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大有深意的对众臣道:“我们是否都太好说话了?为什么我们总要跟别人讲道理?为什么我们做什么事,都要想着如此是否乎合世情?为什么我们要迎合别人?我们是否都已经忘了我们的忠旨?忘了我们现在,是站在一个强者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去处理问题。另外,我们只要坚守本心,做我们自己认为是该做的事,正确的事,最终达成我们振兴大汉的目的,我想,如此便已经足够。因此,现在不管曹操派来的使者,跟我们说什么,但是,我们都要清楚,我们应该做什么。”
刘易说完,向众臣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个华歆,你们还是打发他走吧,就按我跟尔等所说的,对他强势一些,不用客气。”
刘易很想对众臣说,其实自己就是真理,但是,想了想便没有说出这句话来,免得让他们觉得自己太过霸道太过骄狂。
但刘易如此说,却也让这些谋臣武将豁然开朗,起码,他们明白了刘易所说的,做自己该做的,不用再在乎别人的说词。
午膳用后,会有一点时间让众臣休息一下,也就等于后世的午休时间吧。众臣在御书房的时间很短,刘易就只跟他们说了一翻话而已。
下午朝堂上,文武百官再次齐集,只不过,多了一个皇太后何婉在垂帘听政。
何婉本来是已经累得不行了,可是,她真的有点气不过曹操派来的人所说的慌言,睁大眼说大话,居然跑到新汉朝的朝廷上来说什么的他曹操所把持的朝廷是由献帝说了算,是献帝做主的话。所以,她打算,一定要给华歆好看。
华歆也从别的新汉朝朝臣口中得知,下午皇太后会在听政,所以,他不得不收敛一些,不敢再那么的趾高气扬的样子了。其实呢,华歆真的没有什么的优越感让他在新汉朝的朝堂上嚣张。只因曹操听从司马徽的计划,早早就制定了的行动方案罢了。
他们都认为,不管如何,只要能够让新汉朝最终可以和他们对话,那么,他们就达成了他们的目的,只能可以谈,不管最后能否谈得拢,他就只需要一直拖着时间,让战争在短时间之内打不起来。如此,曹操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发展及准备。
上午少帝不在,刘易又回避了,所以,华歆到了朝堂上,并不用见礼,但现在,他也不得不规规矩矩的向皇太后跪下问安。
“华歆大人,本后认得你,当年先帝在的时候,本后常见你在先帝身边,向先帝进言,也常听到你对当时把持了皇宫的常侍们对骂。你本不错,起码,你是当时少有的敢站在那些宦官奸佞之前斥责的老臣子之一。”皇太后珠润玉圆的声腔,淡淡的说着。
“小臣汗颜,臣只不过是担心我们大汉社稷被那些宦官败坏,担心先帝会遭受到那些宦官的迫害罢了。”华歆似不敢居功的道。
“可惜啊……”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华歆大人你早年能为朝廷忠心又尽心,可是现在,你却为何却要为曹操那挟持献帝协儿的朝廷效力?你到底是为了汉室效力还是为曹操效力?”
“啊?额……这个……臣本就是汉臣,自然是为大汉汉室效力。”华歆听皇太后的口风一转,似要向他兴师问罪的架势,心里不由一慌。
“哼!好个华歆,还真的人长两张嘴,好话坏话都让你都说了。”皇太后突然冷哼一声,娇吒道:“上午你在这朝堂上是怎么说来着?现在可否再跟本后说说?”
华歆的心里不禁开始叫苦,他上午所言,看似很有道理,可是,实际却是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
在许都的时候,曹操也好,司马徽也好,还是华歆跟众臣也好,他们似乎都算留了皇太后何婉在朝堂上所起到的作用。在这些男人的心目中,他们都以为,皇太后何婉已经成为刘易的女人玩物,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可是,人家现在就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不仅对朝廷的众臣有一定的节制,就算是对少帝、献帝,也同样如此。
大汉一直以来,以孝治国,作为少帝、献帝的母亲,哪怕是曹操,在当众的时候,亦不敢对皇太后有半点不敬之意。何况现在,只是华歆?
面对何婉的责问,华歆叫苦不迭。
他不禁小心翼翼的跪着道:“臣说,臣是受献帝之命,前来送信给少帝,让两位皇帝共同协商大汉和平之事。如今的大汉,再也经不起战争的折腾了,不管如何,能和平解决,总要比流血牺牲为好,太后然否?”
“别扯那些没用的,本太后只知道,你在这朝廷,大言不惭的大声说,你们许都的朝廷,是献帝说了算?你是真的吗?华歆大人,你怎么可以睁大眼睛说瞎话?如果说,你们的朝廷,当真的是献帝说了算,那么,你们不是说想要和平解决我们两个朝廷的纷争吗?好,那本太后就作主,我不说政事,不说你们什么和平解决的战事。我只说,若献帝当真的可以自主,那么,就让他前来洛阳,见见他的母亲再说。”皇太后根本就不想跟华歆说别的,就直接给出这个问题。
“呃,太后,这、这样怎么行呢?”华歆对于这个,却不敢乱说了,曹操又怎么可能会让献帝前来洛阳呢?当真到了洛阳,那么献帝还能回去吗?
“不行?这有何不行?大汉以孝治国,他献帝虽非本太后亲生所出,但却是他的母后,这么多年了,又多少年了?我们母子分离,是不是应该先让他听从本太后之命,先来见见本太后?”
“见太后的确是应该的,不过,这其中,牵涉到两个朝廷的问题。本来……我们也打算,让两个皇帝见个面,一起来协商天下大事。不如……到时候安排好了,再让献帝拜见太后,如何?”
“格格……再让献帝拜见本后?再让?”皇太后似是怒极而笑的道:“我协儿,本就是皇帝,他要如何,又岂是你们所能阻止的?他要来见自己的母亲,还得要你们让?如此说来,似乎不是协儿他说了算啊。”
“还有,先帝当年临终遗言,立少帝为皇,献帝只是董卓行叛逆之事废少帝代之的,当年董卓又岂有资格废立皇帝?那事儿,本后也在场,只是迫于董卓的凶残,不得不带着少帝闻开皇宫,才让献帝为帝。说真的,献帝虽然亦等于是本太后之子,可是,所谓的兄终弟及,兄长还没有死,他又哪里能称为帝?一个本来就没有资格为帝的人,只是董卓,及你们曹操硬是推其上位的。这作得准吗?如此说,可能是有点委屈了协儿,但是,有些事,却不能乱了辈份先后,你们许都的朝廷,本来就是一个伪朝廷,代表不了汉室。如今,尔等却自重身份,还当真的拿你们自己可以与我们新汉朝相提并论?简直就是笑话!”
何婉不留情面的数落起来。
华歆现在真的是坐如针毡,不,是跪在地下,满心惶恐。
他在担心,担心这次出使洛阳,没有完成曹操的计划,他回去之后,都不知道要如何向曹操交待。
“太、太太后……不、不是这样的,在我们朝廷,献帝圣明,在他的治理之下,我们大汉中原政通人和……”
“够了!”皇太后毫无客气的打断了华歆有点结巴的说话道:“我们新汉朝的事,还论不到你们许都的伪朝廷来说三道事。我们立志收复大汉,打了胜仗,是我们的事,你们其实,也只是我们新汉朝的手下败将,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跟我们以平等的身份及语气来恭贺我们。你们来,那么就得先要摆正身份及心态,要明白,如今我新汉朝大势已成,你们再耍什么的花招,再耍什么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们不想就此败亡的话,那么就回去,告诉曹操,他若想活命,就只有将献帝,本太后的协儿送回来,然后向新汉朝归降,听准了,是归降,可不是称臣!你们是否还有资格为臣,得要我们新汉朝说了算,要我们太傅说了算。明白吗?
皇太后何婉此际当真的有点霸气侧漏,少有的如此机锋锐利,让人听着,觉得相当的硬气,大快人心。
这个,也是刘易在御书房跟众臣所说的,何婉听了之后,心有感悟。她想,的确如刘易所说的那般,现在,自己的新汉朝强势,又何须跟曹操说三道四呢?有着刘易这样的男人为自己撑腰,何婉也不禁硬气了起来。
华歆目瞪口呆,满肚子的话,此刻都说不出来。因为,皇太后根本就不想听他说。
他跟新汉朝的文武,倒可以依着自己是使者的身份,打着和平的旗号,跟这些文武大放厥词,无论他怎么说,只要自己能圆得回来,都可以继续糊弄下去。起码,他打着为两个朝廷的和平的名义前来谈论事情,新汉朝的文武,总不可能一心要打仗,不与他谈吧?可皇太后,却一下子抓住他话中的最大的慌言,那就是献帝根本就不能自己作主的慌言,让他先放了献帝再来谈,真放了献帝,事情还有可能再谈么?到时候,新汉军可随便出兵攻打他们,他们都只有捱着,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
“怎么?没话说了吧?没话说便请回吧,将本太后的话转达给曹操,着他为了大汉早日和平,尽早将献帝送来洛阳,如此,本太后可担保,他曹操一辈子荣华富贵,否则,就等着我们新汉军的大军压境吧。”
失败了……
华歆已经无词,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却被皇太后一下子打乱了他们的所有计划。也不知道是否是误打误撞,反正,皇太后一下子便说破了他们的最终目的,非常清楚的说清楚了,他们曹操,不能称臣,只能归降。这样一来,别的全都说不下去了。那个什么只称臣,新汉军不能驻兵中原的底线,华歆在此刻根本就说不出来。连谈都没有办法再谈下去了。
啪啪啪……
刘易从偏门拍着手走了出来,往珠帘后的皇太后投去赞赏的目光。
“华歆大人,别来无恙?”刘易对还跪在地上的华歆道:“皇太后的意思,也是本太傅的意思。其实,我们两个朝廷,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你们当真的带着诚意前来,本太傅倒可以跟你们说道说道。比方说,你们曹操归降之后,本太傅依然可以让他为新汉朝的丞相,毕竟,孟德兄的才能还是有的,刘某也比较欣赏他,如今大汉百废待兴,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来发展,强汉。可惜,到了现在,你们还看不清形势,以为,就凭华大人你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你们的朝廷暂时获得荀安?这样吧,本太傅给孟德兄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后,正是春雪融化之时,便是我新汉军兴兵平定中原的时候,请孟德兄万勿自误,华先生,你请回吧。”
“太后、太傅……那、那华某便先行告退了。”华歆颓败的低头跪拜,如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退出了朝堂。
“曹操还不死心,还想与我们新汉朝一较高下,派华歆出使前来的做派,就能证明了曹操的不甘心。因此,我们新汉朝,根本就不能有太多的顾虑,不能在这最后,最关键的时刻就动摇了我们一统大汉的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的原因,都不足以让我们改变计划。”刘易待华歆退走之后,对满朝文武道:“如何出兵定中原,刘某一早便已经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本想跟诸位商议,看看能否有更好的方案,但现在,刘某觉得没有必要那么麻烦了。我们新汉朝,就应当以一个强者之势,一鼓作气平定天下。百万雄师,齐定中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