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虎子的亲人的眼中看,陈丝丝现在等于是杀了虎子的凶手。见到陈丝丝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陈丝丝给撕了。
尤其是虎子的母亲,她的视线如同淬了毒一般,紧紧的盯着陈丝丝,仿佛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下一刻猛地就能扑到陈丝丝身边,吸她血,吃她肉一般。
夏雪见状,眼神犀利,她向前一步,挡住了这帮人望着陈丝丝的视线,手握成拳状,整个人散发出了一副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狠戾。
这让虎子的亲属们有了一丝怯意,纷纷收敛自己的视线,低下了头。
“既然双方都到了,那我们一起到停尸房,检验一下死者的尸体,查明他真正的死因。”
顺天府尹姗姗来迟,他板着脸对着几人说道,然后转身率先向着后衙停放虎子尸体的停尸房走去。
来到停尸房,已经有一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在那里等待。陈丝丝看着他手中拎着的工具箱,不用猜,这一定是顺天府里的仵作。
等众人得知是陈丝丝和仵作一起验尸的时候,原本的不满,瞬间爆发了出来。
“我们反对,她本身就有嫌疑,怎么可能让她验尸呢?何况她还是一个闺阁女子。”
一个年轻人立刻跳了起来,他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陈丝丝一个视线扫过去,原本正在说话的年轻人瞬间蔫了,他目光躲闪。
尽管他就说这一句话,陈丝丝也认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昨天在府衙内陪着虎子母亲一起去的年轻人。
也是一起来府衙时,嘴角带着笑意的那个年轻人。
视线锐利,陈丝丝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年轻人感受到陈丝丝炯炯的目光后,退到了虎子母亲的身后。
“我这侄子说的对。他们医馆害死了我的儿子,怎么还能让她参与检验?”
虎子的母亲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府尹的面前,脸上带着悲伤。
“老人家,我理解你的心情,并不是陈大小姐一个人验尸,还有我们顺天府的仵作。而且陈大小姐的本事是得到皇上认可的。”
苦口婆心,顺天府耐心的对着虎子的亲属解释。
“老人家,我知道你现在伤心。任谁的亲人去世了,也是悲痛万分。这我表示很理解。可是你总不能让你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请相信我。”
见到虎子的亲属们有些犹豫,陈丝丝向前一步,她脸上带着诚恳,对着虎子的母亲说道。
听了陈丝丝这话,虎子的母亲的脸上带着迷茫,她转身望着跟身后的亲人,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恨。
但是他们也知道,想要知道死因,必须解剖尸体,尽管他们心里难受,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最终,这些人不再言语,默默的后退。顺天府尹和陈丝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陈丝丝接过夏雪手中拎着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己自制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戴上口罩,手套,和仵作一起开始检验虎子的尸体。
只见陈丝丝拿着她特制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划在虎子的尸体上。
就在这时,虎子的母亲感觉到心口一疼,她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身体摇晃,浑身瘫软,好在跟在她身后的年轻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见到这种状况,陈丝丝和仵作只能停下动作,府尹脸上一阵慌张,转眼间就镇静了下来。
“把她带到附近房间休息一下,赶紧找大夫来。”
随着府尹的安排,几个人抬着虎子的母亲走向外走去,一个衙役把她们带到了不远处的房间休息。
“我们继续吧!”
还有两个人年轻人没有离开,留在了这里,陈丝丝和仵作对视了一眼,继续手下的工作。
看着陈丝丝那熟练的动作,仵作心里一惊,刚开始的时候,在得知和陈丝丝一起解剖尸体仵作眼心中满是鄙视。
可是现在,仵作看着陈丝丝眼神中满是探究,没有想到在闺阁中的陈丝丝在面对尸体,面对鲜血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
尤其是她庄重的神色,更是让仵作对她心中佩服。端正自己的太态度,仵作低下头,认真地配合着陈丝丝的工作。
另一边,虎子母亲休息的房间内,一个老大夫被衙役快速的拉了进来。
“快,看一下,她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夫还没有喘匀气,顺天府尹立刻对他命令道。
“是,大人。”
毕恭毕敬的回答,老大夫来到躺在床上昏迷的虎子母亲的身旁,给她把脉。
“启禀大人,这位老妇人身体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就是有些悲伤过度。”
老大夫眉头皱了皱,他仔细把自己看诊的物品收起来,到府尹面前对他说道。
“那她为何昏迷不醒?”
“大人,这个小民不知,小民给她针灸一下,立刻就会醒。”
查不出病因,府尹有些为难,听了老大夫的话,他点了点头。
只见老大夫拿出银针,扎在了老妇人的人中穴。
等到银针被拔了下来,老妇人悠悠转醒。见到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老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停尸房内,安静的掉下来一根针都可以听到。陈丝丝的手双手占满了血,她仔细的查看着虎子的内脏。
因为高度紧张,汗水,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汗水,一直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夏雪见状,立刻从袖袋中拿出手帕,轻轻的替陈丝丝擦着。
对夏雪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陈丝丝继续低下头工作,终于,她有了新的发现。
尸体检验完毕,陈丝丝认真地做着善后工作,看着她那熟练的针法,仵作望向陈丝丝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倾佩。
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清洗了手上的鲜血,陈丝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来到了虎子母亲休息的房间。
此时,虎子母亲已经缓过来,她靠在床头灰,双眼浑浊,脸色苍白,在见到的陈丝丝的时候,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
“老人家,我问你,你儿子吃完药之后又吃了什么东西?”
陈丝丝的问话,让老妇人一愣,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