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了,现在很多的事情也和过去不一样了。
外面养个人,那证明你有本事。
事业够不够成功,就看你身后有没有这个尾巴。
他别的不敢说,但要车有车,要房有房,早些年倒腾货也没少赚。
家里的老婆年纪大了,说白了左手摸右手摸得年头多也摸不出来感情了,但为了孩子又不能离,只能向外发展。
高阳起身,轻轻道:“我?没有价。”
男人笑着点了根烟,点着以后对着高阳的脸吐了一口烟圈。
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这个动作会让男人的魅力全方位的展现出来。
高阳呢,她讨厌烟味儿!
烟味儿一吹过来,翻了个白眼。
“谁都有价,包括我也有价儿,你就放心大胆的开出来。”
高阳将货往包里收。
“我你买不起。”
提起来包离开了里面。
她那个包用的次数实在太多了,里面的货装得太多,走的又急。
走着走着包的袋子坏了。
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衣服散了一地。
为了多装,她带过来好几件,想着能出一件是一件。
这个事情告诉她,做人千万别三心二意的。
不然就一头都抓不住!
她想干其他更加赚钱的行业,可她没有足够的本金。
蹲在地上捡衣服,把衣服往袋子里面压。
前面不远有个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
“……你要是去玉州一定要来找我,别的不敢说买翡翠找我是没有问题的。”袁安笑呵呵对着江晓凤说道。
“一定的。”
前面的人走远了,袁安送走了人又折了回来。
没一会崔国文从房间里也走了出来。
“你觉得怎么样?”袁安问崔国文。
崔国文下意识看了四周一眼,走廊上没有人。
他压低声音:“还是让崔莹主动一些,我觉得爸考虑得很长远,为了崔莹后半辈子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就得靠我们和应家拉关系。”
人和人相处都是看心的。
他们家掏出来真心,不信应家看不到。
还有这个时候应家过得也不是太如意,袁家却在这个时候对应家多帮点忙,还是能积累一些好印象的。
袁安抱着崔国文的胳膊叹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也不能生了,我得把她交到一个能让我放心的人手里。”
“应渊不错。”
“等崔莹的事情定下来,我就什么都不操心了。”
崔国文搂搂妻子。
两个人回包厢里穿戴好,崔莹从卫生间回来了。
“……把大衣穿上,这里不比玉州,小心冻感冒了……”
一家三口离开了包厢。
人走出去不远,有服务员走到一角,低声询问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高阳慢条斯理站起身,然后将包抱了起来。
“没有,谢谢。”
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阳那包提不了只能抱着,校必大衣原本就重,她包里装得又多,抱起来很吃力。
她从酒店里面走出来,正好看见崔莹挽着崔国文的胳膊撒娇呢,袁安坐在车里看着那对父女笑。
*
“快进来,怎么没卖出去?”高秀宁上手去接高阳怀里的包,但她拿不住。
瞧着女儿一头的白雪,上手帮着掸了掸。
“遇上流氓了!”
高秀宁脸色难看至极,一双眼定定看向高阳,上上下下打量。
“在我身上占不到便宜。”
高秀宁有点后悔,唠叨:“早知道我就该跟着去的。”
她总是怕自己给高阳丢人。
高阳将包放到地上:“也没什么,你昨天说我说得也对,人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生意也得一样一样的做,我也想明白了不折腾了,就慢慢卖吧。”
高秀宁昨天晚上和女儿谈心,谈着谈心就提到了这个吃多嚼不烂的问题,她就是自己的一点点小看法。
“妈可不是反对你什么……”她立即表明立场。
家里现在是高阳说了算,孩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一般情况她不拦着。
她就是觉得阳阳最近吧,有点着急。
做那种本钱很大的生意,首先你就得有足够的资金,她们家这才买了房又转了户口,手上的钱实在不够用了。
高阳去厨房拿了条毛巾回来擦脸。
擦着擦着,她一脸正色,语气郑重问道:“妈,你说是不是抢了一个人最在乎的东西,就可以彻底打垮他?”
高秀宁没太听明白。
“你这是……和谁啊?”
和谁闹别扭了?
打垮谁?
今天耍流氓的那人?
“也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擦了两下头发回了房间。
可高秀宁不太放心,跟着进来,就站在门边,一脸担心:“阳阳啊,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就和妈说说,别憋在心里。”
“没什么,就随口胡诌的。”
“我把饭给你热热吧。”
高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沉如水。
应渊是吧?
高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她不能去想被打的那一天。
她和她妈都是个女人,玩硬的玩不过崔国文。
当时拿那个菜刀就说明一切了,一个崔国文想打就可以打,想收拾就能收拾她们娘俩。
这就是男女力气的天生差异,她没办法逆转的。
高秀宁热好饭菜端上桌。
“你也吃啊。”
高秀宁摇摇头:“我吃过了。”
高阳问:“妈,能问你个事儿吗?”
“你说。”
“你当初为什么离婚?”
她不认为她妈是那种受点委屈就会提离婚的人,大概的离婚原因以前听舅妈的妈唠叨过几次,但这次她想听听她妈说的。
高秀宁的眼泪潸然而下。
没有什么新意的故事,崔国文偶然间认识了袁安,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袁安也晓得崔国文有家庭,但可能爱情大过于天吧,崔国文在高秀宁干活的时候提了离婚,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高秀宁没有留神胳膊就搅进机器里了掉了一条胳膊。
“……后来你就都知道了,他给了我五百块钱,那时候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