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这位小公公,我这就过去。”顾飞雪散去杀气,微笑点头。
小太监向施礼后,回去向太后复命。
“飞雪,走吧。”萧凉川声音温和地说。
“好。”顾飞雪推着轮椅下了小桥,往太后的寝宫而去。
“三哥,你没事吧?”萧清轩过去说,:“三哥,你大人大量,何必跟一个臣下之女一般见识,是她没福分,得不到三哥的庇护赏识,三哥又没什么损失。”
话是这么说,他却看出来顾飞雪绝对不是传言中那个废物,相反她胆子很大,武功也很高,若没有些过人之处,又怎会得到六弟的另眼相看。
萧辞远尽管心中懊恼愤怒,面上却不显,冷笑说:“那是自然!就顾飞雪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早晚让她好看!”
今天所受之辱,他一定会百倍讨回来!
顾飞雪别以为有了六弟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在他眼里,六弟也不过是个废物,一旦有机会,他就让六弟永世不得翻身!
“话说回来,三哥,你觉得皇祖母见顾飞雪是为了什么?”萧清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皇祖母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福寿宫休养,基本不过问后宫的事更别说对顾飞雪这个臣下之女了。
只记得听人说起过,皇祖母和宝华长公主的母妃怡妃,也就是顾飞雪的外祖母感情甚好。
皇祖母在生父皇的时候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多亏了怡妃出手,皇祖母和父皇才得以平安。
只可惜怡妃红颜薄命,陪伴了父皇没几年,在生长公主的时候血崩而亡。
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也是可怜。
皇祖母因此而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从那之后身体一直不大好。
“想必皇祖母是知道了封贵嫔和沈雨瑶的事情,要问顾飞雪的罪吧。”萧辞远有些烦躁地说。
刚刚他也是因为得知封贵嫔和沈雨瑶都应验了顾飞雪的诅咒,才过来看看顾飞雪到底又闹了什么事,没想到受了这么一番屈辱。
萧清轩看他心情不好,知道他被顾飞雪气着了,识趣地没有再多说。
到了福寿宫,太监进去禀报之后,顾飞雪推着萧凉川进去。
太后正端端正正坐着喝茶,姿态高贵优雅,身形瘦削,头发花白,看面容却并不多么苍老。
顾飞雪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肺功能不好,非常容易得上呼吸道疾病,尤其现在秋风渐凉,是得这种病的人最难熬的时候。
“孙儿见过皇祖母。”
“臣女见过太后。”
顾飞雪和萧凉川都行了礼。
“起来吧。”太后把茶碗放下,抬了抬手,待顾飞雪站起来,她仔仔细细看她一会,叹了一声说,“飞雪,你越长越像宝华那孩子了,算算日子,你也有两三年没有进宫了,如今出落成如此模样,这图德第一美人的称谓从你外祖母传到你母妃,如今又传到了你的身上,当真是一脉相承。”
顾飞雪脸上有些发红,低眉垂目道:“太后谬赞了,臣女承担不起。相貌天生,就算成女生的美了些,也是双亲赐予的,不是臣女自己的功劳。”
看到太后,她就不期然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光是看面相和听太后说话的语气,她就知道太后是一个宽容仁慈的老人。
对于这样的人她总是无比的尊敬和爱慕,觉得人如果老了之后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你呀,倒是个心思清楚的,没有被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冲昏头脑,很不错。哀家听说你是个不甚聪明的,看来传言有误,哀家也是错信了那些会议了。”太后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欣慰的表情。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屋及乌的,她和怡妃虽然情同姐妹,对宝华也很疼爱,但是在知道顾飞雪(原主)的心性之后,并不喜爱她,也不多见她,由着她是什么命都好。
前些天她听萧凉川说起,如今的顾飞雪不比从前,才趁着今日让她过来说说话,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一见,飞雪这孩子的确如萧凉川所说,没有坠了她外祖母和母妃的气节。
“太后错爱了。以往臣女的确有不清醒、不理智的时候,不过臣女已经看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应该怎么做,不敢劳太后牵挂。”顾飞雪谦逊而恭敬地说。
“不骄不躁,不错。”太后对她越发满意,点了点头,接着问,“哀家听说封贵嫔和沈家小姐的事了,是怎么回事?”
顾飞雪暗道一声惭愧,说:“太后见笑了,那不过是巧合罢了。”
她只不过给沈雨瑶用了一种药,让她口舌生疮,至于封贵嫔有血光之灾,也是她从封贵嫔面相上推算出来的,应验的那么快,也确实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世事无巧合。”太后微微一笑,眼神睿智,“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没有见过,你也不必跟哀家耍心眼,是不是她们先得罪了你?”
萧凉川垂着眼眸,交叉着双手十指,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小女人使的这些算计手段,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皇祖母的法眼。
顾飞雪眼角余光瞥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太后面前说了自己什么,也就坦然了,说:“太后睿智,是封贵嫔和沈雨瑶说话太尖酸刻薄,侮辱了臣女和家母,臣女才对她们小施惩戒罢了。”
“你这性子也是烈,堂而皇之地教训她们,有没有想过后果。”太后话虽如此,却并没有露出指责顾飞雪的意思,反而越发想起了宝华长公主和怡妃跟顾飞雪几乎如出一辙的性子,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悠远。
“回太后,臣女想过,不过如果臣女由的她们羞辱,什么都不说,她们会觉得臣女理亏,臣女也就失去了做人的气节。臣女相信太后和皇上都是通情达理、公正严明之人,会替臣女做主的。”顾飞雪不轻不重地拍了太后一下马屁。
“少说这些好听的,哀家虽然一把年纪了,可没老糊涂,耳根子可不软!”太后一边说,忍不住地笑,这丫头,还真是个会看面高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