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拖着长音,一脸见鬼的模样,
“那你怎么挡下我的一击的?”女人问道。
王哲手撑着地面,坐起来,揶揄说道,“我不会痛,也不会惨叫的!”
女人呆在原地,眼珠瞪的滚圆,“你?哼!很得意吗?出来又如何?我让那个柳鬼来审判你!你觉得他是会放你,还是会杀你?”
说完就去扯王哲,王哲在地上滚一圈,站起来一字一顿说道,
“你好像脑子是个摆设!杀一个活尸,需要那么费劲?!我再跟你说清楚一些,你---如---果----继---续----一意孤行----无常殿会驻留在-----这里!”
说道这,用手指指脚下,之后继续说道,“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女人这一次是听到重点了,眉头轻微皱起,回头看看红楼,观察了近一分钟,转头说道,
“你很像西域的那个哑巴僧!”
这次轮到王哲皱眉了,谁是哑巴僧?
他进入红楼接管王皈主事无常殿主事时候,曾经通过情景回放看过王皈的所有审判,这个哑巴僧是一个厉鬼先提到的。
女人补充道,“哑巴僧修的闭口禅,开口就能舌上生莲,能让听着放下屠刀,为他生,为他死!”
王哲彻底无语,这个女人空有一身本事,可是这心智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即使他说成大白话,这女人也在旁支末节上做文章,他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一个男人为保护女人打倒三个流氓,但是自己也受了伤,男人事后说道,“唉,最近酒喝多了,我以前打架,一口气能干翻七八个这种混混!”
女人却一声不吭跑走了,之后男人收到女人的短信,“满口的谎言,打七八个人中途不喘气!弄不是一个可信赖的人!”
当时看这个冷笑话,王哲也没有笑,但是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他话很少,所以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不会太累。
面对这个女人,他突然想起了白小玉,不自觉的脸上露出微笑,因为白小玉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女人,很多时候,不需要他絮絮叨叨,就能敏锐的知道他的意图。
“你的笑,让我很讨厌!再笑,小心我揍你!”女人举起拳头。
这又是一个细节,这个女人,并不属于那种充斥暴力的人,所以她的话就显得有些多。
王哲收敛笑容,也不再言语刺激这个女人,
“我能从无常殿出来,已经算是打破无常殿的先例了!而你,却简单的认为是我在耍你!那我和你打个赌,我如果进入无常殿,第二次出来,你要放走王皈,如何?!”
女人等着眼盯着王哲,脑子有些不够用,王哲把无常殿当什么地方了?第二次出来?这是在侮辱无常殿,也是在侮辱自己。
“你找死!”女人说着话,抬脚就踹王哲。
一脚王哲后退七八米,趴在地上,这一次只是姿势难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王哲起身也琢磨出这个女人的心性,应该没有杀过人,从护栏扔下,换做正常的僵尸并不会伤筋动骨,或者说换成王皈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现在这是自己的身体,在蔚河里面泡了足足一年,这么脆是情理中的事,而王皈的身体,那是一具不弱于行尸的肉身,即使封了自愈能力也不大可能从五六米高地方落下,伤筋动骨。
而在台阶上,他是赌命,所以站着没有后退,硬生生承受这个女人的攻击,所以受了内伤。
从地上爬起来,他不笑了,也不敢笑了,和女人说话真的费劲,到现在这个女人都理解不了红楼的危机在哪里,他要是点透,自己就没有交换的筹码了。
“算了,等你能理解我刚才说过的话之后,咱们再交易!”王哲说完径直朝着红楼走去。
不是他不想逃,而是这个女人是死心眼,外面白延肃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连个接应都没,这女人肯定不会在认为王哲耍她的情况下,放王哲真的离开这无常殿。
女人看着王哲自觉朝着红楼里面走,呆住了,这个活尸真的不怕死啊?可是转念,犯难了,这王哲已经从无常殿毫发无伤的出来,那就是说,王哲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被审判者,不再是召唤者。如果没有足够杀死王哲的理由,王哲依旧还是会从这无常殿里出来。
她的眉头紧锁,这干练的小脸,此时很是纠结。看着王哲进入红楼,她这才朝着红楼缓步走过去,抬手扯起警戒胶带,突然眼睛一亮。
仰首阔步进了红楼之内....
.......
红楼里王哲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双目闭合,因为他不想进入那些人的记忆中去看,这不是王哲没有好奇,而是供苍山的那个老鬼说不要去看,至于为何不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说是他的一个老友曾经在无常殿里见到一个西域的佛陀这般做。
西域佛陀只修我,而不讲普渡众生,不看别人的功过是非是在情理之中。而他这位老友,是跟这佛陀有仇,所以佛陀不看,他也不看。
后来佛陀安然出去了,他觉得有些愤懑,因为召唤无常殿的人,是这位老友的师傅,是跟着佛陀有着不死不休愁怨的。
但是究竟是这佛陀本身有能耐,还是这不看是主因,他这老友到死都没有琢磨透。
不过从这女人不强求王哲情况来看,好像王哲看与不看,都应该左右不了什么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红楼里王哲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不动。
女人还是会不时出现,不过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有时半小时,有时转瞬就回来。而王哲却再没有动过。
晚上八点半,大厅里再次有些声音。
一群人都从南忠田的回忆中醒来,夏休甫站在前方,眯眼看着毫不掩饰目中凶光的万庆来、王学程,又看看南忠田,长长吐气。
之后看看王哲,又看看上面站着的王皈,眼睛一亮,问道,
“小子,你是怎么出去的?”
王哲伸手指指上面站着的女人,“你问她!”
夏休甫看看上方的女人,那女人冷冷说道,
“快点审!”
夏休甫连连点头,转身,“万庆来、王学程,死!”
简简单单七个字。
可是这七个字,却如炸雷一样,让本来对南忠田怒目而视的两人惊得眼珠都差点掉地上。
万庆来反应过来,怒声说道,“你眼瞎啊?!他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杀了二十人,为了开发房产,杀了我侄儿在内的三个村民,为什么不杀他?!我只是为了伸张正义,上访让他吃官司有错吗?!”
王学程也愤怒的说道,“我可没和你做对,而且一次次的借钱给你,你公司运营不好,濒临破产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是守法公民,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南忠田,
南忠田愤怒的吼道,“放屁!咳咳咳.....”
突然剧烈的咳嗽两声,他伸手捂口,却咳得更厉害,咳嗽持续半分钟,南忠田的手里全是血。
王哲用耳朵观察这个南忠田的身体情况,吓了一跳,此人的肺部几乎没有多少空隙,胸腔好几处都有原形肉球。
这是得了不治之症了!这么重的病,居然能一直站在这里,简直是一个奇迹。
王皈说道,“你审的不对,这个禽兽还是由我来制裁!南忠田心狠手辣,他要是送去法院,枪毙十次都够了!”
南忠田却是一脸冷笑,“哼!我十恶不赦?要不是这两条狗这三年一直盯着我死不松口,一个让我名誉扫地,一个落井下石,我南忠田会落到现在的天地?”
王皈厉声喝到,“闭嘴!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南忠田冲着王皈怒喝,“你给我闭嘴!”之后伸手指着身后的万庆来说道,
“一个烂赌鬼,我前后六次给了他七百万,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一而再的把钱挥霍到这红楼赌场中!我养了他八年,就是一条狗,也该念我的好!”
之后转身再指着王学程,“一个穷酸的教书先生,要不是老子资助开钱庄,早就饿死街头了,可是却仗着我对你的信任,一而再的联合这红楼的老板给我挖坑,放高利贷,两个亿,勒索走我南城十二亿市值的楼盘,畜生!”
王皈皱眉,“你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你放高利贷?开赌场?贩卖文物?养一群打手,欺行霸市?还有.......”
夏休甫打断了王皈,然后看着红楼的女人说道,
“我审还是他审?这都一天时间了,真打算在这里在掰扯到明天早上?!”
王皈被打断,有些恼火,正要发作,王哲的声音响起,
“还是让他审!你不要插手!”
王皈看向王哲有些气恼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个人渣做的事简直丧尽天良.....”
王哲重复一遍,“克制你的是非观!这里不是法院,也不是警察局!”
王皈差点没有控制住情绪跟王哲翻脸,但是看到王哲冷肃凝视他的目光,他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王哲有一点说的没错,这里不是正常世界,而且王哲可能有什么其它想法。
关键时候,他理智战胜了本能,他选择相信王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