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森尧再敬大小姐一杯!”
“抱歉,我有点不胜酒力!”
唐焰蹙眉苦笑道。
在皇甫君骁那边没有回音之前,她只能虚与委蛇。
她虽然不怵季维鸿这样的草包,但是对于盘甲松这种实力远在她之上,而且有权有势的人物,却不得不忌惮几分。
刘森尧不依不饶道:“大小姐谦虚了,四品的大高手哪有这么容易醉?别说我多嘴,今天你啥也别想了,只要把咱们甲松学长陪好了,以后南江就是你的了。”
“哎,这话可不能说!”盘甲松故作谦虚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这已经是非常低调了!”
刘森尧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等甲松学长走马上任之后,别说这区区南江,便是放眼全省,也都庇佑于你的羽翼之下,届时这徽章上面,少不得要加上两三颗星,总督大人见了你,也得客客气气的啊!”
盘甲松淡淡一笑,未置可否,显得高深莫测。
唐焰却有点微微吃惊,不知道这家伙即将要封个什么官儿?
要是真的比总督还大的话,那怕是有点麻烦啊!
到时候就算有皇甫君骁的庇佑,这家伙明着不敢乱来,暗地里耍点小手段,也够唐家喝一壶的。
季维鸿一直留意她的表情变化,得意洋洋道:“唐大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国家计划在段时间内迅速再打造十所武道学院,其中一所就落在咱们南江,而咱们的甲松学长,就是这所武道学院的负责人。”
唐焰这回是真的是大吃了一惊。
由于江雪庭的原因,使得她对武道学院的内幕比起其他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很清楚一所武道学院的负责人有多大的权势。
若是跟这样的一个人撕破了脸皮,对于唐家来说,必然是一场不小的灾祸。
除非皇甫君骁也愿意为了唐家而不惜跟对方撕破脸。
皇甫君骁会为了唐家这么做吗?
如今双方不过是刚接触罢了,维系双方感情的唯有唐城国际那百分之二十的干股。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但是对于皇甫君骁这样的人来说,不过只是九牛一毛吧?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佟震附和道:“到时候,甲松学长做一把手,维鸿兄近水楼台,做个常务副校长或者训导主任,这南江就是咱们哥几个的天下了。”
这话无疑是搔到了季维鸿的痒处,他舔了盘甲松半天,为的不就是把自己带出来么?
没想到佟震这么识趣,他都有点想要跟这家伙浮一大白了。
于是明明满脸说不出的得意却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维鸿不才,一切还得多多仰仗甲松学长的提携!”
盘甲松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自然是共同进退,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
佟震大喇喇道:“就是,维鸿兄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低调了,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以后该高调的时候就高调点,咱们背后有甲松学长,还有一大座魔武,你怕什么?”
刘森尧立马附和:“甲松学长年纪轻轻,就被赋以如此重任,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没错,只要甲松学长安心的在南江呆上三五年,说不定就要外放一域,届时列土封疆,成为大华百年来第二个王将也不是不可能!”佟震道。
“对啊!”刘森尧顿时也来劲了:“如今那西北域主获封王将,人人皆以狼帅尊之,那是何等荣耀?”
听到这里,季维鸿有点不高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大概是西北这个字眼刺激了他吧,于是不假思索的拍案而起道:“狼帅算什么?以后咱们甲松学长荣登王座之后,就取个虎帅作为尊号,比他个狼帅威风何止百倍,他那只狼要是掉了毛,那就连狗都不如了!”
一语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然后,外面突然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
众人齐齐扭头。
就见包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男人。
他身姿魁伟,剑眉星眸,嘴角抿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容,双手轻轻的拍着。
在他身后,跟着王天志和一个白衣白发,显得有点古怪的男子。
包间里的人都显得有点错愕。
唐焰激动的起身扑了出去:“先生……”
皇甫君骁摆了摆手,示意她一会再说,然后懒洋洋道:“那西北之狼帅,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手握十万铁甲的一方域主,维鸿学长居然说他连狗都不如,难道就不怕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落个大不敬的下场吗?”
季维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种抨击时政、诋毁权贵的事情,谁没有在私下里干过?
但是真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捅到明面上来,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更何况,他诋毁的还是大华军方第一人。
要命的是,居然还被皇甫君骁抓了个正着。
可是让他一下子认怂,这种事情还真做不出来。
他今天可是来找对方麻烦,哪能石头刚搬起来,就先给自己的脚来一下的道理。
于是色厉内荏道:“在座的全是季某的兄弟和至交好友,谁会闲着没事乱传这种闲话,你吗?”
这话也算有点小小水平,一下就把皇甫君骁推到众人的对立面上。
皇甫君骁淡然道:“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我就算再无聊,也不会去做那长舌小人,只不过,维鸿学长怕是忘了一点,那西北域主除了旗下十万铁甲之外,还有四万号称无孔不入的幽冥游骑,你敢保证这里就没有幽冥游骑?”
季维鸿心里一个咯噔,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刚才肆意诋毁的居然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
当下已经顾不得找不找场子了,还是先把自己头上这口锅甩去再说。
“哼,就算传到他耳朵里又如何,不过是几句酒后戏言罢了,狼帅那般大度宽容、胸怀天下的人,又岂会在意这种无关痛痒的调侃?”
季维鸿振振有词道。
但是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来,他怂了。
皇甫君骁嘴角一勾:“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他并非你所说的那般大度宽容、胸怀天下,而是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