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我吃饱了,剩下的给你吃。”佐助面无表情地递出了手中饭盒,示意那被绑在木桩上的鸣人吃饭。
“佐助,你……”鸣人惊愕不已。
“佐助,你这么做……”小樱犹豫了半秒,也递出了自己的饭盒,说道:“鸣人你吃吧,我最近减肥。”
“我,我……”鸣人感动得哽咽,话都说不出来。
嘭——
卡卡西施展瞬身术,突然出现了,阴沉着面孔,居高临下地逼视,恶狠狠地说:“你们几个……”
鸣人慌忙辩解:“不管他们的事,是我要求……”
“合格了!”卡卡西冷峻的神情突然消失了,如同满天乌云雷霆消散而绽放出灿烂春光,满脸笑容,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哈,什么,卡卡西老师你是说我们及格了?”鸣人三人俱是一脸错愕,嘴巴都不由得张大了。
“没错,你们及格了。”
“可是,我们既没有抢到铃铛,还违反了规矩,怎么突然就及格了?”小樱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违反忍者世界规则与铁律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从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此郎朗说道。
众人寻声回望过去,便发现鸣人的影分身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这个影分身自然就是面麻,他看见了眼前这幅经典画面,便忍不住抢在卡卡西前头说出了以上那一番名言!
“鸣人怎么会知道这两句话!”卡卡西自然是倍感惊讶。
“混蛋,你怎么现在才出现,还不快点来救我出去。”鸣人的关注点一如既往地清奇,一见影分身,就大大咧咧地叫喊出来。
面麻耸了耸肩膀,有些懒散地解释:“嘛嘛,不要生气,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要是我一早就将你救出来,你们三人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相互帮助的场景出现。缺少了团队合作,你们又怎么能过关及格呢。”
“原来是这样嘛,真不愧是我的影分身,跟本大爷一样聪明。”鸣人又志得意满地大笑起来。
“好了,既然及格了,那么为了庆祝第七班的正式成立,我们去吃烤肉吧,卡卡西老师请客!”面麻振臂高呼。
“喔,卡卡西老师请客!”鸣人跟着欢呼。
可回应他们的却是一声“嘭”,卡卡西老师化作一团轻烟,消失不见了。
面麻摇头叹道:“哎呀呀,还真是个吝啬的家伙,竟然直接跑掉了。”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庆祝吧。”小樱的眼睛火辣辣地看着佐助,这种聚餐对她而言也算是一次约会吧,至少能跟佐助呆在一起。
“我回去了。”小酷哥佐助冷冷地抛下一句,双手插着口袋,转身离开了。
“啊,佐助,等等我……”小樱追着佐助离开了。
“诶?诶?怎么又剩下我一个人了!”鸣人欲哭无泪,叫天不应,萧瑟不已!
“不用叫喊了,不是还有我么。”面麻从鸣人忍具包里掏出一把苦无,隔断了绳索。鸣人就像脱缰的野马,挥舞着双手,一边喊着“佐助、小樱,等等我”,一边飞快地追了过去。
面麻望着远去的佐助和小樱,以及鸣人奋力追赶的身影,不由得感慨:“这真是充满了预兆与象征性的画面,一个人只顾往前赶路,另外两人不知疲倦地追寻。鸣人也是惨淡,没有人真正将他记挂于心,也没有人会追寻他的身影。”
面麻摇了摇头,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了一条寂静小巷。他倚着墙,抱着双手,仰头望着对面小楼,目光里满是鄙夷,十分不屑地说:“回来吧,你都跟了一个下午了,不累吗?”
“喔,你竟然能够察觉到我?”
“这有什么出奇,隔十里远我都能闻到你的骚味。”
空气仿佛冻结了,一片死寂。
暗中跟踪面麻的人,显然没料到会听见如此奇葩的回答,他仿佛受了一记闷棍,恍惚了几秒钟才回过神。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影分身。”
他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银色头发,护额遮住了左眼,右眼半闭着带上慵懒神采,戴着口罩的脸庞也看不出半点精气神。
这人正是卡卡西,他竟一路跟踪面麻,暗中观察。
面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所以说啊,从中午分开之后,你就一直跟踪到现在,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今天上午,你仅仅是扔出了一颗石头,就产生了c级忍术的破坏力。鸣人他们或许没有看见,我却看清了其中的玄妙。在那颗石头上缠满了大量的查克拉,凝实到极致的查克拉,所有才让一颗普通的石头拥有了惊人的破坏力。”
卡卡西目光似电一般,凝瞪在面麻脸上,异常严肃地说:“这种查克拉分量,这种技巧,绝不是一个下忍的影分身所能拥有。那么,你到底是谁?”
“你这问题也有够蠢,身为精英上忍,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就是区区一个影分身而已。”面麻的眼睛里充满了戏谑。
“不,你不一样。你绝不是普通的影分身,我虽然还未能察觉出鸣人施展忍术之时是否出现了误差,但是我很肯定你绝对不是正常的影分身。我甚至怀疑,你跟鸣人没有半点关系!”
面麻右脚前跨,踮起脚尖,左腿绷直,身子就向前倾斜,重心落在右脚,腰却往里收,弓起脊背,左手插在腰上,右手扶着额头,故作深沉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漩涡鸣人,12岁。家住火之国木叶忍村平民区一带,未有女朋友,今年刚刚毕业的忍者。每天早上7点就起床,晚上11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我最爱吃的是拉面,肚子饿的时候超大碗拉面都吃得下。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卡卡西右眼皮跳了两下,无奈地说:“你……在说什么啊?”
面麻右脚站直,挺起身体,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道:“我只是要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能够心情很平静地活下去。胜负、输赢,是我最不喜欢和人计较的。因为,那只会为自己弄来麻烦和敌人……我就是这么知足的人,这也是我的人生观。若一定要动手的话,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也就是说,如果出现了妨碍我的敌人,在对方开口前……就会碰到这个!”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却空空如也,掌心没有搁任何东西。
这样扭曲的身姿,这样诡异的言语,像稻草人一样懒散的卡卡西都忍受不住了,他推开护额,露出那颗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盯紧面麻,有些冷漠地说:“老实回答吧,你到底是谁?”
面麻咧嘴一笑:“还不明白吗,那你不妨看着我的眼睛。”
卡卡西不由得看向面麻的双目,却才看了一眼,目光就盯住了,被面罩遮住的嘴巴都张大了。
他看见了一双赤红的眼睛,竖立的瞳孔。“怎么可能,这是凶兽的眼睛,不对……这是,九尾!”
十二年前突然出现在木叶村,造成了大量死伤和悲剧,使得四代夫妇牺牲,让鸣人成为孤儿的元凶——九尾。
这双眼睛是九尾的眼睛,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眼睛!
为什么这个影分身的眼睛会跟九尾的一样,这也未免太诡异了。
“这个影分身……该不会是九尾!?”卡卡西的眸子一缩,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地盯住了面麻。
“哎呀,发现了异常之处了嘛,那么接下来你们将如何处理呢,还真是让人期待啊。”面麻露出狡猾的笑容,毫不掩饰地回应着卡卡西那猜忌的目光。
自从知道自己不会死,面麻便彻底放开胆子了,他想看一看当木叶高层们知道自己的存在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又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真的将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相反,他还准备捏造一个虚假的身份,让木叶高层去猜测,去忌惮,从而引发一起事情。
一些有趣的事情。
换句话说,面麻要开始搞事情了。
只有搞事情,他才能够实施他的计划。
卡卡西直直盯住了面麻,异常严肃地说:“所以,你到底是谁?”
面麻嘿嘿冷笑:“你觉得我是谁呢?”
卡卡西身上的杀气缓缓释放出来,空气变得凝厚、变得沉重,更变得冰冷,仿佛有巨大的压力降临了。
他没有回答,手里摸向了忍具包,已经准备好雷霆一击!
“看来你是盯上我了,今天不说清楚,以后就纠缠不清了。”面麻没有丝毫慌乱,心里平静如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搭配赤红的眼睛,让这张明明属于鸣人的脸蛋显得格外的陌生了。
面麻开始编造谎话:“我是谁?我就是漩涡鸣人,只不过是不一样的鸣人。说的准确一点,我是鸣人的另一面!”
“鸣人的另一面?什么意思?”卡卡西逼问道。
“鸣人的阴暗面!”面麻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该不会以为一个正常的人,在经历了整整十二年的羞辱、毒骂、敌视、诅咒,甚至是殴打欺凌之后,在一片黑暗与恶毒之中孤独徘徊十二年,他的内心仍是一片光明吗?你以为鸣人凭什么能够一直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而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
猩红的查克拉从面麻身上渗透出来,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阴冷激荡四周,令四周冰冷如雪山。
面麻俯身靠近卡卡西,在他的耳畔低语:“那是因为,他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深埋在灵魂的最深处,酿成了黑暗而邪恶的无底深渊。我……就是从那深渊中孕育而生的怪物!”
卡卡西看见面麻背着阳光的身影,猩红查克拉在翻滚,而低微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悲凉,使他冷得毛骨悚然,觉得鲜血在全身中冻结。
“你真的是……你确定?”卡卡西惊急地问。
面麻笑了笑,猩红的查克拉逐渐平息了。他反问道:“你有听说过嘛,木叶白牙的故事?”
“什么?”卡卡西心头一惊。
“木叶白牙,据说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强者,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他都能凭手上的刀所向披靡!但是呢,他却因为村里的流言蜚语而自杀了。一个闻名忍界的强者,尚且抵挡不了他人的恶毒咒骂,承受不了别人的无端指责。你觉得,鸣人又凭什么能够坚强的活到现在?”
卡卡西一阵诧异,不由得低头,他回想起那个伟岸的背影,那个背负短刀的背影,也想起了那个黑暗的夜晚……
“鸣人所承受的痛苦,比你想象中的要沉重一百倍,要残酷一万倍!”面麻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这都是你们所造成的结果!”
卡卡西惊醒,抬头看去,却不见了面麻的身影,他急忙站起来四顾,便发现面麻站在小楼的阳台栏杆上,眼神极为冰冷地俯视着自己。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鸣人的黑暗面……”卡卡西忍不住暗忖。
面麻冷淡地说:“那么,有了答案的你,预备怎么做呢?想除掉我吗?你有办法消除鸣人心里的黑暗吗?你有办法改变村里的人对鸣人的恶毒目光吗?你有办法扭转全村人心里对鸣人的厌恶与诅咒吗?你有办法让鸣人的父母复活吗?你有办法还给鸣人一个温暖圆满的家庭吗?你有办法改变他悲惨的人生吗?”
卡卡西愣愣地望着面麻。
“不,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你知道了我是谁,又有什么意义?这一次,你不还是无能为力吗?一如既往的,无能为力!”面麻咧起嘴巴,阴森森冷笑起来。
是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卡卡西忧伤地看着面麻,足足三四秒,才说:“我会一直看着你,绝不会让你做出任何伤害鸣人和村子的事情!”
面麻冷笑:“放心吧,我与鸣人本来是一体,根本就不会伤害他。至于村子,不要反过来伤害我们,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记住了,我会一直看着你!”
卡卡西扔下这句话,一个瞬身术刮起一阵疾风便消失不见了。
“逃掉了吗?还真是一以贯之的作风呢。”面麻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卡卡西应该会将一切都告诉给三代火影吧,那么接下来就看村子的高层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面麻之所以要早早的暴露自己的不同,为的便是去试探村子高层和卡卡西的反应。他不可能一直装作鸣人影分身傻傻地过一辈子,他重生一次不是为了成为一个被囚禁的灵魂,他想要真正的活着!
因此,他有好些事情必须去做,他也就迟早会暴露出来。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所以就大胆地走了一步棋,去搏一搏自己的未来!
当然了,他也是在试探三代火影对于鸣人是不是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温柔。如果三代火影得知之后,执意将鸣人囚禁起来,或者来个记忆搜寻、幻术拷问之类的手段,那可就好看了!
“我已经等不及了……”
面麻抬头望天,心神随着白云飘荡到了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