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报》最根本的意义是为了把工业,农业,还有商业科学这些东西,慢慢的掰碎揉烂给百姓。
日后出现这些,大家才会不那么抗拒,会觉得如喝水吃饭那样寻常。
朱标并没有让那些文臣接手创办,而是由科技院的科技官进行书写,画师配插图,每七日发一次。
文臣喜欢咬文嚼字,在文字上下圈套,文字的煽动性太可怕了。
而科技官,都是朱标亲自指导的一批,有一说一,内容都会朱标亲自审核。
每个衙门口都有书吏和说书人讲解,有些没钱不识字的干脆到了发报早晨就去等着听。
大明科技官人数有限,老朱调了十几个小太监和詹事府的文人合作,处理内容。
朱标鼓励科技官写医,农,科学,工业方面的,给他们十篇文章一两银子的报酬。
有时候看不过眼,朱标就会亲自上场,纠正删改。
老朱这下更方便了,每七天就会把自己对老百姓想说的话让朱标拿过去印在日报上。
“高启,你这个大明简数有些问题,前面写一,后面写大明简数1,画枝木棍,后面的二就画成鸭子,百姓觉的有趣就会去看看。”
“刘先生,北方和南方的日报要分开。”朱标叮嘱。
“殿下的意思是南北的水田旱田,南北湿热,饮食习惯的问题吗?”刘伯温说道。
朱标点头。
“日后等百姓安乐,国力恢复之时也可以考虑办乡学堂,朝廷出大头,地方出小头,启蒙学生。”
刘伯温和朱标商量,换了衣服,带着高启他们出宫去看看日报对百姓带来的变化。
城中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大明日报他们也能看到一些踪影。
买菜的地方,几个不识字的围着个书生模样的人,指着上面的问。
“啪!大家听我说,大明日报今日第一版是关于来年春耕的事情,冬日翻土,可以冻死土里的虫卵,记得翻土。还有说过年时,要防火防盗……”
朱标和刘伯温看到茶楼里面的说书人讲的吐沫星子飞溅,几人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城外的农户,院里几只走地鸡跑来跑去,农妇拿着扫把扫起鸡粪道:“当家的,听咱村秀才说大明日报上让把鸡粪鸭粪都收集晒干,来年可以做肥料……咯咯咯……咯,咕咕。”
京城在天子脚下,发行起来容易,其他的地方还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普及。
“殿下,看来效果不错。”刘伯温呵呵笑着,他觉得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想到殿下比他还要厉害,真是天命之子。
……
……
进城时,旁边几个守城士兵围着个士兵,说道:“读啊,我就能看懂图画,第一次还看到徐大将军了。”
“是啊,我娘和我娘子还说北伐大军威武霸气,说我什么时候能向他们一样神武。”
“快念啊你。”
有个士兵性子急,把日报塞给他们道:“自己看去,我还要站岗呢。”
旁边几个挠着头嘀咕,“咱也不认字,咱也不敢问啊。”
朱标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转身离去,有些将士带兵打仗,拳脚功夫一流,文字却不懂,这也是个问题。
刘伯温和高启他们路过酒庄时停下脚步:“五粮雪曲?这不是殿下日报登的那个吗?各位进去……瞧瞧?”
朱标点头:“当然,各位记得付钱,哈哈。”
酒庄里面坐着不少人,跑堂的掌柜的忙的停不下来。
二楼上,沈知否和几个员外模样的中年人,说笑着走下了楼梯。
“林员外放心,除夕那晚定给您送府上。”沈知否客气点头走到门口。
“那我就谢沈掌柜,不用送了,告辞。”胖员外一脸笑意的离开。没想到自己也能喝上这大明国酒,倒时可要和他们那些宗亲显摆显摆。
转身上楼时,小莲两个小指头拉了拉沈知否的青色衣裙努了努嘴:“呐,小姐呀,你看。”
沈知否转过头,看到朱标和沐英几个人坐在雅间,这里刚好能看到他们。
“我们上楼去。”沈知否转过头上了楼梯。
小莲噘着嘴跟在身后,小姐好奇怪,都不去和殿下打招呼。
二楼厢房。
“给我倒杯水,小莲。”沈知否拿着送来的布料成品和新酒产品检查着。
“小姐,真搞不懂。”小莲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旁边。
“他旁边坐着高先生还有几个男子,他们个个气质不凡,肯定是朝廷中人,我过去只会给殿下添乱。”
沈知否点了下她额头,继续低头做事。
“噢,知道啦,还是小姐考虑周到。”
酒过三巡,朱标起身说他有些事,高启道:“我和殿下一起去。”
刘伯温笑着把高启扯到椅子上,说道:“高先生再和我们喝几杯。来来来,这酒可醉不了人的。”
朱标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这酒庄,毕竟很多铺子她都要去。
上了二楼,拐过楼道走进厢房。
“其他铺子不要了,整日守着酒庄。”朱标随意坐下,拿过她桌上的账簿翻起来。
“今儿怎么有空来。”沈知否整理好桌子,连同大明日报一起折叠。
沈知否指着大明日报第一期的商业版,握住朱标的手,抬起头:“我们生意很好呢。”
“噢,孤很生气。”
“殿下…………”沈知否的手指颤抖了下,咬着嘴半天不吭声。
她以为朱标是因为她刚才那句话,朱标反手拉着她,对她点点头说道:“今晚孤不跟你一起睡。”
“呃…………”
“其他铺子该去看看,别总守着酒庄,孤要发火,火消散不了。”
下一息,沈知否突然拥住朱标:“这样可以么。”
“可以,哈哈哈,那别哭了好吧。孤是希望你别忘了沈家其他的生意,不哭了。”
沈知否轻推着他,扯起朱标衣服沾了沾眼泪,笑容和泪痕混在一起,这才放松下来点点头。
小莲跨进屋,又急忙捂着眼睛:“我……什么也没看到……”
吐了吐舌头跑远了。
沈知否望着他,想起那件事,拿起大明日报:“有几家老板想登,便看到五粮雪曲,就来找我。”
“也好,你就帮孤张罗,这些都可以作为日报费用,不过有些事你知道。”
“知否明白,欺骗百姓的生意不能接,赌坊不能接……”
“好了,孤也该走了。”
朱标挥手下楼,沈知否站在楼梯口看了他好一会儿,等他进了雅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