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王宇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的神色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这个家伙居然真的一巴掌把保时捷给推到了停车位?
不光是他,现场的学生们都呆住了。
这家伙是什么怪物啊?
真的美术老师吗?
这一巴掌的力道,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得打成肉泥了?
震惊过后,王宇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无比。
只因为他发现右侧的车厢处,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掌印,就像是电视里武林高手,在一些石壁上留下的痕迹一般!
既惊人又狂野!
“我……我的车!!”
王宇几乎要疯了。
虽然这辆车对于一个世家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只是家族一个晚辈,而且还在上学,一辆几百万的车,几乎等于他大半年的零花钱了!
为了这辆车,他当时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好不容易从长辈那弄到的。
修的话,也许十几万就行,但是一来需要时间,二来换回来的零件,也肯定没有原来的好!
“林风,你他妈把我的车……”
王宇怒吼道。
“别生气啊,之前你说过,让我来移车,只要不是故意的,损坏了我也不用负责,怎么,你现在该不会让我出这辆车的维修费吧?”
林风笑吟吟地说道。
“你这难道不是故意的?”
王宇脸色铁青无比,咬牙切齿道。
“当然不是。”
林风一本正经道:“我根本没有驾照,更不会开车,本来你让这位泊车保安来开什么事都没,但你却非要指定让我来,而且还道德绑架我,说老师为学生做点事是应该的,所以我没办法,只好在你的淫威下,给这辆车移了位置。”
“……嗯,虽然多少稍微有点损坏,但没关系,正常启动问题不大。”
王宇欲哭无泪。
这他妈是有点损坏?
整个车都被你拍扁了好不好?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改日见。”
林风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王宇气得浑身直哆嗦,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让他开的,而且一开始也说了,若有损坏,不需要对方负责。
现在这情况,真他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最终,王宇忍下了给学校领导打电话告状的冲动,内心不断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然后开着这辆破败不堪的保时捷灰溜溜地走了。
*
临近中午的美术课。
林风十分欣慰。
只因为此刻高三九班的教室,居然坐满了人。
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颇为壮观。
没有人吵闹,没有人吃东西,没有人玩手机,学生们都正正直直地坐着,脸上带着灿烂笑容,望着林风。
这对于旷课如吃饭,上课就捣乱的九班而言,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侯卫东和方晓晶,依旧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和其他人的规矩比起来,这份“反抗”多少显得有些无力。
“多好的学生们啊……”
林风一阵感慨。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
但是还不够。
他想要的,是每一堂课,所有人都能到场,而不仅仅是他的美术课。
他更想要的,是九班,和其他班一样的待遇,而不是,被老师和学生们歧视。
这一天,相信很快就会到来。
“美术是一种造型艺术,同时也是一种抽象艺术。”
“今天,咱们只做一件事,拿出你们的笔,在纸上一通乱画,越乱越好。”
林风笑吟吟地说道。
这简直就是荒唐之极的教学方式,但对于敢想敢做敢玩的九班而言,无疑是一种强烈催化剂,他们相信林风,所以没有人会去问为什么,而是一个个兴奋地拿起铅笔,开始在纸上乱画起来。
侯卫东撇了撇嘴:“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几分钟后。
每个人桌上的白纸,都被胡乱涂鸦了一通,看起来杂乱无章。
“现在,盯着你们乱画的纸,开始发挥你们的想象力,有没有从这些乱糟糟的图案里,看到一些东西?”
林风微笑道。
学生们依言照做。
几分钟后。
“天啊,仔细一看,我这图案好像有点像长颈鹿诶!?”
“我的像奥特曼,还是泰罗奥特曼,哈哈哈!”
“哈哈,我的涂鸦里面既有白雪公主,还有汽车,飞船!”
大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一个个兴奋盯着自己的纸张,小声议论起来。
林风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很好,接下来,你们重新拿出一张纸,然后对照着你们的涂鸦,觉得涂鸦像什么,你们就画什么。”
铃铃铃!
一堂课结束。
学生们意犹未尽。
哪怕是课间休息,也无人离开座位,一个个卖力地画着。
“高无,你这兔子画的不错,但要注意构图,比如这里……”
“白晓婉的电视机挺有意思的,但可以更新潮一点,比如……”
“张涛你是班长,我对你要稍微严格一些,这张图的形、结构、空间,你得……”
趁此机会。
林风开始传授绘画的基本功法。
这个时候的学生们已经不再排斥枯燥的理论知识,一个个正襟危坐,很是认真地聆听着,在林风的教授下,慢慢进行修改。
中途,不时有老师,学生经过,本想绕路走的他们,却发现九班今日的诡异,都忍不住过来偷看,然后就看到这震惊的一幕……
他们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这新来的美术老师是不是用钱收买了九班的学生,不然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凭什么一到美术课,出勤率就如此之高,上课如此认真,甚至连下课还在学习?
这,实在太不科学了……
*
人事部。
正在进行登记的余雅,一巴掌拍开了徐主管的咸猪手,蹙眉道:“主任,我在工作,请你不要捣乱。”
徐主管猥琐一笑:“小雅,你这年纪轻轻的,不能老是闷头工作不休息啊?来,坐过来,我给你按按摩。”
“不用了,谢谢。”
余雅额头青筋直冒,心里对这老色狼实在痛恨至极,却偏偏又因为寄人篱下拿他没办法。
徐主管还欲继续纠缠。
“咚咚咚!”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余雅如获大赦,连忙逃也似地起身,小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是一个穿着布衣,布鞋,白须铺面的老头。
老头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灰白的头发,略显杂乱。
“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吗?”
余雅愣了愣,问道。
老头裂开嘴一笑,里面似乎还缺了一个门牙,看起来倒是有种接地气的挺和蔼可亲:
“小姑娘,我叫青云子,是来应聘当保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