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学校印刷了何亭亭的两篇小说,每个班级放一份,供全校同学阅读,这又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两天后,沈云飞和何玄连在书房看书,不小心看到了何亭亭的稿费汇款单,回去大嘴巴一说,更是全镇震动。
这么两篇小说,竟然挣了150块钱啊!是150元,不是15元啊!
现在职工辛苦干一个月,也才30多,何亭亭那两篇不是很长的小说,竟然是职工五个月的工资了!
以前是谁说何亭亭不会做家务,不会干农活,是个败家精的?人家一出手就挣回150元,哪里败家了?
经此一事,何亭亭的口碑进行了强势大逆转,原先提起她满口嘲笑的人,现在再提,则是满口赞叹和敬畏了。
毕竟读书人,总是神秘而高高在上的。
虽然那十年有无数这样的读书人被打倒,可是从76年到现在,无数知识分子重新回到了岗位,重新执掌权利,重新吃香,是有目共睹的。
“还是人家何学有远见,不让何亭亭跟大字不识一个的黄脸婆下田干活,而是培养她做读书人。看吧,人家现在随手写一篇小说,就赚了城里职工两个月的工资,问你服不服?”
“我问过我读中学的女儿了,她说写几千字,一天都不用,五六个小时就够了。啧啧,五六个小时就挣了80,这比抢钱都要快!”
“是啊,过去大家还笑何亭亭不会干农活。哼,瞧瞧人家那脸蛋,那手,白得跟米饭似的,嫩得跟剥壳的鸡蛋似的,那是干重活的手吗?人家那是拿趣÷阁的手,一辈子都不用辛苦的!”
镇上的人过去嘲笑何亭亭有多厉害,现在羡慕和吹捧起来就有多厉害,甚至有人是翻倍的。
何亭亭在沈家村走一遭,听到的都是对自己无限羡慕的,当然,也有暗地里盘算着找她借钱的。
对于借钱,何亭亭不怕,她只要说钱在大人手中,就能轻松拒绝,根本不用为难。
在学校里,她走路竖起顺风耳,再也没有听到中伤的话了,听到的都是各种羡慕和佩服的声音。
何亭亭不得不感叹,比起和人吵架和人打架出阴招伤人,用实力碾压的感觉实在太畅快了!
难怪爸爸说过,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嘴皮子和花架子都是纸老虎!
没过两日就到了元旦,何亭亭除了看书和种花,其余时间都去和李真真、王雅梅玩。现在已经农忙完了,大人小孩都闲了下来,所以她不用担心找不着伙伴玩了。
这天何亭亭在晒谷场找到李真真和王雅梅,见王雅梅一脸的不高兴,李真真在旁不住地劝,“别理她啦,她也挺可怜的……”
何亭亭走过去,“谁可怜啊?说谁呢?”
“就是蓉姨带回家那个王梅花,雅梅说很讨厌她。”李真真看转向何亭亭,说道。
何亭亭听到王梅花,讶异起来,“她很少出门,你们碰见她了吗?在哪里碰着了啊?”
王梅花被林蓉带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出来和村里的小孩子玩,就是她去林蓉家窜门,也极少看到人。偶尔她想起来,问林蓉,林蓉说王梅花害羞不好意思出来。
因为王梅花不出门,村里大人小孩都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就是何亭亭自己,别人不提起来,也极少能想到村子里还有一个刚被带回来收养的女孩。
“我们看到蓉姨带着她去镇上了,穿了一身新衣服,鞋子也是新的,头上戴的是黑色的发箍。”王雅梅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沉,眸子里带着深深的不甘。
何亭亭是何学和林玲玲的亲生女儿,被她家里宠爱也就罢了,凭什么王梅花一个捡来的女孩子,也能过得那么好?
何亭亭点点头,没察觉到王雅梅的不甘,从身后拿出两个红红的大苹果,“那,给你们吃。我刚从家里吃了出来,顺便就给你们带出来了。”
“啊,是大苹果!”李真真和王雅梅惊喜地低呼一声,快乐地接过来吃了。
吃着苹果,王雅梅的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一边吃一边对何亭亭和李真真说道,“我很讨厌王梅花,你们是我的好朋友,不许和她玩啊。”
“你为什么要讨厌她呀?”李真真不解地问,“上次我们在街上看到她哭她妈妈,还觉得她很可怜呢。我记得你当时也觉得她可怜的。”
王雅梅垂下眼睑,狠狠地嚼着嘴里的苹果,“总之我就是很讨厌她,很讨厌很讨厌!”
“她挺可怜的,我们不和她好,她会不会更可怜了?”何亭亭虽然很想无条件支持小伙伴,但是心里总觉得,看到那个小姑娘,就跟看到自己侄女似的。
李真真忙附和,“是啊,要不我们试试和她玩,如果她不好,我们再不理她?”
王雅梅刚想再说,一个小男孩忽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大姐,果果……我要……给我!你快给我吃,不给,叫爸爸妈妈打你。”
何亭亭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王雅梅的弟弟,下意识就皱起眉头。
这个小孩子太皮了,而且一点良心也没有,小小年纪,说话还不是很利索,就爱跟父母告黑状,还告得很是利索。
王雅梅把才吃了两口的苹果递给她弟弟,笑道,“给你吃,你别跟爸妈说……”虽然弟弟总是告状,但她一向疼爱这个唯一的弟弟。
“不说,不说……”王雅梅弟弟接过苹果,拿小乳牙慢慢地咬起来。
李真真吃了一口苹果,然后递给王雅梅,“我和你一起吃。”她是个十分善良的小女孩,对谁都好,可是也很不喜欢王雅梅的弟弟。
“真真你真好!”王雅梅在李真真的苹果上咬了一口,脸上都是笑。
吃完了苹果,何亭亭、李真真和王雅梅三个开始跳格子,玩了好一会儿才散了。
到了傍晚,何亭亭放下书,伸伸懒腰,见天色差不多,料想林蓉回来了,便出了大门,绕过只剩下极少残荷的荷塘,去找林蓉,打算问她想好做什么生意没有。
走不多远就到林蓉家里了,何亭亭见园门虚掩着,知道人回来了,便直接推开园门进去,口中喊道,“蓉姨,你回来没有?蓉姨——”
她走向客厅门口,继续喊,“蓉姨,你在哪里?”
她喊着,正要进门,冷不防客厅门后一个女孩子拿着扫把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贼吗?随便进别人家里……姣婆,快滚,以后不许你来我家了!”
何亭亭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重话,顿时怔愣在当场,望着一脸厌恶和愤恨的王梅花,不知做什么反应。
“贱丫头,这是谢临风和蓉姨的家,哪里轮到你说话了!”一个身影快速冲上来,狠狠地推了一把站在门口王梅花。
“啊……你敢推我?”王梅花被推得摔倒在地上,顿时大怒,拿着扫把乱舞,“你这个赔钱货,活该你爸你妈经常打你,他们没打死你,我来打死你……”
李真真见了,连忙冲上去,“王梅花,你敢打人试试?”
何亭亭也反应过来了,到门边拿起赶鸡的竹子也冲进屋中,“她手里拿着扫把,小心别被她打着了,快闪开,我来打她……”
王雅梅挨了几下扫把,虽然痛却忍着,发狠一般坐在了王梅花身上,死死地制住压着王梅花,在李真真也来帮忙之后,她马上左右开弓对着王梅花的脸就扇。
何亭亭冲上前,见王梅花被压着打,便松口气,握着竹子看着,并不说话。
这个王梅花嘴真是太臭太贱了,欠收拾,该狠狠地打。
她看着兀自不断喝骂脏话的王梅花,心里甚至开始后悔之前浪费了四季仙居里的灵泉给她喝。这么恶毒的人,就该病歪歪地躺着,生病难受着。
屋里打骂哭嚎,正乱着,屋外脚步声急促,林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老远就听到屋里又哭又怒骂的声音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事呢。
“妈,她们打我,她们三个一起欺负我……”何亭亭三人还没开口,王梅花马上就收住了脏话,厉声嚎哭起来。
何亭亭大怒,“你该打——”因为太过愤怒,她没过脑子就把话说出来了。意识到这么说并不合适,已经迟了。
李真真也松开王雅梅站起来,“没错,王梅花该打!”
王雅梅听到两人的话,翻了翻白眼,松开王梅花站起来,一边揉着被王梅花拿扫把打中的地方,一边说道,“王梅花先动手的,拿扫把打我们。”
“我才没有,是你先进来推我的,你推得我摔了一跤,还弄脏了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王梅花坐在地上,一边哭嚎一边告状,又可怜兮兮地看向林蓉,“妈,我亲生妈妈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再没有别人疼爱我了……”
何亭亭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怒瞪装可怜的王梅花一眼,看向默默听着的林蓉,
“蓉姨,是这样的。我见你家大门开着,知道你回来了,就推门进来找你。哪里知道王梅花拿着扫把站在门口,说我是贼,骂我是姣婆,让我快滚,以后不许来你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