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闪闪一走,整个老别墅——三层四百多平米,都是林书书和朱昔臣小情侣表演的舞台。两人还真是不含糊,整天甜腻腻的,连事业上的烦恼都冲淡不少。
朱昔臣如今工作室情况不好,他干脆上午都不去,白天陪着林书书去茶地里打下手。
还开玩笑说:“以后就要林老板养活了。”
林书书一仰头,笑靥丛生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跟个二傻子似的,信心满满地说:“你放心,十个你都养得起。”
朱昔臣忍俊不禁。
忙乎完,林书书和朱昔臣带着好茶叶,一起去山里找陶兆老前辈品鉴。
现如今几人关系好起来,连茶具都不用带,还能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好不潇洒。
陶兆的院子里有一口老井,这么几十年了,井水没有枯竭,也没有发臭,趴在井边朝下望去,澄澈见底。水面泛着天光,倒映出悠悠白云和湛蓝的天空。
朱昔臣将木桶倒扣着丢下去,水流入木桶中,让木桶下沉,不消多时便灌满,提上来。
五月份温度正好,阳光也不晒,坐在青梅树下喝茶,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林书书坐在石头桌子边上,茶具已经清晰干净并摆好,忙指挥朱昔臣:“你把井水倒进茶壶里。”
然后,自己从陶兆家里找出两个细口纤长的花瓶,看见院子里还有结满枇杷的树,随手折了一支,插在瓶子里,立马就野趣十足,养眼耐看。枇杷肥厚的叶片中间,挂着几个黄澄澄的枇杷,可爱极了。
青梅树也结满果子,她也折下一支,随便摆在米黄色的绣花桌旗上,韵味十足。
“枇杷差不多熟了,你尝尝酸不酸?”陶兆问。
林书书已经摘了一把在手中,正准备剥皮:“这是白沙枇杷吗?”
“就是普通的黄枇杷。以往吃起来是不酸的。”陶兆解释。
林书书播完一个往嘴里塞,不酸太甜,但好在新鲜,满意地说:“好吃,酸甜爽口。昔臣,你摘一点枇杷,我来泡茶。”
“好。”向来骄傲无比的朱医生,现在只剩下被人使唤的份儿,但他也甘之如饴。
水烧开,枇杷也摘好,用个竹筐摆在桌上。
林书书用大碗泡茶,然后过滤到小茶壶中。
陶兆闭上眼睛,只觉芳香四溢,又夹杂着青草的香味,妙不可言:“这茶可以。”
“我回去又重新挑选一下,又有点想用这个去参加点茶会。陶老师,您觉得怎么样?”林书书泡好第一杯,放到陶兆面前。
“芳香扑鼻,味道中还带着甘甜。”陶兆点点头,端起小茶盅,在嘴边品尝一口,享受地晃晃脑袋。
林书书紧接着给朱昔臣泡上一杯,请他品鉴。
朱昔臣算不上喝茶的行家,但绝对是爱好者。
明天就要去杭州参加点茶会,林书书有点儿纠结,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才又来询问陶兆的意见。
“你让我尝尝的两种茶,其实大同小异。”
“嗯嗯,都是莫干黄芽嘛。”林书书认真地听着。
陶兆又说:“我个人喜欢今天的。味道更佳浓厚,但并不刺激,相反,更人温和的感觉。”
朱昔臣得意地说:“你看,陶老师也喜欢今天的吧!英雄所见略同。”
“你是凭感觉乱说。”
“感觉也很重要……”
陶兆见小辈甜蜜蜜地斗嘴,不由地感慨自己孑然一身。
“书书,昔臣,你表姐他们怎么样?最近也每个消息。”陶兆关心一句。
林书书摇摇头:“去冬阳了,还没消息传回来,应该还算顺利吧。”
三人喝茶闲聊一下午,傍晚时分下山回家。
陶兆见林书书紧张,临出门前鼓励她:“你还年轻,不必太看重一次的得失,只要继续努力,往后才会有更大的舞台。”
林书书一脸真诚地点点头,客气地说:“我会的,陶老师。”
出了家门才忍不住嘀咕:“怎么可能不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去私人点茶会。”
朱昔臣却明白陶兆说的话:“陶老师是想告诉你,平常心,看的淡一点才能发挥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很难做到啊。以前都是刘……”林书书立马闭嘴,小心地瞥朱昔臣一眼,生怕自己说错话。
“我知道,以前都是刘一凡带着你嘛。也不用太避讳,你以后在茶行业奋斗,他又是大佬,兜兜转转总会遇到,我要是提都不准你提,那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朱昔臣无所谓地摇摇头,“现在没有刘一凡帮你铺路,一切都要靠自己。”
林书书自信满满地说,“我可以的。不过私人点茶会都是些大佬,我一个小辈,要小心点,别说错话……”
朱昔臣便开始解释:“你不用太殷勤,就恭敬自然一些。不要过分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优点要慢慢表现出来……如果一开始就卯足了劲儿表现,导致他们对你期待值太高,往后你的日子可就苦了……”
林书书的社会经验并不丰富,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将朱昔臣的话当做指南针一样刻在心中。
第二天一早,朱昔臣和林书书起床做早饭,他充当车夫送书书去杭州。
两人把需要用的东西都搬到后备箱里,准备出发时,朱昔臣接到乐童的电话。
“朱医生,你今天有时间吗?”乐童问。
朱昔臣一顿:“啊?”
林书书见朱昔臣神色微变,用嘴型:“谁啊?”
朱昔臣嘴型回答:“乐童。”
“我想见见你,你有时间吗?”乐童继续追问。
林书书连忙点头:“你去。”
朱昔臣捂着听筒,问她:“你怎么办?”
“我自己开车过去,又不远,没事没事。”林书书连忙说。
上次乐童的事情让朱昔臣后怕,又担心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回答:“有时间。你想约在什么时候?”
“上午九点可以吗?”乐童问。
朱昔臣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基本上就要去工作室准备一下。
“好。”
挂断电话后,朱昔臣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书书。”
“我理解,你不用心里过意不去。”林书书一伸手,搂住朱昔臣的脖颈,然后撩撩他额头的碎发,笑盈盈地道,“好啦,咱们各自出发!你总不会真的想我养你吧?”
“这怎么能?”
“所以啊,咱们要各自奋斗事业,势均力敌,雌雄双煞……”
朱昔臣双手捧住林书书的脸,用力地揉搓起来,将两坨揉当做面团子。
林书书身体很清瘦,但因为年轻还有点儿婴儿肥,脸上肉感十足。
“走啦!”
“开车小心!”
朱昔臣望着林书书的车屁股消失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这才转过身,去车库里取车赶往武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