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即刻赶去了山下的客栈,也不等君辞他们。南笙之前的样子着实让她担心,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一下山他就去了之前他们去过的那间客栈,询问了掌柜的一番,才找到南笙和君杼书。
君杼书就站在门外,毕竟男女有别,他又不能放任南笙不管,所以找了当地的一位女大夫在里间照顾她,而他自己则守在门外。
见徵羽出现在眼前,他立刻站起身来,“师兄,你们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受伤?”他又看向徵羽身后,面露疑惑。
徵羽道:“他们还在路上,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徵羽看着房门,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有贸然进去。
君杼书知道徵羽说的是南笙,便道:“人是清醒的,只是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我便找了一位女大夫在里面照顾。”
君杼书似乎看出徵羽的犹豫,试探性的开口:“师兄,你去看看她吧,你,劝劝她?”
其实徵羽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南笙,她母亲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力,她可能不太想见到自己。
“师兄?”
“算了,我不进去……”话音未落,里间便传来一阵声响。
徵羽立即推开了房门,疾步走进屋。
入眼的便是满地的花瓶碎渣,看来是花瓶不小心被打碎了。
这女大夫如此粗手粗脚的,能照顾好南笙吗?徵羽不禁心想。
大夫看着突然进来的徵羽,有些不知所措,说:“这,这花瓶不是我要打的,是这位姑娘让我动的,这可别赖我头上啊!”
君杼书便让她出去了,自己也没有进去,然后关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这下该怎样不知所措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南笙朝他这边看过来,没什么表情,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徵羽沉默着。
“我追着你来这里,好不容易你不再躲着我了,怎么?现在又开始躲着我了?”
“没有躲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曾经是,现在也是。
“我没事了。”南笙道。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包括她自己。
“对不起,虽然这句话于事无补。”
“不关你的事,我还是拎得清的轻重的。”南笙叹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秦允城呢?”
“在秦墨准手里。”
“我想去看看。”去找他算账。
“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爹,那样只不过是让我爹徒增烦恼罢了,但是,这个仇我会一直记着的。”
“你带我去吧!”南笙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单凭她自己是无力上山的。
“现在不行!”徵羽一口拒绝。
南笙还要辩驳,结果徵羽又说:“你现在不宜出门,好好休整,明天再去也不迟,秦墨准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秦允城的。”
南笙有时是拗不过徵羽这个木头的,说一不二。
……
“徵羽这是什么速度啊?这么急着去山下?”玖卿卿道。
“徵羽他重色轻友!”祁年很是配合。
自从上次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没有明确说在一起,因为他们俩如果在一起了,还需告知家里长辈。
他们俩都是精灵族长老的孙辈,这其中关系复杂,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那他们可就有麻烦了。
虽说算是门当户对,但长老之间如果有子孙结亲,那这两位长老就是一根绳上面的蚂蚱,壮大了势力,说不定会影响到族长。
就好比朝堂之上的站位,一个不慎,面对的就将是便是陨落。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提这件事,想着回秘境再和家里长辈商量。
若是能同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虽然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仅仅是恋爱也是极为严苛的。
若是不能同意,二两人又执意在一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长老的子孙尚且如此,那么,族长之女,可想而知,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还有很大的可能会直接省去相处阶段,直接联姻。
至于这对象嘛,自然是精灵族权贵了。
只不过秘境还很稳定,顾清璃也才刚刚经历成年仪式,况且体内还有琼灵盏灯芯,顾慕也没有想好联姻对象。
君辞一直追在顾清璃身后,也没有想过这一点,未来注定是波折不断的。
若是他就此放手,不再与顾清璃有任何联系,或许会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顾清璃对感情的事情向来不太敏感,但是君辞如此明显,想让人不看出来都难,况且君辞与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也无法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这条路注定是布满荆棘、鬼怪丛生的,生生将人撕出一道道血痕,无可避免,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