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远庖厨。
这是大郢绝大多数男人的行事准则，但在闻光寒这里似乎不存在似的，无论是烧火、收拾碗筷，还是做饭做粉条，他都能毫不介怀地动手。
还……颇为熟练。
啊，看着这个人忙碌的样子，她总不自知地想勾起唇角，面带微笑。
闻光寒用新鲜的大白菜煮了一碗不加油的素汤，煮汤的时候顺道蒸了碗糯米饭，还凉拌了一点海带。
两人将菜端回船舱，诺久书拿出自己备用的辣椒面做了和蘸水，招呼万柳来吃。
看着那碗素汤和凉拌菜，万柳挣扎起身，和诺久书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万籽看着她们吃得香，道：“这一点油水都没有，不如鱼好吃。”
“等你再吃几天你就不觉得鱼好吃了。”诺久书笑道。
“再不好吃也是肉。”万籽道：“肯定比这清汤寡水的好吃。”
诺久书瞟了眼上船就躺的万柳，道：“你问问你哥哥，是素菜好吃，还是鱼好吃。”
万籽立即朝万柳看去，万柳瞟了他们一眼，扭过脸去，不理他们了。
诺久书见此，朝万籽笑了笑。
大船在海上又航行了几天，诺久书除了不乐意吃鱼外，其他都挺好。
倒是万柳晕船的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直接都起不来床了。
陈将看着那小孩，叹了口气，“海上风浪大，等到了东梁河港口，停下来休息两天再回去吧。”。
“也好。”除万柳外，很多人都晕船。
这船舱内充斥着好些恶心的味道，导致诺久书都不愿意在船舱吃饭了，每次吃饭都去甲板上，一口饭菜一口风……
嗯，别有一番风味。
船很快到了苏扬府东梁河入口附近的港口。
万柳听到船快靠岸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从床板上爬起来，扒在船舷上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岸边，陈将不放心，跟着他身边看护。
万籽一脸无奈，“唉，哥哥，你真是太弱了。”
万柳直接将这话当耳旁风，懒得理会。
“少说些。”诺久书好笑地揉了揉万籽的小脑袋，有些无奈。
话才落，船舶停靠转向产生的颠簸让船上的人直接晃了晃。
诺久书脚下不稳，这一晃就失去了平衡。
她身边的闻光寒连忙捞了她一把，道：“扶着我。”
“嗯。”诺久书心有余悸，应了一声，微微笑了笑，抱紧了闻光寒的手臂。
闻光寒看了她一眼，也笑了笑。
船停靠之后，诺久书一行人连人带货加马儿一起下了船。
万柳晕船太过严重，他们得在这儿停留几天，几天之后又搭上了另一艘前往易江的商船。
商船是中午出发，出发不过半天，天色就黑了下来。
夜里，船上除了船员，多数客人都熟睡的时候，闻光寒倏地起身，目光冷冽地看着船头的方向。
“怎么回事？”诺久书被闻光寒的动作惊醒，心有余悸地问。
闻光寒回神，竖起手指，蹙眉仔细听了一会儿，突然起身穿衣，“我去前头看看。”
诺久书点头。
闻光寒穿好衣服就离开了船舱，却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阿久，快起身穿好衣服，我们好像遇到水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