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染心中狠狠地痛了一把,却笑道,“那又怎么样,你的老婆只会是我,而且,如果我帮她跑了,你只会一辈子惦记她,倒不如把她放你身边多闹腾闹腾,总有一天,你会腻歪的。再深的爱情,也经不起打磨吵闹,况且,你们之间,真的有爱情么?”最后那一句,显然戳中了裴南铭的痛处,捏她下巴的手指猛然加了几分力道,“你倒是很了解我们之间的事情么。”秦芷染吃痛,拧眉,转眼却又笑得风姿无限,“我老公的事情,我当然要多加留意。那个徐初嫣,不过是阮希的替代品而已吧。我真担心,你和阮希之间是郎有意,妾无情。”裴南铭听了这话,脸色一黑,片刻转为笑意,“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过,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之间不管是郎有意妾无情,还是妾有意郎无情,又或者两情相悦,两两无情,这都不关你的事。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丁点的感情。我娶你,就是要你守着新房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嫁,不过,你乐意么?”这一刻,秦芷染气得浑身发抖,望着裴南铭的脸,多了几分刻骨的怨毒,那张英俊的脸,此刻正盈盈微笑,而这微笑却是这么凉薄残忍,这么恶毒致命。秦芷染隐忍,几次想弯着嘴角笑,然而唇角肌肉僵硬,居然根本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恨阮家,我不姓阮,不是阮家的人,我姓秦!”秦芷染有些歇斯底里。裴南铭冷哼一声,“没错,你姓秦,但是,你的身体里,却流着姓易的血,这是铁铮铮的事实!”秦芷染握拳,“那么,她也姓阮!”她抖着手,指向病*上昏迷的阮希,吼道。裴南铭斜眼看阮希一眼,“没错,正因为如此,所她现在躺在这里,几乎没命。”裴南铭俨然如恶魔,笑吟吟地转身离开。秦芷染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裴南铭冷酷起来竟是如此可怕。然而,她仍旧止不住爱意,止不住嫉妒,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是义无返顾地往前走,还是对阮希恨得牙根发痒。她知道,裴南铭其实是爱阮希的,而且,那份爱因为深刻而有些*,否则,以裴南铭的性格,完全会彻底逼死阮希,而不是让她躺在这里,接受治疗!怒气和嫉妒无处发泄,她几步走到矮柜前,把送来的水果篮,扔到地上。水果顿时滚了满地,她这才稍微舒坦些,脑袋一甩,踩着高跟鞋往门外走,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苹果正好滚到她脚下,一个没不留神,踩上去,于是这一脚下去,苹果滴溜溜一骨碌,让她脚下不稳,向后一滑,重心向前偏移,眼见要扑到门外过道上,巧在正好有人经过,眼疾手快地搀了她一把,才让她免了狗啃地的尴尬……秦芷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脸,英俊柔和中带着令人心醉的暖意。她尴尬地站直身体,“谢谢。”美男她见过的,不计其数,但很少有人能让人觉得舒服。眼前这个人就有这样的魔力,让人觉得看着他,就会心情舒畅。“不客气。”张亦微笑着收回手,打算走开,然而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病房,看见病*上那张憔悴的脸,忽然又停下来,“里面那位小姐是?”秦芷染回头看了一眼,笑得温和,“是我朋友,她生病了。怎么,你们认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想起以前和阮希相见的种种,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眼熟而已。”秦芷染一听他说不认识,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免带了几分凉薄的嘲讽意味。“你当然会觉得眼熟,她可是名人。”说到这儿,露出恶心表情,“刻意*本市钻石级男人裴南铭,还做了他的*,这件事早已闹的众人皆知,各大新闻头条都曾刊登过。如果,不是因为她毕竟是我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我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他*的男人可是我未婚夫。”秦芷染这话说得刻薄且恶毒,张亦听得微微皱眉,阮希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对于那些娱乐报道和小道消息,他都不怎么留意。而且,他和阮希相见的时候,阮希说她自己叫小希,如今种种相遇联系起来,他突然毛色顿开,看向阮希的目光就更多了几分怜惜。不知道为什么,和阮希为数不多的相处,让他觉得阮希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女人。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良好的教养,让他心中即使对秦芷染的言辞十分厌恶,也不会露出丝毫无礼之态,因而,他非常礼貌地对秦芷染笑了笑,“既然小姐没事,那么,我就先走了。”秦芷染这才停下来,对张亦露出一排雪白地贝齿,模样清纯到让人觉得刚刚她说出来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幻觉。张亦回到院长办公室后,院长明显松了口气,神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你去哪儿了?”赵院长见张亦进来,问道。张亦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到休息区去参观了一下。对了,刚刚输血的那个女孩是什么身份?”“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你可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张亦从小就不喜欢麻烦,而且是个典型的感情洁癖。这点赵院长作为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心里最清楚,所以,张亦突然问一个陌生人的事情,让他觉得挺意外。“我不是好奇么,从来没见什么人能让赵叔你紧张成这样。”赵院长摆手,“这话你可说错了,这里的每一个病人如果出现危急情况,我都会这样着急。只不过,这个女孩儿,倒确实是有几分来头,哎,不提也罢。”张亦撑着下巴盯着赵院长,“说说呗,我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赵院长笑骂一声,突然又叹口气,“说起来,就是孽缘……”赵院长简单将阮希的事情讲了一遍,张亦有些发懵,虽然从第一面起,就知道阮希经历并不简单,却从来没想到她身上居然背负了那么多沉重的东西。赵院长之所以对阮希的事情了解,一部分来自报纸,一部分则是来自多年前。当年阮婷车祸后,就是送到这里急救的。作为院方,虽然没权利过问他人私事,可大概了解总是有的。而且,裴家是本市有名的家族,在电视报纸上的曝光率都极高,但凡关注时事的人,对裴家都不会陌生。这样的家族出了事情,自然也会多引起几分关注,赵院长留意也在情理之中。“看你这反应怎么像是认识她?”张亦笑了笑,“我怎么会认识,我们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赵院长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打不着最好,这豪门之间的事情,要多险恶有多险恶,能不沾染,尽量不要沾染。裴家的少爷,更是个惹不得的主儿。”张亦点着头,却有点心不在焉。再次经过阮希的病房,他不由自主地停步,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进去。病房里没有人,阮希一个人躺在病*上,他看了看点滴,伸手推慢了些,见她手臂露出来,就拿起来,放进被子里。然而,这样一个动作却让阮希不安地挣了一下,病服下的胳膊露出来,是吻痕教缠这不算严重的青色,手腕上,手指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看到这些,忽然间心口像被什么抓了一下,那是种尖锐地疼。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一米八左右,长得干净白希,气质却带着几分忧郁,如同一个坠入民间的王子。看见张亦,男人停下脚步,意外而略带狐疑,但还是很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张亦立刻起身,“你好,我是小希的朋友,我叫张亦。”虽然从赵院长的讲述中,他知道阮希对他有所隐瞒,甚至连名字都刻意省略了中间的字,但这并没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很明白,现在这样的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任何人来说,才见过两次面就毫不设防地交心,都是很难的吧。所谓一见如故,那也只是中感觉而已,而这种感觉并不能让人放下防人之心。因此,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还是叫阮希做小希。“你好,我叫顾池。”顾池眼角微微扬了扬,并没说介绍自己与阮希是什么关系。阮希情况已经稳定,不过人仍然处在深度昏迷中。顾池看着她憔悴得不成人样,心底像是被带刺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阮希自杀的消息时阮东钰告诉他的,他自从答应了阮东钰的条件,转到阮东钰旗下,就被阮东钰放在身边,做了个部门经理,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不上闲职,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部门。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在阮东钰手下有什么大作为,而只是想借助阮氏集团的力量和裴南铭对抗,要裴南铭付出应有的代价。因此,在整个阮氏集团拿不到重要地位的话,他就只能受阮东钰牵制。现在,以他的能力以及时机,都不是他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因此,他只能忍耐,在阮氏他吃了多少苦,顶了多少压力,这些阮希自然一无所知,而且,他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在商场里遇到阮希的时候,他是怎样硬起心肠去帮助安雅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当她决然离开的时候,一股类似绝望的苦痛在心底蔓延开来,几乎将他湮灭,然而,他最终还是挺了下来!可是,这一刻,看到这样的阮希,他却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阮希这样坚强隐忍的人,又怎么会自杀?!想到这些,他的眼眶一阵酸胀。张亦看看顾池又看看阮希,悄然向后退了两步无声无息地退出病房。正打算离开,却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是……”张亦闻声回头,只见一男子身材修长,穿了身裁剪得体的手工西装,在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窗外张亦透过明亮的窗子洒在他身上,照的他原本乌黑的发呈现出淡淡棕色光晕,即使张亦是个男人,依然觉得裴南铭的外形十分耀眼,尤其是他笑的时候展现出的温文气质,和沉默时那种坚毅的外形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第一感觉,张亦对裴南铭的印象可谓极好。“我是小希的朋友,听说她病了,顺道过来看看,您是……”------------------------评论多了,喜欢你们得不要不要的,吼吼吼!!!爱死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