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村里的货车是不能用了,江远的摩托也只能载两个人。
不过村里人平常赶集都走路去,加上都是青壮,便一路小跑着就往镇上去了。
夜里的山路不好走,一行人速度再快,赶到镇上的时候也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城镇比乡村发达,可发达程度也有限。
因此除了街口的麻将馆,整条街上几乎都不见什么灯光。
省道上时不时有几辆货车飞速驶过,让这个夜晚显得不那么平静。
江远一行人喘着粗气停在街头,左右看了看,目光定格在吵闹的麻将馆。
“那个叫袁兵的住哪里?”
江大海摇摇头,“你别急,我去麻将馆里问一问,有我在,那小子跑不了。”
江远气得想打人,却也只能点头应下。
就见江大海走进麻将馆,和里面的人打起了招呼,一圈儿烟发下去,他俯身在一个光头耳边小声问了几句。
然后就见那光头满脸诧异地看了眼江大海,还多说了几句,像是在劝江大海什么。
在江大海的追问下,他终于知道了袁兵的住处。
“打听到了,袁兵那混蛋住在街尾,开了个台球厅。”
江远不多废话,带着人就往街尾跑去。
小镇的主街道还不到两三百米长,江远很快就跑到了街尾。
果然,一家台球厅开着大门,里面摆了两张台球桌,几个叼着烟的小青年正嘻嘻哈哈地玩闹。
见到江远一群人,这几个小青年对视一眼,目光里都满是疑惑。
就见一个头发比脸长的瘦瘦小青年叼着烟走过来。
他斜着眼睛看了眼江远,歪嘴道:
“喂,这大半夜的,你们这么多人来干嘛?”
“看你们的样子,是乡下的吧?这台球厅也是你们能来的?”
江远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盯着这小青年,“袁兵在哪?”
“找兵哥的?”
这小青年回头给了其他几人一个眼神,扭头笑道:
“在这条街上,还没有人敢来砸兵哥的场子。”
“你们几个乡巴佬怕是被人忽悠了吧?可别为了芝麻大点儿的小钱给自己惹麻烦。”
江远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光了,他一把掐住这小青年的脖子,手臂一抬,直接把这小青年提了起来。
“回答我,袁兵在哪里!”
江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叼了支烟在嘴上,他直接走到江远旁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这小青年脸上。
“江远,和这些小瘪三废什么话啊,袁兵肯定在楼上,咱们直接冲上去抓人就好了。”
江远却是摇了摇头,很肯定道:“楼上没人。”
江大海掸了掸烟灰,又是一巴掌扇在被江远掐住脖子的小青年脸上。
“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江大海!”
江大海冷哼了一声,“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刚出来混吧?”
“要是听过我的名字,你们现在就给我乖乖滚蛋,免得我动手收拾你们!”
被江远掐住脖子的青年满脸愤怒,不断挥拳要打江远,可他手短腿短的,愣是没打到江远一下。
而另外的几个小青年,也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会儿已经摸到了趁手的武器,直接就冲了上来。
江远满脸冷漠,直接把掐着的小青年扔了出去。
这青年直接撞翻了两人,他趴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怒吼,“干死他们!”
江远带来的村民都不是什么怕事的,下意识地要冲上去。
江远却是伸手拦住他们,冷冷地扫了眼这几个青年,“我们村里出了人命,和袁兵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们是要当帮凶吗?”
这几个青年顿住脚步,面面相觑起来。
惹是生非他们在行,可‘闹出人命’这么大的锅他们可不敢背。
挨了打的小青年脸已经红肿了一大圈,他满脸怨毒地瞟了眼江大海和江远。
“你们放屁!”
“兵哥才出来没几天,这段时间一直没离开过这条街,怎么可能会染上命案!”
“我看你们就是兵哥的仇家派来的!”
江远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直接抄起了旁边台球桌上的一根台球球杆,冷着脸朝着几个小青年走去。
这几个小青年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都是街上的住户,好的优点没多少,却是染了一身的毛病,装了一肚子的坏水。
要说他们打架也没少打,可还没见识过什么叫狠人!
这青年梗着脖子,以为江远不敢动手,毕竟他是街上的,这里是他的主场。
“小子,我警告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远一抡膀子,台球杆直接划过一道虚影,重重地砸在了他手臂上。
这青年脸上的表情从不屑转瞬间变成了痛苦,捂着手臂连连后退,嘴里发出刺耳的嚎叫,“啊,我的手断了,上,给我干他!”
其他几个小青年脑袋一热,叫嚣着冲了上来。
江大海直接提起一张木凳,劈头盖脸地就砸在了一人头上。
村民们见状,也连忙上前,不算宽敞的台球厅里顿时挤得满满当当,只听得到凳子的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和骂声。
江远就认准了那一个小青年,拼了几下拳脚,那人再次被江远掐着脖子按在了台球桌上。”
江远没心思和这群小青年玩儿游戏,右手按住这人,另一手直接拿起一颗台球,在这人惊恐无比的目光下,重重地砸在了他手背上。
当然,江远再怎么愤怒都还留有分寸,不至于对这没遭过社会毒打的小青年下死手。
这一砸下去,这小青年的手背顿时变得乌青,不到三秒钟就鼓起来一个比鸡蛋小不了多少的大包。
这人惨叫着,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落。
“王八蛋,你为什么就认准老子一个人揍?”
江远举起台球,再次瞄准了他手背上的大包就要砸下。
其他人也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其他几个小青年更是后背汗毛直竖,和江远相比,他们反倒更像是老实人一样。
被江远按住的小青年眼看着台球要砸在手上,他疯了似的大喊,“学校!兵哥在学校!”
台球在距离这青年手背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住。
江远冷冷道:
“学校在哪里?袁兵在那里做什么?”
这人啊,一旦妥协,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脾气。
这青年带着哭腔,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刚才有个光头来找兵哥,然后兵哥就让我们守着台球厅,说是要去学校一趟,有什么动静就去通知他。”
江远看了眼江大海,“那光头就是你所谓的朋友?人家比你速度还快,已经通风报信了。”
江大海也气得不行,“光头连老子都骗,他是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吧?”
江远瞪了江大海一眼,“醒醒吧你,真以为自己多牛*是吧?”
“面子不是抽抽烟打打牌就有的,也不是打打架装装*就有的!”
江远冷哼一声,直接把这青年扔在一边,“学校在哪里?”
这小青年满脸恐惧地指了指街对面的一个路口,“从那里上去,走一百多米就到了。”
江大海点了点头,“耀光中学嘛,是所初中,江远你带人跟我来就好。”
江远却是又瞥了那青年一眼,“初中应该不小吧,袁兵具体藏在哪里?”
“学校旁边有一间荒废了的屋子,是用来堆砌破桌椅的。”
听完这话,江远转身就带着人跑出了台球室,直接沿着路口向上跑去。
台球厅里,这青年看着自己肿得不成样子的手背,疼得龇牙咧嘴地叫唤。
另外几个小青年满脸害怕,“鸣哥,兵哥该不会真惹上大人物了吧?”
叫唤的青年咬牙切齿,“狗屁的大人物,就是一群乡巴佬。”
“兵哥现在一个人有危险,咱们不能不讲义气,你们现在就赶过去,有兵哥在,这群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先去麻将馆,把人都叫上!兵哥的面子他们肯定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