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的态度激怒了方宏,他跳着脚,用手指着捕快。那气势恨不得扑上去对捕快进行一顿拳打脚踢。
身边的小厮见到自家公子这模样,急忙拉住了方宏。现在是跟皇上南巡,不像是在京城里,小厮生怕自家公子不小心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公子,别激动,别激动,小的和他好好说。”
经过小厮的再三劝阻,方宏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睨了小厮一眼,意思很明显,让小厮去和捕快把事情说清楚。
叹了一口气,小厮来到了捕快面前,先是有礼貌的作揖,然后和他仔细的解释着方宏的身份。
可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捕快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对于他的话不理不睬。无论小厮怎样说,捕快就是一句。
“我们大人现在正忙,没有时间。”
咬牙切齿,小厮终于体会到了方宏的心情,真觉得这捕快简直就是欠揍,就应该被他家公子胖揍一顿,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公子,要不这样吧,我们到附近的茶楼里休息一下,小的在这里等着,等到大小姐出来的时候,小的立刻禀报您。”
见到方宏又在狂躁的边缘,小厮无可奈何的出主意。
抬头望天,方宏觉得小厮的话有一些道理,点了点头,摇着手中的扇子向着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小厮特别机灵的选了一个靠道边的包厢,正好可以望到府衙的门口。他也就免了在外面暴晒的情况,站在包厢的窗户旁,小厮视线紧紧的盯着府衙。
停尸房里,陈丝丝和仵作一起动手,仔细检验尸体。这期间,陈丝丝一直没有开口。当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摘下手套,不紧不慢着收拾自己的包的时候,仵作再次向墨珹玉和林县令禀报他的检验结果。
“启禀大人,这位公子,小的检验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这个人是一箭毙命。”信誓旦旦,仵作说着同样的话。
收拾好自己物品的陈丝丝眉头皱了皱,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仵作,不知道他是过分自信,还是简直就是个睁眼瞎。
“本公子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他就是一箭毙命?”
视线一直徘徊在陈丝丝身上的墨珹玉注意到陈丝丝在听了仵作的话之后微微一皱眉头的动作,他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声音严肃,再次追问了一遍。
“这位公子,小的曾经说过,小人在这方面有着很多经验,不会验错。”
陈丝丝一直没有言语,在仵作眼中,认为她不过是一个是来摆摆花架子的人。脸上带着桀骜不驯,仵作回复道。
走出房间,陈丝丝招来了一个丫鬟给她打了水,洗完了手之后,陈丝丝再次回到了房间,那个仵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墨珹玉的一次又一次的追问,让仵作觉得是对他工作的不信任。
“陈丝丝,你觉得怎么样?”
见到陈丝丝回来,墨珹玉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仵作,而是对着陈丝丝追问道。
“大人,小女觉得这位仵作验的有误。”
“不可能,你一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你知道我验过多少尸体,有多少经验?不懂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是乖乖的回家绣花去吧。”
陈丝丝斩钉截铁的话让仵作立刻跳起了脚。他指着陈丝丝,不客气的反驳。
“闭嘴!”
就在他还要开口指责的时候,墨珹玉的一声冷喝传来,吓得仵作哆嗦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解转头看向墨珹玉。
跟在墨珹玉身后的林县令对着仵作使了一个眼。脸上带着愤愤不平,仵作低下了头。
墨珹玉身上散发出了冷意。仵作的态度太过嚣张,他的话让墨珹玉很是不悦。他身上散发出了阵阵的威压,使林县令不由得有些后悔,没有提前找仵作说一下让他收敛自己的脾气。
“陈丝丝,说你的看法。”墨珹玉声音温和,脸上的冷意全收,他视线中全是宠溺的,望着陈丝丝。
墨珹玉的话音落下,林县令几乎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温柔的声音,是从墨珹玉的口中发出来的。
这变脸的速度,堪称世界一绝,林县令心里暗暗的嘟囔着。
“表面上看,死者好像是被人用弓箭一箭毙命。但是仔细查看,有很多疑点。”
声音不疾不徐,陈丝丝淡淡的回答。
“你这是在质疑我?否定我就要拿出证据。”她的话音落下,仵作急忙地反驳道。
“好啊,我给你看。”
仵作急忙的反驳,使陈丝丝不得不注意到他。抬起头来,视线犀利地扫了仵作一眼。这一眼,让仵作觉得有些心惊。
陈丝丝戴上手套来到了盖着的尸体面前,掀开白布用手指着死者的手说道。
“死者的指甲发黑,明显的是中毒的表现。你身为仵作,而且验了两遍,这么明显的漏洞,不要说是疏忽。”
循着陈丝丝手指,林县令和墨珹玉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而仵作则是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脸上渗出了冷汗。
“而且据我刚才的检查,死者眼睛巨缩,那就说明两点。第一,凶手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另一个就是死者临死前受到了剧烈的惊吓,趁着他愣神的时候,那一箭扎了过来。”
陈丝丝每说一句话都仿佛是重重的敲在了仵作的心上,林县令望着的仵作的眼神,也带着探究。
“我现在能判断的就是凶器有毒,而且凶手武艺高强。”
最后陈丝丝做了总结。她的话使墨珹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只是你的猜测,并不能证明什么。”
仵作一直在旁边注意到墨珹玉和林县令的脸色变化。犹豫了一下,仵作咬了咬牙,向前一步,对着陈丝丝大声的反驳。
“至少我能猜测出来。而你呢?有着多年经验的仵作,竟然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疏忽。”嗤笑一声,陈丝丝淡淡的反驳他的话,让仵作的脸色一红,脸上满是愤怒,拳头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