竟好不好卖。
或者就是试探她手里是否有粉条的其他做法。
思绪不过一瞬，诺久书有了决断，她道：“这其他做法掌柜总不好叫我白拿出来吧。”
掌柜的愣了一下，这做菜，除了那种独家秘制的东西，无非就是煎炒烹炸煮，让厨师多试试就试出来，基本不存在买卖配方的问题。
想了想，他试探道：“夫人要多少银钱？”
诺久书笑道：“银钱便不要了，想问问掌柜的，周家这么大的生意，可否有固定的铁铺，我想弄些铁器。”
周掌柜的这么大年纪了，此刻看着眼前这娇小的女子，着实有些愣住了，随即便笑了笑，“夫人好胆色。”
诺久书保持嘴角的微笑，不动声色，心底却有点打鼓。
周掌柜的见此，直接哈哈笑了两声，轻声叹息，“你这丫头，有我家少夫人当年的两分风范，便指点你一二吧。”
说罢，周掌柜的召来伙计，让人带万籽去后面吃点心。
等人走了，周掌柜的才笑道：“这私铁啊，我家也不敢染指，但厨房之地，铁器确实用量大，我们这些人也确实互通着一些私铁的联系方式。”
诺久书听了其实有点懵，她没那么聪明能想到私铁这儿，她不过是想借周家的势，多买点铁而已。
不过，有私盐的存在，私铁的存在也不意外……吧！
诺久书强自镇定，“多谢掌柜的。”
掌柜的摆摆手，道：“这东西在我们这些人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量不大，又不用来筑兵器的话，官府其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诺久书兴味地笑了笑，也不意外，只要不出问题，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干，一个不好还给自己添污名。
“呐，夫人可听好了。”掌柜的道：“我家只在四府有些人脉，知道的也多是这四府的，我说一些给你听，且只说一遍，能记得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不是，等等，我真不是什么天才，记忆力渣渣啊！
……
诺久书离开周家酒楼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她不知道掌柜的说了多少个点，反正等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粉丝做法写给周掌柜后，脑子里也只有三个点能记全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立即去书店买了草纸，同老板要了炭笔，带着万籽去巷子里将这三个点一一写了下来，然后才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后又忍不住吐槽，“这老头。”
竟然不许她用纸笔记下来，非要她自己买了纸来偷偷记！
其实诺久书也只是表面愤愤，毕竟这东西是个杀头的东西，等她让闻光寒记下来后，这张纸也得烧了，不能留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