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不用担心,我不是莽撞的人,”江远笑了笑,忽然看向刘诗琪道:
“诗琪,朱老板是个可靠的人,你愿不愿意在佳宝轩学着打理古玩?”
江远的想法很简单,刘诗琪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如果让她整日闲着,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倒不如让她学着打理古玩,以后不论是帮刘小军还是帮自己都会是一把好手。
听到江远的话,朱伟开口笑道:
“诗琪姑娘要是愿意,佳宝轩随时欢迎。”
刘诗琪怎么会不明白江远的良苦用心,也不犹豫,当即点头,“那就谢谢朱老板了。”
江远也对着朱伟抱了抱拳,“算我欠老哥一个人情。”
“小事儿,”朱伟轻轻摆手,“你放心,诗琪姑娘在佳宝轩吃不了亏。”
又闲聊了一会儿,江远便独自在铜瓷街逛了起来,可惜依旧没有见到值得入手的古玩。
中午的时候,江远回到家里,就看见六个铁笼子摆在院子角落,里面关着六条瘦成皮包骨的大狼狗。
刘小军正往笼子里放上煮熟的猪肝猪肺,几条大狼狗就吼叫着狼吞虎咽起来。
“江大哥你回来了?”刘小军咧嘴一笑,“这几条狼狗是在一家屠宰场买的,不知道饿了多久了。”
江远点点头,“这样的狗好驯服,喂几口吃的就听话。”
然后江远又把安排刘诗琪在佳宝轩学习的事情说了一遍,刘小军自然又是好一番感谢。
傍晚时分,刘诗琪回来了。
短短一天时间,她的气色似乎好了不少,原本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吃过晚饭,江远让刘诗琪早早去睡觉,然后叫上刘小军,两人就搬了凳子坐在小洋楼门口。
果不其然,到了半夜,几道黑影又翻墙爬了进来。
铁笼里的大狼狗瞬间狂吠起来。
那几道黑影一阵慌乱,一看狼狗被铁笼关着,又大摇大摆地朝着小洋楼门口走去。
江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们自找的!”
刘小军咧嘴一笑,猛地一扯脚边的长绳子,铁笼笼门瞬间打开,六条大狼狗瞬间咆哮着冲了出来。
闯进来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六条大狼狗迎面扑了过来。
“我艹!”
这几人正是凌晨那几个青年,这次还特意带上了铁棍,想着好好教训江远一番。
可···就算是手里有铁棍,他们也干不过六条大狼狗啊!
“发什么愣,翻墙啊!”领头的青年惊呼一声,转身就冲着院墙跑了过去。
可一共就两根绳子,几个人你争我抢,手忙脚乱之下,居然一个人也没爬上去。
而这时候,几条大狼狗已经扑到了近前,对他们张开了大口。
“啊!我的屁股!”
“老子的腿被咬了!”
“救命啊,救命啊!!”
小洋楼二楼卧室窗户边,刘小军狠狠挥了挥拳头,“真TM解气。”
江远轻轻一笑,“去睡觉吧,不用管他们。”
二楼,刘诗琪站在窗边,犹豫了瞬间,忽然喊道:
“还不快从大门口滚蛋。”
被狗咬得鲜血淋漓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往院门口冲去。
院门上了锁,他们只能踩着门上的木条往上爬,屁股上自然又被狼狗咬了好几口。
等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刘诗琪才来到旁边的卧室,敲开了江远的房门。
她低着头,歉疚道:“江大哥,我担心出人命,才提醒他们的。”
“没事儿的,你也是为我考虑,怕我担责任,”江远微笑道:
“快回去睡觉吧。”
刘诗琪刚要点头,却是忽然捂住了胸口,脑袋一晕就倒了下来。
江远连忙扶住她,却见刘诗琪面色痛苦,张大了嘴,仿佛呼吸不到空气一般。
一看刘诗琪发病,江远赶紧把她抱到了床上,又冲到了刘诗琪的房间拿药。
吃完药的刘诗琪沉沉地昏睡过去,江远干脆把房间留给她,自己去刘小军的房间睡了一晚。
天一亮,江远就打开窗户看了看院子。
几条大狼狗正在铁笼里呼呼大睡,院子里却是一片狼藉,那些花花草草打碎了不少,看起来极不雅观。
于是,江远和刘小军去买了不少花盆,花了一整天时间才把这些花草重新种上。
毕竟答应过叶知秋,这院子里要保持原状。
第三天一大早,江远就带着刘小军去裁缝店买了合体的西装,两人穿戴整齐之后,就坐在了古韵茶楼对面的早餐铺子里。
“江大哥,那个柳老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他会愿意收我当学生吗?”
江远拍拍刘小军的肩膀,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我相信你能行,你也要相信自己,走吧,朱老板到了。”
穿着一身枣红色大褂的朱伟在古韵茶楼门口站了站,正好看见江远和刘小军靠近,不由得笑道:“你们俩这一打扮还真是帅气,年轻就是好啊。”
江远微微一笑,“朱大哥你也年轻着呢,咱们进去再说吧。”
朱伟点点头,带着江远和刘小军走进茶楼。
二楼一个古色古香的包间。
包间地面上铺着红木地板,几套鸡翅木的中式桌椅靠墙摆着,把中间空出来一块二十几平方的地盘,还专门摆放着一张大长桌,桌子上还铺着厚厚的黑色绒布。
三人刚落座,就有年轻姑娘送来茶水。
“江老弟,这古韵茶楼的老板邓文也是个收藏大家,不过人家玩的是木头,他家里多的是珍贵木材,你以后要是需要就可以找他。”
江远伸手在椅子扶手上摩挲两下,轻轻点头,“看样子,这位老板身家挺厚啊~”
话音刚落,就看见房门被推开,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身灰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老朱,听说你得了件宝贝元青花,我专门起了个大早,东西呢,快拿出来看看。”
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朱伟得意一笑,“别急啊老侯。”
侯伟民笑了笑,忽然看向江远和刘小川,“这两位年轻人是?”
“我新交的朋友,”朱伟指着江远,“老侯,这位是江远,你别看他年纪轻,可在古玩上的造诣,一点都不比我低。”
侯伟民瞬间就皱起了眉头,目光里满是诧异。
朱伟可是个极为自信的人,尤其是在古玩上,轻易不会服了谁,现在居然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造诣不在他之下?
“侯叔,幸会啊,”江远笑着起身,抱拳道:
“是朱老哥抬举我,拿我打趣呢。”
侯伟民笑了笑,“不用谦虚,老朱可不轻易夸人。”
江远也没矫情,点点头又介绍起刘小军,“这是我好兄弟刘小军,以后会成为滨海市玉器第一人。”
“这···”刘小军瞬间红了脸,“江大哥,你别乱说。”
朱伟和侯伟民对视一眼,只当江远是在开玩笑罢了。
毕竟,圈内人谁不知道滨海市现在的玉器第一人,是柳一刀柳老爷子。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满头白发却却神采奕奕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他板着脸,目光在江远和刘小军脸上扫了眼,冷哼一声:
“好大的口气,年纪轻轻就敢说要做滨海玉器第一人。”
朱伟也觉得尴尬,连忙对着江远使眼色,“江远,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咱们滨海大名鼎鼎的柳一刀柳老爷子。”
听到面前这个小老头就是自己要拜师的对象,刘小军顿时慌了,“柳老,不好意思,我们是在开玩笑,您千万别介意。”
江远却是直视着柳一刀,自信一笑:
“柳老,我兄弟在玉器方面很有天赋,我敢说,不出三年,他的水平就得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玉器玩家,最多五年,他的造诣,绝不会在您老之下。”
这话一出口,柳老爷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他大半辈子都在和玉器打交道,自然知道要精通玉器有多难。
现在江远居然说刘小军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五年时间就能赶上他的造诣?这是在轻视他?
柳一刀瞬间火了,“年轻人不懂谦虚,我懒得和你费口舌。”
“朱伟,我是看你面子才过来的,现在看来,我没必要留下了。”
朱伟哭笑不得,“柳老,您别和两个年轻人较劲儿啊。”
江远也抱了抱拳,“柳老,我信服您的实力,可我对自己的兄弟有信心。”
柳一刀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等了片刻,又有七八个人陆续来到,气氛这才算是缓和了些。
江远面色淡然,不断打量着这些人,别说,里面有一半都是江远上一世的熟人。
“老朱,人都到齐了,你的宝贝青花可以拿出来了吧?”
“是啊老朱,还等什么呢?”
朱伟刚要说话,就看到房门被再次推开。
叶知秋缓缓走了进来,对着众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知秋丫头也来了啊,”柳一刀脸上浮现一抹和蔼的笑容,和刚才满脸不悦的模样完全不同。
“柳爷爷好,”叶知秋走到柳一刀旁边坐下,又对着江远点点头,“江先生也在啊。”
江远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又见面了叶小姐。”
朱伟这时候起身,把放在脚边的黑色手提箱放到了中间的长桌上,缓缓打开来。
一群人瞬间起身围拢过来,从兜里掏出放大镜之类的专业工具,屏住呼吸细细研究起来。
他们足足讨论了半个小时,就在江远觉得有些犯困的时候,他们才各自回到座位上,脸上的神色却都显得有些疑惑。
看到他们疑惑的样子,朱伟笑了,看样子这些人和自己一样,下意识都觉得这件青花瓷并非真品。
也是,大家的造诣都差不太多,这些人要是和江远一样,一眼就看出这青花瓷的来历,那朱伟也没脸在滨海古玩圈子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