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婿总是要见老丈人的。
更何况人家是组团上门,不见都不行。
“咱们男人之间,臭味相投,‘呸’,脾气形同,出门走走?”
见面没说过几句话,秦飞扬和秦老头一左一右,手臂耷拉在王予的肩膀上,一副好哥们的流氓形象,拉着王予去往了后山。
冰儿,婉儿他们还想跟过去,却被老婆婆和她们母亲拦了下来,作陪的乐韵和石映雪巴不得王予吃点亏呢,根本没多理会。
只是拿出了不少丰县的特产,让两位长辈尝个新鲜。
时间不知不觉的走过,灵鹫宫中王予设计的流水计时钟,连续敲响了十一次,三人才从后山回来。
王予还是出去时的模样,秦老头和秦飞扬却要狼狈的多。
身上的衣服破开口子不说,两人鼻青脸肿的不知挨了多少老拳。
回来的三人都是一声不吭,王予是不想对说,怕刺激到两个长辈,到时候人家仗着辈分让他接受挨打,他还手呢?还是还手呢?
而秦老头和和秦飞扬则是不想说话,输了不打紧,还要到处嚷嚷是二打一输了的,还要不要脸了。
几个女孩也知趣的不去谈论谁输谁赢。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三妻四妾还是很宽容的,王予也是搭上了一辆好车子。
人家只要自家的女儿孙女过得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想得复杂的王予反而自己把自己吓的吃不好睡不香,那成想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丰县依旧繁华。
灵鹫宫依然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只有门下的弟子们,一个个的在努力变强,不为江湖成名天下知,只为守护这一点安宁。
楚江南还是走了,用他的话说,若不是他后有恩怨未了,一定会来此终老。
他带出来的人刚好接替了他的位置,近期看来干的还不错。
楚江南没有说去哪儿,也没有说自己的恩怨是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没必要刨根问底。
王钊娶了媳妇,跟着白大褂回去了五毒教,走的时候还顺走了王予的一套炼药器具。
当然王予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给出的聘礼也很丰厚。
三十万两白银。
灵鹫宫不缺银子,三十万两白银听着很多,换成银票,也就只能装满一个小箱子。
罗良华很不满意,只觉得王予全身散发着的都是铜臭味,哪有全给银子的聘礼。
只有走到半途,罗琦玉才从一叠银票的底下,找出了几张丹药的配方,那种流食配方也在其中。
这让罗良华很开心,觉得王予这人不错甚合他意,有时候还嘀咕着,要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都想再给王予说门亲事了。
自然这些好处就落在了王钊的身上,让王钊这个经过系统教育,尊老爱幼的小伙子,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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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
经过了离州各大世家的衰落和兴起。
林家则代替了张家,站在世家之中的第一位置,大量的利益瓜分,让受伤颇重的林家慢慢地缓过劲来。
林晚秋做了家主之后,只在大事情上拿主意,其他的时间,都在潜心修炼武功,闲暇时听听郑珊唱两首曲子,就依然处于潜修状态。
经过了上次差点灭门的事件,他深切的意识到武功对于一个家族是多么的重要。
如今整个离州府,除了上次的神鼠金昌闹出来的风波还未平息之外,都处于一种平和状态。
官府没有趁世家虚弱之际,下狠手,无相宗也很奇怪的没有侵占一些利益,反而在紧紧的收缩资金。
刷刷的练剑声,不断地从林家的一处城外的山中中传来。
如今的林家,早已不是以前那般只知道赚取银子的世家了。
在收获了大量的金银之后,整个林家都被林晚秋按照经营军队一样,每个林家子弟都要会几手武功才算能混上一口饭吃。
此时练武场中,林晚秋端坐木椅,手里端着一只从风险传过来的琉璃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练武。
瞧了良久,林晚秋起身,负手遥望远处渐渐西下的斜阳。
这半年来,林晚秋已经将自己的所有功法,都练到了极高的境界。
内力境界更是上了一层楼,若还是以前的自己来对阵如今的自己,来四个都不够看的。
随即不知怎地有想起了石映雪,那是个好姑娘,可惜她不配了。
眼睛隐晦的瞧了一眼身下,喃喃的道:“不工剑法,不工剑法,不工怎么能够比的上自宫呢?”
那一次要不是他发现了这套剑法的秘密,哪能轻易的把张家灭人,而让林家上位。
这是他身上的痛,也是他心里的痛,想的多了隐隐都有窒息的感觉。
“来人,给我查一下,周世杰如今人在那?在干什么?”
立刻就有手下领命出去调查。
不一会,落日的余晖还没有落尽,前去调查的手下,已经拿着一卷卷宗,给他呈上。
随意的翻看了几页,上面都记在的是和一个小乞丐在一起。
两人同吃同住,一同游遍了离州府各处出名的地方。
看不出上面有什么的林晚秋,却眼神诡异的瞧得越发入神,直到最后一丝光明,消失在山头才合拢卷宗,往他的住处走去。
“同吃同住,嘿嘿,原以为我自己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还有不容于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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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客栈。
在夕阳快下山的时候迎来了两位客人。
男的丰神俊朗,衣衫华贵,手持长剑,牵着匹老马。
女的妩媚多情,跟在身后,腰肢摇摆不定,仿似灵巧的蛇一般,款款而动,眼波流转,始终不脱离男人片刻,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和平常的富贵人家不同,一身的大红袍,在秋季还炎热的时候,没有热出汗水,就已经是奇迹了。
“明天我们去哪游玩?”
女人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说话,声音粗狂的如同男人,有尖细的刺耳,脸上厚厚的粉底,只要一动就能落下一层。
男人沉默半响做不出决定。
此前他可不是这样,那时的他是江湖上人人敬佩的铁血汉子,是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盖世豪杰。
如今却只能是脱离了周家,不敢和熟人见面的丧家之犬。
这全部就是因为,经过了一次特殊事件之后心态的转变,这种变化,也在影响着他对事物的判断。
“我想家了。”
忽地男人说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我也想家了。”
女人的声音不在尖细,那就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还能回去吗?”
男人茫然的瞧着油灯炸裂的灯花,无助的问道。
女人柔情似水的眸子里,隐藏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沉默良久才道:“自然回的去,只要我脱了这身女儿装,你重新拿起你的朽木剑。”
“咱们两人身上中的毒,什么时候能解?也不知道林晚秋是怎么办到的。”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周家的现任家主,周世杰,而他对面坐着的女人,其实也是个男人,就是和他们一起的邓福贵。
“你知道那个满脸树皮的老人是谁吗?”
邓富贵忽然问起,他接手离州丐帮有一段时间了,差了不止多久,结果是查无此人。
“不知道,我这边也没有查到。”
周世杰摇了摇头,他通过了个种方法都没有找出来那人是谁,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算了,不想了,夜深了睡吧。”
邓福贵瞧了瞧外面的天色。
月如钩,已经敲敲挂在了屋檐角上,无星却有月光散在树枝之间,留下的细碎斑点。
“你上,还是我上?”
周世杰又是一阵沉默,幽幽的道。
“轮着来,这样估计解毒会快一点。”
“我身体会受不了的。”
“没事,我买了丰县的‘六味地黄丸’,管够”。
秋天的夜晚有些喧嚣。
蝉鸣,虫鸣,鸟鸣,声声入耳。
这天晚上,王予依旧是一个人。
风中多了落叶飘飞,也多了一些寒意。
忽然落叶之中飘来了一张信笺,王予衣袖一卷,检查无毒之后才打开看了起来。
“月如钩,人不离,聚散随云去。明日午时,三山岭,一较高下,血夺妻之恨。林晚秋。”
字如其人,笔力如剑,却又有一丝奇怪的柔,这种柔本不应该体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却偏偏就融合的恰到好处。
“明日午时吗?真是出来纳凉都不得消停。”
王予手上一震,信笺就碎成了粉末,可不能让石映雪看到,要不然两人旧情复燃,他的头上估计要绿了。
三山岭在丰县和临县的交界处,那里人迹罕至,是个比武的好去处。
第二天一早,换过了衣服,拿上了“承影”和了晕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离州并不是王予所认为的平静。
他自己只是站在了离州的最顶端存在,崛起的太快,所处的位置也太过偏远,形成的争斗就不是太过复杂。
王予的身影在树林,山涧穿梭,没有惊动一只飞鸟,也没有留下一点经过的痕迹。
武功的进步,是全方位的提升,就像雨来在逍遥苑以一敌四还腰酸背痛,自从又提升了一个小境界,这样的难堪就再也不存在了,只是需要多吃点东西,补补元气。
三山岭范围很大。
王予只找了一处显眼的宽敞平地,随意的坐着等候。
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狗血的遇到一些人面临追杀,然后逃窜至此,被他见义勇为的刚好凑巧的救下。
更没有那个美人在此纳凉观景,被他撞到邂逅一段美妙的成人故事。
只有蝉在哼唱着它最后的绝唱,对命运的不公?还是生命即将进入到晚年的悲凉?
王予反正是听不出来。
忽的抬头望向远处,一位身穿粉红色长裙的??????男人,手中倒持这一柄三尺长剑,飘然而来。
挂起的香风,让王予直皱眉头。
浓烈的香气熏得人脑袋昏沉,默运内力之后,才能缓解一二。
“你是林晚秋?”
王予疑惑的瞧着面前站立的,捏着兰花指的女????男人。
“不错,就是人家啦。”
一开口爹声爹气的,王予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差点扔了手中的剑。
“你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模样?”
这样的装扮,让他想起了一门神奇的武功,比他现在修炼的这门武功还要神奇。
“要不是为了见你,人家,也不会穿成这个样子啦,怎么?不好看吗?”
林晚秋完全没了在林家时的样子,似乎这才是他的本性,一举一动都天然的透出妩媚。
没错,一个大男人,学着女人的声音,穿着女人的衣服,还学着女人才有的小动作。
王予眼角,嘴角都在抽搐,良久才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练功,才成了这个样子的。”
林晚秋妩媚的一笑,兰花指捏着,抬起衣袖遮住嘴巴道:“还是你了解我,难道你以前见过这门武功?”
王予强忍着恶心,一整面容道:“既然要比武,咱们就开始吧,结束了,我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