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最近常常做梦,梦里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有时的梦还代入了赵云杳那小丫头,有童年,有少年,有无忧踏青时,亦有长袖善舞时,纷乱交错,毫无逻辑,说不来都代表了什么征兆。
梦里,她就是那赵云杳,根本就没有一丝赵太后的痕迹,就像自出生时她就是赵云杳,而她太后赵云遥的一生才像是一场梦。
这天她困顿异常,只睡到子时还迷迷糊糊。
周围的景物似发生了扭曲,进入她眼帘的是漫天星河,而她就躺在那漫天星河间,不知不觉沉迷其中伸出手想抓那离自己最近的星。
当被江水淹没时,方才如梦方醒。
身体逐渐下沉,仿佛江中有缠人的水怪在用无形的触手拉扯她,凭她使劲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在呼吸被江水吞没时,她隐约看到有个黑影在张牙舞爪的接近她。
“本宫大概要被水怪给吞了······”赵太后如此想着时,眼睛困得要死,临死时她又自嘲般想着:也许在被水怪吞了前,本宫就已经淹死了。
久倾在船上等了一会儿不见赵云杳,恍然闪过一个念头:小丫头不会游泳。
“麻烦。”
扑通跳下水,久倾找赵云杳找的甚是费劲儿。
夜色并不能照亮江水下。
幸而他还没忘记从登月楼密室中纳来的数枚凌珠,此珠不光有照明作用,还是生肌愈骨,百年难得的上上品。
产它的地方必须是尸骨万千的凛冽之地,百年都不一定能生出来。
把赵云杳救上来后,久倾无奈笑看已经毫无光彩可言的黑色凌珠:“小丫头的身价又该长长了,这些凌珠还真如{《幽典》中记载的,遇水则消。”
吩咐撑船的船夫临近靠岸后,不过片刻,他们就上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
篝火燃旺,上船脱掉赵云杳的衣服,给她换上船夫的粗布褐裳后,拿着赵云杳的湿衣裳搭在篝火旁的简单晾衣架上,久倾这才开始料理自己。
被奴役的船夫在钱财的诱惑下,毫不犹豫的就脱了衣裳,此刻正瑟瑟缩缩打着寒战蹲在篝火旁。
在他眼里,今晚载着的两人真是奇怪,本是有钱的主儿,怎么出门就不知道带个仆人婢女什么的,如此也好搬搬行李什么的,也不至于遇到现在的事身无长物。
“爷心情不好脾气也不好,若不想失了双目,就乖乖把头低下,眼闭上!”
船夫见久倾要脱裤子,正想瞻仰瞻仰,才挑了一下眼皮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刺了眼睛,眼里顿时热辣辣痛的不停流泪,根本睁不开眼睛。
“啊——瞎了瞎了,要瞎了——啊————”
“瞎一晚,不会瞎一辈子,再吼就让你瞎一辈子!聒噪!”
“爷,亲爷爷啊,您是我亲爷爷,饶命啊!救我啊!小的再不敢乱看了,再不敢了!”船夫匆忙跪下给久倾磕头求饶,眼泪还是不停得从眼里流出,睫毛颤个不停,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
“平心静气可断痛,看你自己,滚!”
船夫心绪不稳,怎么都不信久倾说的话,还是一个劲儿的求饶,久倾冷冷道:“爷还要用你撑船,可明白?要是明白了就滚,别来烦我!”久倾一脚踹在船夫身上,直把他踹到篝火边儿上,船夫立马感到后背热痛,知道是火撩了他背,惨叫一声,连滚带爬赶紧的远离火源。
摸索着找到一棵大树躲在后边儿,船夫疼的呲牙咧嘴,暗骂流年不利,忖着有机会整他一整,也算是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