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麻痹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哥,你比我苦太多了。”
“大哥,那些陷害你和要整死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金铎捏着周贵的手木然摇头:“我不知道。”
“老子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挖出来。到时候,老子给他凌迟。”
两兄弟的脑袋慢慢抵在一起,双手扣着,捏得紧紧的死死的,对着自己的至亲发下血海重誓。
这三天时间里金铎带着周贵跑遍了大半个锦城和周边,目的就是要重新找一个落脚的窝点。
金铎看过很多地方,最合适的地方只有一个。
九七大厦。
那里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老宅。在老宅区拆迁之后,九七大厦就是距离老宅最近的建筑物。
只是现在九七大厦还在装修,金铎也只能暂时放弃。
等到侯翔回来,金铎就能找借口入住九七大厦。
眼下,除了要拿回老宅,还要为周贵治伤。
周贵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责任在金铎。若不是自己和他关系太好,他们母子也不会遭遇不测。
金铎有责任照顾好他,更有义务为周贵母子报仇。
从开裆裤就玩大的兄弟,那种情同手足的感情一生一世也无法磨灭。
从周贵这里得到的消息让金铎得以在十一年多还原灭门案之后的经过,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看不见的幕后黑手太过强大,大得金铎都感到头皮发麻。
那些和金家关系好的老邻居死的死没的没,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这只黑手,怕是比进出口公司的来头更大。比戚笑鸣和肺痨鬼残废更恐怖。
冥冥中,金铎似乎抓到了一丝契机和线索。
要想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只有找到那件东西!
唯有那件东西的出世,才能引出那幕后黑手,继而还原当年的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还周贵一个公道,还那些冤死邻居街坊一个公道。
太多谜团需要自己去解。而现阶段的自己,除了强大自己之外,再无他法。
浓墨漆黑的滚滚黑云中,那雷声就像是破旧的发电机,时断时续在厚厚的云层中闪烁个不停。
那一团团的雷云也变成城市遗忘角落那闪闪烁烁孤寂路灯。
锦城的暴雨再次来临。
只是这次大暴雨金铎却没有待在家里,而是独自一人冒着暴雨出门。
“铎哥。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大雨滂沱中,身披廉价雨衣的汤静雅鼓起勇气钻上三轮:“你开车,我喂你包子。”
依旧滚烫的包子从崭新的保温盒里取出。手刚刚探到金铎胸口的时候,金铎一把抓过包子塞进嘴里。
汤静雅做的是葱花鲜肉包,皮薄馅大,肥肉居多一口出油最为解馋特别适合重体力劳动者。
被金铎抢了包子,汤静雅垂首不敢说话。余光扫描等着金铎包子吃完,立刻的汤静雅就将第二个包子递了过去。
这回包子刚刚送到金铎嘴边,金铎又无情抬手接过包子:“把稳。”
泥泞路坑坑洼洼,三轮摇摇晃晃。
随着三轮摇晃,汤静雅的躯体也和金铎有了接触。
悄悄的,汤静雅脱掉了自己的雨衣。
雨水冷藕臂凉,但在触碰到金铎胳膊的时候,却像是触电了那般,酥酥麻麻,凉丝丝又滚滚烫,烫得汤静雅四肢百骸都在颤栗。
“铎哥。滴答说你在找房子?”
“嗯。”
“我昨天跟爸爸说了,马上就建新房。”
“别建。这里估计要拆迁。”
冷冰冰的回应让汤静雅不敢再说话,只是把着扶手紧贴着金铎,感受金铎的体温。时不时的,汤静雅再偷看金铎,心里乱作一团。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汤静雅鼓足勇气低低说道:“铎哥。你说过的话要算话哦。”
“我的,我的瘤子还没消哦。”
“嗯。”
十里洋场的繁华丝毫不落入汤静雅眼底,节次鳞比的高楼大厦在汤静雅眼里一闪而没却无法勾起汤静雅的兴趣。
虽然自己这是患病以来第一次进城,虽然自己做梦都想着这么一天,但眼前的一切却是如最虚幻的场景。
现在汤静雅的脑海中,充斥着的,尽是和金铎相处的点滴画面。
“下车!”
“哦!”
本能的汤静雅应声下车,抬头一看却是忍不住打了寒颤。
这里是太古里!
密密麻麻的人流叫汤静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下意识就要去捞自己的遮帘布。
然而下一秒的时候,汤静雅才猛然回过神。
自己的遮帘早就被烧了。
“铎哥,你……”
“走。”
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人群让几年都没上街的汤静雅一阵阵恶心犯晕,有种想吐的感觉。
呆呆站在原地,眼前天旋地转手足发软,浑身冒汗差点就要晕倒下去。
一只手突然过来握住统自己的手:“走!”
冰冷又坚定的走字将迷失中的汤静雅拉回人间,感受着金铎手心灼热如滚水的热度。
这一刻,汤静雅只感觉自己的心被金铎的身影填满。呼吸之间尽是金铎的体味,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却。
克服了密集恐惧症,汤静雅心里还存着不少的自卑,但跟早先比起来,却是有了质的转变。
汤静雅不明白金铎为什么要带自己逛街买那些很贵的衣服鞋子,直到走进那幢高耸云端的大酒店。
这样豪华到奢侈的五星级酒店汤静雅也只有在电视里看见过。忐忑不安的跟着金铎上了二十八楼。
脚下是柔软如云朵的地毯,入眼之处的金碧辉煌让汤静雅又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那富丽堂皇的摆设,金光灿烂的呈列,淡淡的幽香,精致的花卉,无时不刻都在摧残汤静雅的三观。
来来往往尽是衣冠楚楚的俊男靓女,他们身上穿着的哪怕是一根小小的手链都能买下汤静雅全家的所有。
还有那些身材高挑的女侍应生,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典雅。穿着旗袍的她们就像是画中的古典仙子,叫汤静雅都不敢多看第二眼。
还有这些女侍应生们说的最标准普通话和日不落语,更让汤静雅感到无比的自卑。
胆怯的汤静雅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手心浸满汗水,呼吸难以维系。
突然汤静雅低着头追上金铎,颤栗的手握住金铎手腕低低颤颤细语:“铎哥。我能不能先下去等你?”
“不能!”
冰冷生硬的回应叫汤静雅都快急哭,耳畔又传来金铎更冷更无情的话音。
“我也是第一次来。经历她,适应她。”
“征服她。”
汤静雅蓦然一震,抬头望着金铎,咬着唇用力点头。却随后又被周围异样的眼光打败,悄然垂头。
“对不起劳先生。catherine总裁临时遇见一位贵宾需要作陪。她托我向您致歉。请在这里稍等片刻,catherine总裁很快就能和您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