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调到一个她心仪的节目,她赶紧转移话题,小小声喊道:“江焰,这里,你停一下。”
电视机里,是一身西装的……海绵宝宝,她专心地看着电视屏幕,眼神惊喜:“就这个吧。”
说话的时候,视线仍旧停留在派大星身上,唇角不自觉勾起的笑意温柔,脸色依旧潮红。
她的品味,很独特。
谢怀宁很久没看过电视,海绵宝宝,是她童年的回忆,她腰背笔直端正,眼神专注,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他弯腰,把遥控器递给她:“拿着。”目光扫过她泛着光泽的瓷白大腿。
“谢谢你。”她接过,全然将刚刚的小插曲抛在身后。
江焰眯眸,不动声色地站在一侧,看了一眼电视机,再看了一眼她巴掌大的脸庞,盛满干净简单的笑意。
“那个……焰哥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吗?”有女生不认识谢怀宁,啧啧称奇,“那是江焰的堂妹不?”
后面的江园晏破天荒地说道:“我才是他堂妹。”
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些什么,但是江焰的神态,明显比平常柔和,他站在谢怀宁身侧,异常诡异地盯着电视屏幕。
“阿焰,海绵宝宝好不好看?”江焰坐下时,吴景界笑他。
“比你好看。”他坐下,愉快地挑眉。
“我觉得海绵宝宝还不错啊,挺搞笑的,还很可爱。”江园晏也附和。
“嫂子的品味果然独特。”马小山竖起大拇指,“我弟也非常喜欢看,但我老了,欣赏不来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只对毛片感兴趣?”江焰缓缓道,身子后仰,倚着沙发靠背,眼神却落在小客厅的人身上。
“嘿嘿……”马小山抓了抓脑袋,“说得你不看似的。”
吴景界踢了踢马小山小腿,说:“得了,玩就玩,还有女生呢,也不注意着点。”他偷偷瞥了一眼江园晏。
后者低头,看着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了一会,谢怀宁想上厕所,她起身走了一圈,只看到紧闭的房间门,没找到。
她走出小客厅,正好见吴景界在倒水,她走过去问道:“吴景界,请问你们家厕所在哪里呀?”
吴景界指给她看,“那边,楼梯转角的地方就是,哦,不对,那边有人了。”
谢怀宁仔细一看,那厕所灯亮着,门关着,吴景界又道:“你上来二楼吧,二楼也有厕所。”
她随着他一起上去,顺着他指的路往前走:“谢谢你。”
走廊很长,房子构造比较独特,她绕了几个弯才找到厕所,厕所很宽敞明亮,也很干净,瓷砖精致华丽。
小客厅的电视机处于待机状态,而沙发上的人不见了,江焰扫了一圈,没在人群中见到纤细人影。
他双手撑在阳台上,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徐徐呼出烟雾,凌厉的眼角挑着,看着朝她走来的女生。
“焰哥,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女生烈焰红唇,眉眼间有刻意伪装的媚态,踩着高跟鞋朝他走近。
“抽烟。”他答道。
“我陪你一起?”女生从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燃,随后吸了一口,双腿交叠站着。
“随意。”
他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眼神斜视她一眼,随即别开。
女生内心有些慌,一不留神,被烟呛到,开始咳嗽,狼狈地捂着心口,慌张地走了出去。
夹烟的动作很生疏,吸的时候,太过用劲,他一看便知,但并没有兴趣为她指点,只听见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他扭头,沙发还是空无一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嗡鸣,他眉头微拧,隐隐带着不耐,按下接听键。
“喂。”
“江焰,一点礼貌都没有吗?”江正威严的声音响起,然而,对他这个儿子,没有半点威慑力。
“请问您有什么事?”他颇为讽刺地加重“您”的语气。
“我没什么事,明天是家族聚会,你作为江家的一份子,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出现。”江正的口吻无形之中带着“命令”,他让秘书联系他,谁知他一次都不接电话。
“我没时间去。”也没兴趣和人虚与委蛇。
“你一个中学生,还是个不正经的特长生,哪来的没时间?”他沉声质问。
“不好意思了,作为一个不正经的特长生,我要去做不正经的时,没时间参加什么聚会。”他说。
刚才咳嗽的女生出去之后,喝了几口水,终于缓过来了,没注意到江焰另一侧的手臂拿着手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走过去:
“焰哥,我回来了。”声音娇媚,通过手机传入江正耳朵,“我们外面就等你了,还缺一个人。”
江焰没理会,只听那头的人冷笑了一声:“江焰,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鬼混?一个朝气蓬勃的年纪一点正事不干!”
“您说我在哪里鬼混?”他也不怒,声音带着轻佻笑意,“再说,我什么时候干过正事。”
江正再电话那头摇头,他以为江焰正在某个夜店消磨光阴,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不学无术,玩物丧志。”
“比不得你。”
“你……”江正也不想作无谓的争吵,最后只说:“总而言之,那天你尽量抽空回来,在外面最好安分点,别惹祸。”
“尽量”“最好”,是他作出的妥协。
江焰不以为然,懒散散说:“得,挂了。”手里的烟不知不觉快燃到尽头,他摁灭,揉了揉眉心,眼睛带着一抹倦意。
“阿焰,快过来嗨皮啊。”那边有人喊他,吴景界过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沙发,笑道:
“找谢怀宁啊?”
“她去哪了?”他问。
“刚刚上二楼厕所了,还没回来?”吴景界说,“我家也不大,她不会迷路了,我上去看看。”说着就想上楼。
“等下,不需要你,我上去看看。”他说完,径直越过吴景界。
………
厕所的镜子很大,也很清楚地印出她的模样。
白皙脸庞上,唇色樱红,短发柔顺的搭在脸颊一侧,另一侧头发别在耳朵之后。
手很湿,她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唇瓣,指腹染了浅红,而唇色却愈发的深。
擦不掉啊。
出来之后,过道安静至极,下面的热闹仿佛同这里隔绝,她一边大量一边有,瞧见那边有个露台。
她站了一会,裸露在在的腿和胳膊同夜风亲密接触,她搓了搓手臂,准备返回一楼,转身之际,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看什么风景?”江焰问她。
“没什么,我吹吹风,刚才有点热。”她一边往回走,一边道。
“热?”他的眼神在她的腿部流连,“平时你学校里天天穿着校服,扣那么严实,没见你热?”
校服短袖的扣子,她从来都是两颗都扣上。
“在学校,不就应该穿校服吗?”她声音略显严肃,面庞却依旧柔和,“热也没有办法。”
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客厅的出口,他很高大,只留了一个狭窄的通道,她正打算想从中通过,一只手臂半路横出来。
他手臂大概在她心口高度,她微微起伏的胸,险些撞上,那一瞬间,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抬首:“你能让一让吗?”
他勾起一侧嘴角,笑了。
她以为他要拿开手,谁知他扭了扭身子,正对着她,另一只手同时撑上墙壁,低头直直注视她的眼睛:“不能。”
压迫感自上而下,她眼睛眨了好几下,后背贴上沁凉的墙壁。
“那个,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让我过一下?”声音纯澈,掩饰着此刻内心的慌乱。
她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只是低着头看脚尖,说道。
“谢怀宁,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别用‘这个那个’,我有名字。”从他的视线,只能看见她秀气的鼻尖,“还有,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别看地面,嗯?”
话音未落,他伸手,轻轻将她的下巴抬起。
谢怀宁本就慌乱,他的动作猝不及防,她下意识伸手推了推他手腕,咬着下唇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心跳砰砰跳着,仿佛即将蹦出胸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逃脱”,说:“我知道了,以后我跟你讲话的时候,会带上你的名字的,我可以走了吗?”
他目光,牢牢锁于她两片张合的唇上,小巧的,鲜红的,柔软的,很诱人。
那是什么味道?
他想低头品尝。
谢怀宁忽地,注意到他胸前衬衫,有一滴水渍晕染,她指着那个位置:“江焰,你的衣服好像,好像弄脏了。”她触到他,又飞快缩手。
趁他低头查看的瞬间,她从他手臂底下绕过去,那一秒内心庆幸与自己的机智,下一秒腰间被有力紧箍。
她被那手臂轻松带过去,他沉声道,“你很聪明呦。”
说着,他自身后撩开她的短发,俯身,贴上她瓷白脖颈,轻轻地,克制地。
“别。”那一瞬间,她轻颤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用力拨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逃离他的视线。
脖子那块肌肤,却如同着火一般烧起来,一直燃到心口,燃遍全身。
慌乱之中,她听到下面热闹的声音,正好看到一个楼梯,她深呼吸,调整脚步下了楼。
索性无人注意到她,所以没人看见她熟透的脸庞。
江焰现在二楼,看着她慢慢地走到一个沙发空位,小心翼翼地端坐,看见她伸手,摸了摸脖颈的地方。
“怀宁,我刚刚去那个小客厅找你,没看见你,你刚刚去哪了呀?”江园晏从那边出来,坐在她沙发扶手上。
“我去二楼上了个厕所。”她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随后眼神忽地有些变化。
江园晏扭头,变看见江焰走过来,似乎猜到了一点什么,她搂住谢怀宁的肩膀:“你想回去了吗,我送你回学校吧。”
“要我送吗?”他看着沙发椅背,若无其事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没尝到~直播江焰暴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