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华听完南景臣说的,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意外,“然后皇上这就同意了?”
南景臣点了点头,“嗯,已经同意了。”
“那便这样吧。”明若华淡淡地点了点头说。
“只是可能接下来也许要委屈你一下。”南景臣握着明若华的手,有些心疼地说。
“你觉得你会委屈了我吗?”明若华挑了挑眉看向南景臣说。
南景臣认真地想了想,“应该不会,不过我觉得那样子还是有些委屈了你,可能会有不好的话。”
“只要你心里一直想着我,记着我,那么就不算是委屈,知道吗?”明若华将手放到南景臣的脸上,很是认真地说。
“好,我知道的,我也想着在孩子出生之前,可以将事情都完美解决掉,让孩子能够在一个安稳的环境里出生。”南景臣伸手摸了摸明若华的肚子,感受着属于他和明若华的孩子的存在。
感受到南景臣从腹部传来的温度,明若华面上不由流露出一抹幸福,伸手握住了南景臣那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这就是像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一样,很好,很幸福。
第二日,明若华睡了一个懒觉,起来准备去花园逛一逛,就看到府内的下人们似乎都一脸慌张,不敢说话的样子。
“你们都怎么了?”明若华看着府里的人,忍不住问道。
下人们看到明若华,连忙向她请安,“见过世子妃。”
“不必多礼,你们今日怎么看着都怪怪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明若华继续问道。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明若华的话。
明若华也不为难他们,也许是牵涉到了主子们的事情,所以他们这一些做小的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便自己继续往前走,正好遇到了行色匆匆的阿丁,便将阿丁给唤了过来,“阿丁。”
阿丁听到明若华的呼唤,连忙走到明若华的身前,朝她恭敬地行了个礼,“世子妃。”
“今日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瞧着大家都是一副受惊害怕的样子?”明若华问道。
阿丁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压低着声音对明若华说:“是这样的,世子爷和王爷吵了起来。”
“吵起来了?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明若华继续问道。
“似乎是因为皇上。”
“皇上?”
“大婚那日不是有人中了毒,皇上对此感到很是生气,称为什么做了那么多的防卫也还是让人投毒成功,今日早朝的时候斥责了世子爷一番。
可是这明明就不是世子爷的错,世子爷回来以后心情自然不好,遇上了王爷,可王爷却和世子爷持有不一样的态度,然后就……吵起来了。”阿丁硬着头皮解释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明若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去看看。”明若华想了想,决定过去看看。
书房那边,南景臣和宣王还在吵着。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都已经是多大的人,你在京城里办了这么久的事,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宣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南景臣说。
“我只知道我们已经忍得足够久,这一次的事情确确实实是我们有所纰漏,可是责任却也不应该全部推到我们的头上,更不应该全都怪罪到您的身上,大婚的前一日您才回来,为何要您负责?”南景臣很是不满地说。
如果怪罪仅仅是怪罪到他的身上,那么南景臣无话可说,确实是他在防卫的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够好,可是皇上偏偏要把宣王也给拖下水一并怪罪,这忌惮之意不是非常明显吗?
“这只是一场小误会,何况,那可是皇上,你纵是心里有不满,可是你又能够做些什么呢?”宣王苦口婆心地说、
“我不管,这世间总得需要公正吧!”南景臣沉声说道。
“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不能冲动!”宣王很是着急地说,然而南景臣却像是没有听见宣王的话一样,径自摔门离去。
看着南景臣的甩袖离去,宣王很是无奈地坐在椅子上。
明若华来到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南景臣拂袖离去的画面,又看了看屋内被气得肝疼的宣王,心里略有所思。
南景臣来到一家小酒馆,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正好让前来的江州都督看到。
看到南景臣出现在这里,江州都督不由觉得有些奇怪,点了一坛子酒就走到南景臣的面前坐下,“我若是没记错,你才大婚没几日,怎么这个时候跑来喝闷酒?可是新婚夫人不合你的心意?”
“不是。”南景臣摇了摇头说,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样大婚没几天就跑出来喝酒,会容易让人误会你和郡主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州都督提醒道。
“唉,就只是……算了,不说。”南景臣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往嘴里猛的灌了一口酒。
“诶诶诶,就是喝酒也不是这样喝的,你这样空腹喝酒多容易醉啊。”江州都督连忙拦住南景臣,而后又让人送了一些小菜上来。
“到底是什么烦心的事情,能不能和舅舅说一下?兴许舅舅可以帮到你?”江州都督向南景臣问道。
“还是不用了,这是我和我爹的事情,不适合将您也给牵扯进来。”南景臣摆了摆手说。
和宣王有关?
江州都督的心思动了动,如果是和宣王有关,那会不会和他猜想的有些关系?
“是不是因为皇上的斥责一事,宣王和你有了不一样的意见?”江州都督压低着声音,试着问道。
“您怎么知道?”南景臣很是惊讶地说。
江州都督心想果然如此,继续问道,“我猜,你爹的意思是不是想要息事宁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让你就这么认了?”
“是。”南景臣很是苦闷地点了点头,回应完,又闷了一口酒。
“这就是宣王的为人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他就只想着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江州都督意味深长地说道。
“平平安安……”南景臣不忿地轻哼了一声,“有时候哪里是想平平安安就能够平平安安的?”
听着南景臣的抱怨,江州都督面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说起来,我和你倒是有着相似的看法,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不是你想要平平安安就可以平平安安,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让你平安啊。”
说着,江州都督也似乎很是深有感触一般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南景臣偏头看向江州都督,“似乎您也在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江州都督长长叹了一口气,“唉,我困扰不困扰的又有什么,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可是你们还年轻,若是有朝一日,那位真的要对江州下手,这般一直退让下去,一旦下手,那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南景臣这一次没有回答江州都督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其实你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只是碍于你父亲,你父亲他一直都希望可以和朝廷和解,可以平平和和地相处,可是你父亲,终究还是太过天真,我也实在搞不懂,他好歹也活了这大半辈子,这想法怎么就那么的食古不化呢?”江州都督很是不满地说道。
听江州都督说自己的父亲,南景臣的脸色沉了几分,有些不悦地唤了一声,“舅舅!”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话,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一杯。”江州都督连忙赔罪道,而后拍了拍南景臣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对他说道:“只是景臣啊,我与你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如果真的希望宣王府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你真的要好好劝劝你父亲,改变改变他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南景臣便起身离开,显然不大想和江州都督继续聊这个话题一样。
“都督,您这是?”手下疑惑地向江州都督问道。
这不是想要杀南景臣吗?怎么听都督的意思,像是想要拉拢他一般。
“现在人不好杀啊,可如果能够为我们所用,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江州都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说。
“可宣王毕竟是世子爷的父亲,他会倒向您而不去帮宣王?”手下并不认同地说道。
“不需要全然的倒戈,只要在关键的时候给宣王插上一刀,而这一刀足够致命,那就已经够了。”江州都督冷冷勾勒起一抹笑容。
他要拉拢南景臣,可却并没有打算彻底的拉拢,他是宣王的儿子,又是个孝顺的人,根本不可能彻底拉拢,但只要可以在关键时补上一刀,啧,那这效果,将会达到巅峰!
“今儿这趟出来,也算是出来得值,结账吧。”江州都督带着不错的心情离开了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