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你就闭嘴!”
骆小冰一把抓住那婆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枚绣花针抵在婆子的脖颈上,冷声开口。
此时此刻,骆小冰看似镇定,但是心抖,手也抖。
身为好公民,她还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手不抖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这状况,若是那婆子当真喊来了人,自己的计划全部会成为泡影,之前忙活的全都白费了,甚至她想要全身而退怕也会变得困难。
婆子确实是没再说话了,可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虽只有一人的,可骆小冰的心还是沉了沉。
就在骆小冰想着拿一包药直接将人给迷晕的时候,前面那个婆子却忽然转身,骆小冰下意识的缩回了拿针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骆小冰想要再动手,那婆子却是一脸着急小声开口,“你快去床上躺着。”
骆小冰:“……”
……
门被推开,余婆子走了进来,第一眼便朝床那边看去,见人还在昏迷中,不由得瞪向许婆子,“怎么回事?”
许婆子神色讪讪,眼里带着尴尬,“我,刚才脚抽筋……不过现在好了。”
余婆子闻言审视着许婆子,许婆子只觉得后背溢出了汗水。
而床上的骆小冰,手中紧紧地捏着一包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行了,没事别大呼小叫。”
警告的说完这句话后,余婆子转身离开,房间中一阵安静。
直到脚步声再次远去,骆小冰才从床上坐起,只是看着那许婆子的目光中带着怀疑。
这人,为何帮她?
许婆子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在昏黄的灯光下,许婆子却是一脸的平静,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平静。
“姑娘是什么人?”许婆子问骆小冰。
骆小冰没有说话,只看着许婆子。
这人,太奇怪了。
许婆子似乎对于骆小冰回不回答并不太感兴趣,兀自寻了个地方坐下,盯着骆小冰那张脸,缓缓开口,“我有个女儿,要还活着该比你大上几岁。”
骆小冰没接话,她还不知道这个婆子有什么目的。
而就在这时,许婆子的眼里忽然就多了一抹愤恨。
“可她死了,死的十分凄惨,我连给她收尸都不能!”许婆子眼里带泪,咬牙切齿,眼中浓浓的全是恨意。
看着这样的许婆子,骆小冰心中忽然多了一抹猜测。
许婆子似乎是发泄完了,忽然就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骆小冰,“姑娘,我知道你与旁的姑娘不同,你要做什么我也不过问,但也不会参与,只是你想知道什么,我也可以全部告诉你。”
“你女儿……”骆小冰想了想,还是开口,“是被这里的主子杀的?”
许婆子看着骆小冰,缓缓点头。
“那我被抓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你可知道?”骆小冰试探的问。
许婆子抬眼看了一眼骆小冰,然后垂眸,幽幽开口,“这里的主子,他生性残暴,喜欢玩弄人,变着法子折磨人致死。”
说这话时,许婆子语气平静,像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早就习惯了,只是骆小冰却还是能够听得出声音中微微的颤抖。
“这儿不是他的府邸,只是他的别院,每个月他会有几日来这里,他爱好广泛,无论是长得好看的童男童女,还是好看的小姑娘,他全都下得去手,且各个死相凄惨,生前遭受各种欺凌……”
骆小冰闻言双拳禁不住紧握。
竟是与她猜想的一般无二,果然竟是个丧心病狂有特殊癖好的人。
骆小冰冷冷的看着许婆子,“既然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女儿又是被他所害,你又为何要助纣为虐?”
许婆子闻言,却是抬头看了一眼骆小冰。
只不过,她没辩解就直接垂下了脑袋。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骆小冰却是感受到了自她身上传来的浓浓的悲伤和愤恨。
忽然间,骆小冰有种自己说错话的感觉。
可,有了之前会演戏的老妇在前,骆小冰对于眼前的婆子依旧是带着几分的戒备和不信任,所以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默没过多久,许婆子抬头看向骆小冰,见骆小冰没有什么要说要问的,不由得有些失望。
当初,为了孩子,她自卖自身,最后被安排在了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最初她的不适应让她受了不少的苦头,后来便麻木了。
也许她的麻木该遭报应,所以有一日抬尸体的时候,她看到了几年没见过的女儿。
那一刻,她想要去拼命。
可,她只是一个签了死契的奴仆,那个人身边随时都跟着厉害的护卫,她就是拼死了,也无法为女儿报仇。
所以,她在等。
等一个能够收了那恶人的人出现,只有她亲眼看到那人遭了报应,她才有脸去找她的女儿。
可是,等了一年多了,那人依旧在作恶,没人收了他。
今日瞧着这姑娘与众不同,她便希望这个姑娘能够成为她的救赎。
可,她却忘了,一个小姑娘罢了,又能成什么大事?
许婆子此时此刻不禁有些绝望,都说恶人自有天收,可是为何没人收了那个害死她闺女的恶人?
许婆子越是想着,越是不甘,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骆小冰其实一直都在留意许婆子的动静,所以她看到了许婆子所有的情绪波动。
在许婆子身上,她像是看到了一个苦苦挣扎,寻求救赎的人。
骆小冰起身,朝着许婆子走去。
在许婆子两步远时,骆小冰停下步子。
“我弟弟被那些人抓来了,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安安的年龄当她的弟弟更为合适。
不管这婆子值不值得信任,至少她也想不出这个婆子骗她的理由,既如此,那不如先信一回,先找到安安的下落再说。
与此同时,在于骆小冰相距不远的一间房间里,一个小小的男孩坐在墙角,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他的脑袋埋在膝盖里,看不出模样,却是显得无比的无助。
“娘亲——”
一声低低的呢喃,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若有人听了,怕是会觉得无比心酸。
而这时,外面却是忽然来了人。
“爷听闻今日来的男童是个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