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来,已经开始感觉到了森然的寒意,这到底是咋回事?
郝天成朝着我走过来,他越来越近。而他走近了,我才渐渐地看清楚,他手上的符文黑血下覆盖着一层鳞片一样的东西。
这到底是啥东西?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只见郝天成冲着我扑了过来,他那只长着鳞片的手冲着我的脖子掐过来。而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躲闪。
“凡娃,快回来!”这是老爹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空灵,好像就在我耳边,又好像是在我脑海当中。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变慢了下来,我甚至能够看到郝天成那只满是鳞片的手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
“凡娃,快闭上眼睛,跟老爹回来!”还是我老爹的声音,他似乎有些焦急。
这种情况下,对于我老爹的声音是百分之百的信服,我几乎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迅速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一个漩涡当中,就跟喝酒喝多时候,躺床上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差不多。
缓缓地睁开眼睛之后,我看到我自己躺在床上,满头大汗。
老爹就坐在我的床边,他一手压着我的人中,一手压着我的印堂,估计是看到我睁开眼睛,他才缓缓地把手松开。
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我还是感觉很困,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够在这种时候睡过去,我就努力的保持着精神头。
老爹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到了我枕头下边的那张折成六角形的黄符,展开之后,我就发现上边的那些朱砂符印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只看了一眼,我老爹脸色一变,他立马将那张黄符给烧了。
黄符被烧掉之后,我的脑海当中瞬间就感觉到一阵清明,同时,刚才那种阵阵的困意也彻底消失了。
“爸,刚才那是咋回事?”我问道,没想到那种情况下,郝天成竟然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而从我老爹的神色也可以看出,那绝对不是幻觉那么简单。如果刚才没有老爹相救,我恐怕真的有可能会被郝天成给灭了。
想想那只满是鳞片手我就觉得后怕,那到底是怎样一种可怕的邪术?
“凡娃,这些问题你也不用问你老爹我。其实我也不懂,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来判断。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的不对,而是你不够自信。”老爹说了这么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如果在我还未经历这此前的一切的时候我会觉得吃惊,但是经历了,我倒觉得我老爹话是有道理的。
他常说自己是个文盲,事实上。有好多上过大学的还不如他真知灼见。
其实老爹说的没错,从那个梦境当中走出来的时候,一切可能还不足够清晰。但是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很多真相都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虽然我没有看到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一定充分的明白了当年我老爹的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爷爷。
他做的一切。就像是我老爹现在所做的一样,都是为了杨家庄。
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郝天成或者说李爱国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得到它,那东西到底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呢?
其实这个点就是早晨,我醒来之后,奶奶也进来了,她一脸担心的问:“凡娃子,这是咋了啊?”
老爹表示没事,我也说道:“奶奶,没啥事,就做了个噩梦!”
奶奶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她手上拿着卷好的葱油饼,朝我这边走过来,将热气腾腾的葱油饼递给我说道:“凡娃子,奶奶刚烙出来的饼,快趁热吃了!”
每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觉得十分温暖,平凡而又幸福的温暖。
老爹这时候就不干了,他说道:“妈,您咋偏心呢,我这儿子也是亲儿子啊,咋就没我的份儿呢?”
我从来没有见我老爹这么开玩笑,奶奶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孩子,咋跟凡娃子他爷爷越来越像……”
我奶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声音就有些哽咽了,是啊,爷爷走了,最苦的其实是我奶奶。
奶奶是个强势的人,除了我爷爷去世时候,她从来没有在人前掉过眼泪。
她还是强忍着笑,立刻去厨房了,边走边说:“明义,别急,有你的份……”
其实,这时候我的鼻子也酸了,老爹说过,有一天还会见到我爷爷,这是真的吗?
还没有吃过早饭,朱大年就慌慌张张地冲到了我家。他一进门就喊道:“糟了,糟了,明义,出事了!”
这几乎是朱大年每一次冲到我家的情况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从十年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这样。
老爹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起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之后,我和老爹就跟着朱大年去了他家。
到了他家门口,我就看到朱大年说的出事。其实就是他家门口又多了一个纸人,本来是两个,现在变成了三个纸人。
老爹问道:“咋回事?”
朱大年一边慌慌张张的走,一边说道:“多了一个纸人。那个纸人上是黑娃子的生辰八字,这到底是谁,这是想要咒死我们一家人啊,我们这老的没了就没了。可是,这孩子不能没了啊!”
朱大年很焦急,我老爹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年,这事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凡娃就能把这事给办了!”
我老爹说着还冲我弄眉挤眼。
我根本不知道该咋弄,但是为了配合我老爹,就说道:“没错,大年伯,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准没错!”
“凡娃,这可不是开玩笑,这可是我老朱一家三口的人命呐!”朱大年显然是不相信我,其实我也不相信自己。我哪里会破那种纸人邪术。
之后,老爹将那三个纸人给拿到了院里,跟昨天晚上一样,老爹拿出朱砂笔在写有朱黑娃生辰八字的纸人后背上画了一些符文。
完成之后,老爹让朱大年在院里等着。
然后,我老爹带着我出门,走的稍微远了一些,老爹从他的黄色随身挎包当中拿出一个纸包。
“等会儿你拿着这个东西,里边的东西到时候直接撒在那三个纸人上,嘴里边随便念叨一些东西,懂了吗?”老爹直接将纸包递到我的手上。
“随便念叨一些就成?”我完全没法理解老爹的意思。
“你只管做!”老爹虎了我一眼道。
然后,我就跟着老爹去了朱大年的院里,拿着那个纸包,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老爹在打着什么算盘。
走到纸人的旁边,老爹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就非常隐蔽的打开那个纸包,看起来非常潇洒的将纸包当中的白色粉末撒在那三个纸人上。
没想到那东西撒在上面之后,纸人上立刻就窜出了绿色的火焰,还冒着白烟。老爹继续冲我使眼色,他这才想到,口中念念有词,感觉自己跟爷爷以前很像,就跟那跳大神差不多,弄得我感觉挺尴尬的。
不一会儿,那三个纸人全都被烧成了灰,我就按照老爹的交代说道:“大年伯,行了,这法都已经破了,没事了!”
朱大年听到这句话,看了看我老爹,我老爹冲他点了点头,他脸上的愁云才渐渐地消散。
我跟着老爹回去的时候,总感觉老爹的做法很悬乎,越想就越觉得担心,我就低声问道:“爸,真没事了?”
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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